似乎對於任何勢力來說這個月都是完美稱心的,不過這並不包括“黃巾長征軍首長”褚飛燕,原因是十天前大小姐張寧成功“逃獄”——八名看守的黃巾力士同時“中招”,直到送飯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躺在床上的竟然是被綁住的侍女。褚飛燕心裡焦急,但是客觀原因擺在那兒,大老爺們沒法“全方位監視”,沒想到這一漏洞還是讓張寧利用,成功脫逃!孫振等人也曉得輕重,沒有大張旗鼓,只是暗暗派人出去打聽,不過卻是杳無音信。褚飛燕的怒火只好發洩在當地的“土著山賊”,一時間中山國北的治安竟然比以前好了不少。


劉焉的軍隊駐紮在城北,董卓在城西,皇甫嵩在城南,曹操在城東,堪堪把城圍得死死的。雖說漢軍大營離著城有十幾裡路,但有斥候在,他們相信除非是對方強突一面,否則蛾賊一個都逃不掉!不過這也有不少隱患,因為黃巾的“放水”,漢軍在豪強的幫助下也只是收復了比較重要的城池,而且留守的士兵並不多,後方很不穩,是不是會出現“敵後游擊隊”。不過他們也是逼不得已,靈帝對黃巾的執念,準確說是對張角首級的殘念非常深……


黃巾幾萬人同時擠進這個不大的縣城,雖說給這座城池多了幾分生氣,但軍糧還是一下子吃緊了,若不是張角對鉅鹿的感情很深,在初始的時候就積了不少軍糧,恐怕黃巾自己就先倒戈了。


這個月,敗仗、死亡、將隕,對普通的黃巾士兵來說似乎一點好事兒都沒有,前途渺茫,人生已經失去了光明的指引!而這不是最恐怖的——漢軍不接受投降,黃巾降卒都被殺了,據說他們的軍糧也不夠吃。


張角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眼前的局勢,笑呵呵的對著所有的人,終於給低層士兵一些底氣,但在黃巾的上層還是有無可避免的恐慌——張白騎帶著郭太於毒等最後一幫士兵於十天前就走了,留在這裡的都是陪著大賢良師送死的,小農意識使得他們在享受了一陣之後就變得貪生怕死了。


鉅鹿城牆不高,黃巾士氣也不高,但經過這幾天的試探,黃巾一方漸漸安下了心——漢軍攻城很急,死的也多,張角雖然沒出手,但手下的一眾“妖道”卻能施術配合城牆上的士兵破壞靠近城牆的井闌。


董卓手下多是騎兵,攻城戰純屬醬油,皇甫嵩等人雖知道圍城缺一,但是對於這個提議眾將都是誰也沒有提起——真放了張角誰來擔這個責任?


圍城第五日,四路將領會晤商談攻城之計。董卓這個笑面虎只是打著太極,但真要讓他的飛熊軍去攻城,董卓立馬就翻臉。曹操官職最輕,帶的人也是最少,看著吵得面紅耳赤的三人,說道:“董中郎、皇甫中郎、魏長史(魏攸,劉焉替身詐病,由魏攸主持軍事),先喝口水吧。”


董卓驕橫的說:“騎都尉!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曹操面不改色,鄭重地說道:“董中郎之意,操受得!”董卓反而笑了一聲,說道:“好你個曹孟德!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罷了!在軍營裡裝什麼斯文,聽說你足智多謀,要是有什麼想法,還不趕緊說出來?”


曹操說道:“我哪有什麼妙計,更何況我兵少將微,不出岔子就不錯了!不過這幾天,將士們似乎不太用力啊!”一番話說得三人都有些臉紅,死的人雖多,但大多都是農夫等等炮灰。


皇甫嵩到底是老將,說道:“孟德所言甚是,看我回去之後,好好的操練那些懶人!”董卓剛想說話,卻聽曹操道:“這倒成我的不是了!”曹操古怪的做了個臉色,說道:“在軍中賣弄是非貌似……”董卓拍拍曹操的背,說道:“孟德真是個妙人,洛陽之名不虛啊!”曹操閃過那用力甚大的手,眉角微微皺皺,又說道:“操也不賣關子了,如今要破城,我們首先就要齊心,至於功勞到時誰出的力大就是誰的!”


皇甫嵩看看有些不自然的董卓和魏攸,說道:“好!孟德說得好!老夫以名聲作保,城破之日,功勞就按剛才孟德所言!”形勢比人強,董卓和魏攸也只能認了!董卓看著那“大義”的皇甫義真,冷笑一聲,雖說是四面圍城,但真能得首功的也只有皇甫嵩了,曹操劉焉僅是個搖旗的主兒,他手下不善攻城,白白叫皇甫嵩佔個大義!


眾將達成了共識,漢軍的攻城終於有點意思了,甚至有些城牆段兩方反覆爭奪,若不是天色太晚漢軍只能鳴金收兵,恐怕鉅鹿就危險了。


張府大院數名渠帥拜見了大賢良師,準確的說是告苦,順便搞些符籙丹藥,大賢出品,必屬精品。這個關節眼,誰不想傷勢早些好,趕緊上戰場。


然而,令渠帥失望的是,僅是道童分發了些治傷的符籙,不過也有好消息傳來,明天大賢良師動了——他的養傷日子正式結束,開始上戰場了!


夜晚,曹營,曹操正無聊的看著族弟曹仁演練武藝,夏侯惇在一旁喂招,打得還算是精彩。夏侯淵擦了擦愛弓,看向曹操搖了搖頭,說道:“孟德!這麼大了還改不了你的少年習性啊!”


曹操目不轉睛,看著兩把大刀交鋒的火花及聽著“砰砰”聲音說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我!”夏侯淵說道:“哼!某人的兒子大概都這麼高了,自己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洛陽雙惡’啊,這匪號咋說呢,可真心不咋樣啊!”


曹操仔細看著夏侯淵,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冷不丁的說道:“你真是妙才?不會是刺客換了個麵皮來刺殺我的吧!”夏侯淵放下弓,說道:“孟德,這冷笑話真不好笑啊!”


曹操說道:“看來我是多慮了,不過妙才你的嘴以前可沒這麼貧啊?”夏侯淵沒好氣的說:“我是不想貧嘴,可是你這也太什麼了吧!”曹操恍然大悟,大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怎麼,妙才,即使是長社的那把火都沒讓你如此失態!現在竟然緊張起來了?哈哈,笑死我了!“


夏侯淵說道:“孟德!這一點也不好笑!”夏侯惇和曹仁停下了刀,也說道:“確實沒什麼好笑的!”曹操蹙著眉毛,說道:“身為大將的你們都如此緊張,士卒們看來也會由此風氣,罷了,曹成!你去後營,跟軍糧官說聲,今夜加餐,讓士卒飽吃一頓!不管怎麼說,吃飽了,至少精神頭能好點!”


曹操看著那至親的三人,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瞞著掖著,說實話,你們剛才的話令我很失望!將都失了膽,更不用說兵了,你們啊,看來等這場戰爭結束後再去磨練磨練吧!”那一通話很不客氣,但三人卻在品味那句話,身為武人丟失了膽氣,很有可能生無寸進。


急躁的夏侯淵說道:“倒也不是畏戰!”曹操說道:“哦?”夏侯淵說道:“孟德,你剛才提到長社那場火,可記得當時情況?”曹操說道:“那場大火險些要了我們的命怎麼會不記得?”夏侯淵幽幽的道:“皇甫中郎問了老農曆年天氣,又派人演算,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佔了,可真放起火來,甚至是在偷襲的情況下,眼看這就要勝利,風向就猛的變了,反燒了自己。心無所懼?想想這些就厭惡至極!今天差點破了城,張角明天必然會出面,到時恐怕又有什麼么蛾子!”


曹操看著這位族弟,眼神清澈如水,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想這麼多了,雖說兵家多算,但對於妖人,我們也只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我帶的人最少,張角恐怕先頭痛的不是我們,不過我們明天出征的時候,士兵的距離稍微拉大些,帶著旗子多一些,分幾隊人在不遠處的山林造些動靜,至少不能看起來像是有機可趁的樣子!”


曹操僅是說了幾句,彷彿所有的困難都解決了,三個大老粗此時又帶回了笑容,這就是曹操的人格魅力!只是所有的人都沒注意到,曹操眉間隱隱的憂愁,看著案几上的地圖,似乎在想著什麼……


果然,在曹操的安排下,第六日攻城聲勢“最浩大”的那一方反而是人數最少的曹操軍,儘管登城的人不多,不過數量極多的旗子很好的遮掩了事實。


如此“驚人的氣勢”自然吸引了登上城牆的張角,來到東城牆往下一看,旌旗飛揚,鼓聲震天,遠處的山林隱約是有兵馬出沒。張角蠻有興趣的看著,手指在城磚上不停的敲著,似乎對射來的箭矢仿若無物。


管亥說道:“大賢良師,危險,還是先靠後些吧!”張角笑呵呵地說:“無妨!”剛說完,管亥的瞳孔猛然放大,因為他看到一支箭正射向張角,箭的速度相當快!


城下的歡呼聲戛然而止,他們看到了所謂的“不可能”——張角依舊在城牆上感受著清爽的東南風的吹拂,雖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成上帝那個人一點都沒動。可是箭呢?卻停在了大賢良師頭顱前一尺之遙,彷彿是有一隻大手牢牢地抓住了它,“浮”在空中!


這實在是很傷士氣的事,即使是曹操安排的佯攻部隊,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發傻了一般看著那花白頭髮的老人。張角絲毫沒覺得他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手慢慢的抬起,抓向了空中乖乖的箭矢,箭頭下方刻著三個字——夏侯淵。


始作俑者喉頭蠕動了一下,臉色變得極為不自然,然後燦燦的說道:“妖人果然是妖人啊!這都可以?令人惡心的事兒還是出現了,看來真的得找人給我看看,今年真晦氣!”


當然如果夏侯淵知道當初劉備的暗箭反而被孫振反傷的話,恐怕不會有這種想法了。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可比性,孫振能反彈那一箭一是有陣法庇護二是有防身的玉玦,最關鍵的是劉備的武藝確實一般,箭的力度也小些。


張角哈哈大笑,說道:“這是給我的見面禮麼,夏侯淵,好名字,多謝你的箭!”夏侯淵雖然心驚張角的聲音為何聲小反而能聽清楚,但昨夜已經練心的他已經沒有先前的迷茫,右手的弓一指,說道:“你就這麼喜歡玩弄玄虛麼?有本事出來!”


張角嘆息一聲,說道:“如果只是我們兩軍對決,我定然出城與你一敘,不過可惜,如今不是時候!”夏侯淵說道:“大賢良師好大的聲名,也不過如此!”張角詭異的一笑,說道:“多說無益,不過小友武藝不錯,令人嘆服,來而不往非禮也,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夏侯淵心裡猛然打了個突,一陣心慌意亂,只聽得“接招!”,隨後眼前一黑,墜於馬下。曹操等人大吃一驚,他們都是有殺氣的武將,根本沒看到張角是如何“暗算”的,自家的大將就墜了馬,這太不“科學”了。軍醫急匆匆的檢視了夏侯淵的傷勢,好在夏侯淵的身子骨壯實,墜馬僅僅是受了些皮肉傷,但是為何昏迷,大夫表示束手無策。


管亥眼色快,看到大賢良師張角似乎有“站不穩”的跡象,趕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後就看向張角手裡的那把箭。管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張角憑空畫符,符文纏上了那支箭,夏侯淵立即就墜了馬,令人驚奇的是,自夏侯淵墜馬之後,箭上的字消失了。


管亥跟夏侯淵在昨日時交過手,自己知道他不是夏侯淵的對手,但看到大賢良師如此輕鬆寫意的就解決了一個難纏的武將,心裡就更加敬畏了。


張角僅是身上晃了一下,臉色白了一下,他對夏侯淵並沒有下死手,只是讓他昏迷一天。張角擅長占卜,當看到“曹”字大旗的時候,心裡就不停的悸動,演算了一下,雖然仍是模糊,但張角不知為何,總感到未來黃巾的氣運和這個“曹”有莫大的關聯。否則,張角可不介意花些代價把敵將“歸西”。


張角低聲說道:“管亥,你帶著人出西門截殺曹軍,如今他們士氣低下正是良機。”管亥道:“末將並非怕死,只是那山林中彷彿有伏兵……”張角笑道:“豈不聞實者虛之,虛者實之,曹操的兵也只是虛張聲勢,你難道沒發現他們的旗子似乎很多啊!”管亥往下一瞧,果然如此,正準備往城下走,卻聽得張角囑咐道:“不要下死手,或許將來還有些故事!”


管亥一愣,死死的看著城下的武將,彷彿要把他們的面孔記在心裡,方才下了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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