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轉頭打量了眼袁一, 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捕衙任職?那必定是衙丞, 只有了不得的九品大員, 才能有底氣來這種揮金如土的地方消遣。”

袁一笑著打哈哈道:“這兄臺真是慧眼識珠, 知道在下有朝一日肯定會扶搖直上從捕役升任堂堂九品衙丞,借兄臺吉言了!”

李令月笑了笑:“說起來,我記得很多年前,也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捕役得罪了我, 恰好我又是個眼裡揉不得不沙子的人, 最後我把那混蛋怎麼來著……這一時半會怎麼就想不起了。”

聽到李令月的這番話,妲己只以為是袁一傲慢的態度惹惱了李令月, 為了提醒李令月可是惹不起的主, 妲己慌忙向袁一介紹道:“高捕役, 我還沒給你介紹,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定安王,她可

是威風八面的戰神, 在戰場上只要聽到定安王的威名, 敵軍就會嚇得抱頭鼠竄。”

妲己暗示讓袁一收斂自己的高傲姿態, 可袁一卻視而不見, 他皺眉打量著李令月, 語帶輕視道:“她是定安王?!這麼小一隻?!瞧她這細胳膊細腿的, 恐怕拎馬繩都嫌重,還能嚇得敵軍抱頭鼠竄,深表懷疑。”

見他這麼不知死活,妲己慌得抬腳去踹他, 卻不小心踢到了對面坐著的李令月。

李令月冷冷看了眼妲己,沒好氣道:“你踢我幹嘛?”

妲己只好賠笑道:“民女不小心踢到王爺了嗎?真抱歉。民女本想提醒某些口無遮攔的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李令月臉上驟然陰雲密布,電閃雷鳴,她露出一抹足以令人膽戰心寒的笑:“能用這種方式提醒,想必你們之間關係很親密?”

妲己看得心裡直發毛正要辯解,卻被袁一搶話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若不親密又如何會在這兒撞見定安王?說起來,既然定安王風度翩翩的把在下請進來,是不是也該大大方方的離開,以顯示定安王會做人,更會知情識趣?”

這番話如導火線般點燃了李令月滿腹妒火,她低著頭沒有說話,緩緩抬手起抓著案沿。見李令月終於炸毛,袁一在心中吶喊:“掀桌子!掀桌子!掀桌子!”

可令他失望的是李令月熊熊燃燒的怒火竟在瞬息之間趨於平靜,只見李令月從容的抬起頭看向袁一,笑了笑道:“成人之美是大發善心給的,不是恬不知恥要的!我好意成全你們,而你卻嫌我礙事,知道會得到什麼結果嗎?”

他裝作很認真的想了想,方才開口道:“難不成你要留下來陪我倆尬聊喝茶?這不好吧!”

李令月笑著點點頭:“果然是個聰明人。”

一旁的妲己正一頭霧水,完全摸不透他倆的交流方式,正暗暗的理清頭緒頭緒,李令月猛地轉頭投來一道猶如利箭般銳利的目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這天寒地凍的,你穿得這麼單薄,都

不冷嗎?”

妲己笑著搖搖頭:“王爺真會說笑,這秋高氣爽如何會天寒地凍,我不冷多謝王爺記掛!”

李令月臉色一陰:“嗯?真不冷?!”

妲己連忙改口道:“王爺這麼一說,民女覺得似乎是有些冷了,民女這就去換身衣裳,失陪一會兒。”

妲己起身之時,李令月又道:“你出門都不照鏡子嗎?你的嘴唇紅的就像抹了一圈豬血似的,這大晚上的也怕嚇著人嗎?把它擦了!”

妲己心裡雖窩火,可怎奈面對是權傾朝野的太平公主,她只能如溫順的小綿羊的對於李令月百般苛責一一照辦。

妲己離開後,坐在屋裡的倆人沒有搭理對方,只能無所事事的傻坐著,原本就不太和諧的氣氛變得越發尷尬。

李令月為了打發無聊,拿起擱在茶案上的摺扇把玩起來。而袁一為了盡其可能讓李令月體會到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態,故意微微仰頭望著房梁。

看了許久之後,覺得脖子有些乏了的他才移下視線,為了能有事可做他打量起房中的陳設,視線在房裡轉了一圈後,不知不覺落到了李令月把玩的摺扇上。

只見她美如蔥玉般的手時而開啟摺扇,時而閉合摺扇,時而用指尖輕挑著摺扇懸著的穗子。

這不過是李令月百無聊賴的小動作,可在袁一看來卻美不勝收,他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淺淺的微笑,視線再也移不開,他心裡暗暗的想:“怎麼忽然之間好想變成她手裡的那把扇子。爺的!就不能自尊自愛點,不能有那麼點出息嗎?!可話說回來,其實想想也無妨,反正沒有人知道,不算丟臉。”

當成功說服自己後,他毫不猶豫的放下自尊自愛,開始了無限遐想,當想到美妙處,他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以至於讓身旁的李令月窺見。

李令月蹙了蹙眉在心裡嘀咕:“這混蛋盯著我的扇子傻笑什麼?這扇子很差勁嗎?還是扇面畫很滑稽?不至於吧!”

一頭霧水的李令月為了找出袁一的笑點,便甩開摺扇細細端詳起來。與此同時,袁一痴痴的視線也隨著李令月的動作,一下子被拽了起來猝不及防便撞上了李令月滿是困惑的眼神。

四目相接,李令月將袁一笑中的猥瑣之意盡收眼底。見被逮了個正著,袁一在心中暗叫糟糕,他徜徉遐想海洋中的好心情,頓時變成了做賊心虛的窘迫不堪。

他正尋思著如何巧妙的移開視線替自己挽尊之時,卻看到李令月嘴角撇出一抹輕蔑的笑意,眼神越發咄咄逼人起來。

這時,他分明沒瞧見李令月張嘴說話,卻隱隱聽到耳邊響起李令月冷嘲熱諷的聲音:“這沒臉的混蛋在看什麼?該不會是偷瞄老孃的玉手吧?”

正在袁一感到困惑以為自己出現幻聽時,卻看到李令月頗有幾分惺惺作態的伸手緩緩端起案几上的茶盞,淺淺的喝了口又慢慢的將茶盞放下。

這使得她素手的美態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袁一面前,如此,他方才意識到曾在安西都護府出現的心意相通的情形又再次重現。

當意識到這點,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心語:“爺的,這臭丫頭明知道我在偷瞄她,還不懷好意的挑逗我,這夜深人靜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李令月莫名聽到他的心語,也隱約意識到心意相通這回事。她也心語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不是心知肚明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是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

見李令月這般自以為是,袁一在心裡冷笑:“跪下來求你?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是我毫不留戀的棄你而去,我已經能完全放下過去,開始馬不停蹄的尋歡作樂,還需要求你幹嘛?倒是你追來這兒趕跑我的新歡,攪黃我的好事,究竟圖個啥?”

面對諸多質疑李令月面不改色,心語:“我這個人很愛乾淨,怎麼說你也是我喜歡過的東西,就算被我厭棄扔到一旁,我也無法容忍別的女人立馬就撿來用。所以從今天起在這一年時間,倘若你潔身自好,那大家便能好聚好散,若你非要尋歡作樂,玩什麼男女間的小遊戲,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對於李令月的強盜邏輯,袁一心裡及不痛快:“你這是讓我守節嗎?憑什麼啊!我可是大男人才不會這麼窩囊”

李令月直接撂下狠話:“就憑老孃是太平公主!你敢惹我不痛快,我不僅能讓你身敗名裂,還能

讓你招惹來的女人死無全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你以為隨便威逼恐嚇幾句,我就會乖乖的被你牽著鼻子嗎?”

李令月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王法?我李令月就是王法!我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你要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可以試試。”

袁一滿是無奈的輕嘆了聲:“你不滿足我,又不允許我透過別的途徑滿足,未免也太霸道了吧!不如這樣,在這一年之中,從今晚開始只要我有需要你隨時滿足我,一年之後我們互不干涉,再各自尋歡如何?”

聽到這番話,李令月在心裡尋思:“這屁話聽著好耳熟,貌似那晚祖龍也說過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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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立馬警覺起來,他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神立馬變得銳利如刀鋒:“那晚,是那晚?祖龍又是哪個王八羔子!李令月,你這臭婆娘最好一樁樁一件件交代清楚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條

請假時間:(共計三天)

請假理由:工作上突然接到一個大任務,需要折騰幾天,碼字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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