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斬釘截鐵道:“照娶不誤!”

梅仁張大嘴看著他, 愣了片刻:“為什麼啊?你是膽太肥, 還是腦子進水了啊?這又不是小孩過家家, 求你理智點, 好嗎?”

袁一不以為意地笑道:“理智?我可不需要你來教。就別瞎操心,洗乾淨等著喝喜酒就好!”

梅仁不爽道:“你開口閉口就讓我洗乾淨,我是多髒多臭啊!?”

袁一正要說話,突然感到有什麼活物壓在腳背, 暖暖又軟綿綿的。

他嚇一驚, 本能地將腳一抬,活物順勢被拋了起來。

這時, 眼尖的梅仁, 看到拋到半空中的活物, 竟然是只白貓,便順手接住,驚訝道:“哎喲, 媽呀!這是從哪兒飛出來的?”

袁一看著受到驚嚇的白貓, 尖叫個不停。雖心裡覺得不好意思, 可嘴上卻不以為意道:“我不小心踢到它。不過, 它看起來還不錯。”

梅仁邊安慰似的撫摸著白貓, 邊皺著眉看著他:“什麼叫看起來還不錯?!你這人還能不能有點羞恥心, 它這麼可愛,你怎麼還下得去腳!”

袁一雙手環胸道:“說了是不小心。難不成還讓我跟這只畜生道歉?”

梅仁急忙用手肘捂著白貓的耳朵,像是生怕它聽到了似的,不快道:“畜生?真是沒法溝通了!”

梅仁索性不理袁一, 饒有趣興趣的逗弄貓咪來。他摸著貓咪渾圓的腦袋,奶聲奶氣道:“你這麼可奈,他還說你是……他就是壞蛋,大壞蛋,是不是啊?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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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袁一噁心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正要喝止時,見到梅仁從白貓脖子上摸出一個鈴鐺,喃喃自語道:“你這麼乾淨,還系著鈴鐺,肯定不是流浪貓。所以,乖乖,你的主人在哪兒啊?”

袁一深感無奈道:“你以為它是妖精,能聽懂人話嗎?”

梅仁指著一旁的老白,信誓旦旦道:“老白不是妖精,偏能聽懂人話?”

話音剛落,老白真像聽懂了般,揚起脖子,從鼻子裡發出得意的“呼哧”聲。

見梅仁和老白這一唱一和的,袁一不由得被逗樂,他拍了拍老白,淺笑道:“老白可是拔汗那國最優良的汗血寶馬,還是被我一手帶大,有靈性也不足為奇。可這僅僅只是特列。”

梅仁眯著眼,打量著他,道:“你說的這兩條,都沒什麼說服力。你這明顯就是區別對待!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還沒去安西都護府那會兒,你在郡王府好像也養過一隻這樣的白貓,你又是給它吃鱸魚,又是給它剪指甲。”

“雖然,顯得特娘們,可那是真寵它。哪料到‘新開的茅廁,三天香’沒玩幾天,就把它弄丟了,還跟沒事人似的。甚至,我連現在都記得,那只貓叫什麼來著,吱吱,不,不……應該叫嘟嘟,沒錯嘟嘟!”

經過,梅仁這番提醒,袁一像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拿過貓鈴鐺一看,見上面赫然刻著“嘟嘟”兩字。

他不由倒吸了口氣涼氣,莫名陷入了一陣思索。就在他發愣之際,梅仁隱約聽到在不遠處馬車停放的區域,傳來一陣呼喚聲。

他小心地探著腦袋,遠遠瞧見,一個丫鬟的打扮的女子,弓著身子在一排排馬車下,尋找著什麼。

見狀,梅仁心裡正在琢磨,可它懷裡的耳尖的嘟嘟,像是聽到了主人的呼喚,不安分的“喵喵”的尖叫起來。

這時,丫鬟也似乎聽到了嘟嘟的呼救聲,她急忙直起身,向著在馬車過道中尋找的人比劃了幾下,便朝這邊跑來。

見此,梅仁心虛的收回頭,著急道:“完了!它的主人找來了,它叫得這麼慘,別人還以為是我們綁架了它!”

說著,他急得將嘟嘟扔給身邊發愣的袁一,推卸責任道:“哎呀!我不管了,這鍋不是我的!”

袁一本能的伸手,接住了這個燙手山芋。

正在袁一捧著貓不知所措之時,李令月和薛紹一行人,尋著嘟嘟的叫聲已經趕來。

如此,打了照面的兩撥人,皆是一臉驚詫。

他們不知該如何反應,才能化解這樣極致尷尬的場面。

在雙方大眼瞪小眼,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時,鶯兒卻挺身而出,也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著袁一,怒道:“主子,您看,就是他們偷了咱家的貓!”

原本認慫的梅仁,受到這般汙衊,對李令月的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他猶如潑婦附身般,將頭一甩,叉腰罵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叫偷?!這明明就是它跑來這兒,被我們好心截住。自己的東西沒看好,反倒還誣賴別人,還真有理了!是吧!啊!”

鶯兒頓時就被梅仁的潑辣氣勢給鎮住了,她委屈的撅著嘴,向一旁的薛紹求援道:“駙馬爺,他

們仗著人多,欺負奴婢!”

梅仁冷笑道:“哎喲,喂!你們那兒仨,我們這兒才倆,這也叫人多啊?這數,數得有夠漂……”

袁一喝止道:“閉嘴!”

如此,梅仁不敢多言。

袁一上前,本是要將嘟嘟交給鶯兒,可嘟嘟卻極不配合的,伸著爪“喵喵”嚎叫著,直往一旁的李令月懷裡撲。

袁一無奈,稍側身將嘟嘟,送到李令月面前。低著頭李令月,也被迫尷尬地伸手,本想憑著感覺抱回嘟嘟。

她慌張之下,卻一把握住了袁一的手,她本沒察覺到異樣,可當她往回收時,才感到情況不妙。

如此,她下意識猛得抬頭,望向那張以為滿是厭煩,實則卻很柔情的臉。頃刻間,她所有的不安,變成了迷惑,臉也莫名的紅了。

正在她深感狼狽至極,卻無力掩蓋之時,她分明看到,一抹笑在袁一嘴角盪開,很快卻又消失無蹤,好像從未出現,一切不過是可怕的幻覺。

正在她陷入奇怪的思緒時,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現在,滿城都在傳,定安王將要明媒正娶,天下第一花魁罌粟,這事不知是真?是假?”

這聲恰好擊碎了,她面前遮眼的迷霧,她看清自己身處何地,也看到身邊背手站著的薛紹,他看上去表現得那麼淡然,那麼若無其事。

可只有李令月知道,那只是掩飾,目的只是讓她少受良心的指責。

這反倒讓她覺得,自己更像一個罪人,嘴裡說著改過自新,心裡卻難以設防地尋著犯罪動機。

更何況,她已經是個母親,這樣的犯罪,讓她感到更加罪無可赦!

當她意識到這點,理智也就戰勝了情感。

如此,她便不再忸怩,而是淡然自若地懷著抱過嘟嘟。

甚至,她還不失身份地抬起頭,看著袁一的眼睛,禮節性地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其實,當理智能夠完全掌控情感,內心就會變得無比強大,足以讓自己從情感漩渦著全身而退,顯然,她做到了。

見她從容以對,袁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薛紹見袁一遲遲沒有回答,於是,便將方才的話又問了遍。

聽到問話,袁一轉過頭看向薛紹,用略顯乾澀而緊繃的聲音道:“不假,我的確……”

說到這兒,他不由停頓下來,舔了舔嘴唇,方才鼓足勇氣道:“我的確,要娶罌粟。”

薛紹本要說話,可一旁擺著花痴臉的鶯兒,聽到這番話,不由興奮拍手叫道:“啊!你真是定安王!真要娶罌粟!真是太好了!”

此時,袁一併不知傳聞之事,因而,被這冷不丁的喊聲驚到,側頭看著因興奮漲紅了臉的鶯兒,神情裡盡是迷茫。

沒等他回過神,鶯兒又厚著臉皮,道:“瞧您同咱家駙馬爺像是舊識,您大婚也會請咱家駙馬爺和公主吧?”

其實,在此之前,袁一並未考慮過這件事,可經鶯兒這麼一提,無疑是將他一直刻意逃避的問題,擺上了檯面。

他瞥了眼李令月,只見她低頭摸著懷裡的嘟嘟,因而,無法看清她的神情。

他又將目光移向薛紹,恰好,薛紹也正好看著他,像是無比期待著他的回答。

薛紹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笑,不知是得意,還是嘲諷。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被趕進了窮巷,前追後堵,無路可退。

袁一深感窘迫之時,一旁的梅仁挺身而出,滿口應承道:“請!當然要請!咱家袁哥大婚之喜,

怎麼少得了公主和駙馬兩位貴客。到時兩位務必要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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