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賭這般鬧過之後, 走到了梅仁跟前, 見他正猶猶豫豫的要從騾子上下來, 我打賭在心中咒罵:“這蠢蛋難不成真要從正門大搖大擺的進公主府吧?這蠢蛋腦子裡肯定全是豆腐渣!他這還沒伸手就被捉, 那我豈不是就沒得玩,不行,我得幫這蠢蛋一把!”

這樣想著,我打賭伸手往騾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梅仁還沒回過神, 騾子就馱著他拼命往前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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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仁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將騾子勒停,正在梅仁驚魂未定之時, 我打賭再次粉墨登場。

只見我打賭走到梅仁跟前向一個拉著牛車的壯漢, 往附近的巷子裡指了指, 大聲道:“喂喂!你這車貨是要送去公主府吧?後門在那邊!”

壯漢正揮鞭趕著牛車,見突然竄出個人影攔住了出路,還莫名其妙說了這些, 壯漢慌忙勒停了牛車, 一臉蒙圈的看著我打賭愣片刻, 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我打賭摸了摸唇邊的山羊鬍, 點點頭:“是啊!公主府的後門在那邊。”

我打賭邊大聲說著, 邊看了眼坐在騾子上的梅仁。看到梅仁面帶微笑一副圍觀姿態, 見他正事不辦光顧著湊熱鬧,我打賭心裡正極為窩火時,梅仁抬起手指著牛車上那一桶桶散發著複雜氣味的泔水,擺出一副智慧高深的樣子:“我從沒聽說誰會把泔水往公主府送, 你這老頭眼睛夾了豆豉,還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東西?這不是要去公主府的東西,趕緊讓道別耽誤別人做事。”

見梅仁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壯漢也隨聲附和起來,我打賭氣得吹胡子瞪眼,在心裡罵罵咧咧道:“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蠢得邪乎的東西!老天爺還真不長眼,怎麼讓這麼個蠢蛋活到了今天,要是換做我幹老天爺這差事,早在八百年前就把他給弄死了!”

我打賭邊讓出道,邊在心裡咒罵著梅仁。這時,見梅仁拉著騾子調頭像是又要往公主府的正門去,我打賭急忙攔住他,與他攀談起來:“瞧你這身打扮,是進城趕貨嗎?”

梅仁做賊心虛支支吾吾道:“我……我進城……是做正經事的,沒有打算幹別的事!我可以對天發誓,不要瞎猜。”

見梅仁慌張成這樣,我打賭很是無語,可還是耐著性子引導道:“我沒打算瞎猜,我之所以這樣問是覺得跟你投緣。我剛好在公主府當差,你要是正經買賣人手頭又有好貨,我可以幫你把貨買進公主府。”

聽到這話,梅仁的腦子突然開竅,他靈光一閃連忙從騾子上跳了下來,湊在我打賭耳邊低聲詢問道:“你真在公主府當差?”

見總算把這盞牛皮燈籠給點亮,我打賭松了口氣,微笑著點點頭:“當然。我跟你素不相識,沒道理誆你,對吧!”

梅仁摸著下巴那一撮短鬚思量片刻,點點頭:“也是。那我能不能跟你打聽個事?”

我打賭故作警惕道:“你想問什麼?我的嘴巴可是很緊的,什麼都不會說!我們家公主恪守婦道,才沒有偷偷把定安王帶回府裡亂用私刑。”

梅仁大驚失色,瞪大眼睛張著嘴愣片刻後,嚇得哇哇大叫道:“真是這麼回事!袁哥真被……”

說到這兒,意識到不妥的梅仁慌忙捂著嘴,不敢再說下去。我打賭則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你難不成你與定安王相熟?”

見梅仁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打賭裝作被糊弄過去的樣子,長長吐了口氣,神秘兮兮道:“還好你們不熟,嚇死我了。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不妨告訴你,每晚公主府夜深人靜時,都會響起陣陣‘咻咻’的皮鞭聲和定安王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哎!”

我打賭說得極為真摯,惹得梅仁落下淚來,見我打賭轉過視線,他急忙抹去淚道:“既然於心不忍,那你們為什麼不阻止?”

我打賭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那可是兇悍的太平公主,我們又如何阻止得了。其實我這人心腸特別軟,聽著定安王那慘絕人寰的哀嚎,是有想過偷偷潛入那惡毒公主的住處,偷偷把他給帶出來。不瞞你說,別看公主府好像戒備森嚴,可後門卻是死角,甚至有時候連門都忘了上鎖,可以說是相當好潛入。”

梅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在心裡一合計連忙告別了我打賭,騎著騾子現在附近溜了個彎,等做足掩人耳目的功夫之後,他才來到暗巷摸到公主府後門。

他四下瞧了眼,才躡手躡腳的走門邊推了推,見沒能推開罵罵咧咧道:“這死老頭竟說瞎話糊弄我,不是說後門的守衛很鬆懈,門都沒有上鎖嗎?壓根就不是這麼個情況,這門不知道關得多嚴實!”

梅仁在門外抱怨的這會兒,作為開路先鋒的我打賭早已竄進公主府,為了向梅仁營造出鬆懈的景象,他先是以迅雷之勢把後院的守衛全都打昏拖進了附近的茅房裡。

他剛把昏死過去的護衛處理好,就聽到推門聲,他連忙走上前輕手輕腳的拿下門閂,卻聽到在門外嘀嘀咕咕說了一陣的梅仁邁開步子要走,他索性把門拉開一條細縫做引。

梅仁走下臺階,聽到細碎的吱呀聲他扭頭看到門開了條小縫,他以為有人要出來了嚇得拔腿就跑。

他氣喘吁吁的跑到巷子外,壯著膽子偷瞄了眼,見巷子裡空空蕩蕩半個人影也沒有。

他在心裡掂量一會兒,鼓足勇氣走進巷子又摸到後門,他貓著身子畏畏縮縮的將門推開了條小縫,屏住呼吸往裡面瞧了眼,見空無一人才壯起膽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可他剛踏進院裡帶上院門,看著眼前這處古木參天,房屋低矮的院落,他頓時嚇成了鵪鶉沒了方向,他的腦袋像磨盤似的打量著滿院陌生的景物,卻不知道該向何處邁步。

他傻愣一會兒,他邊用衣袖抹去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邊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麼辦?要是袁哥在這兒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要怎麼辦!對呀,我怎麼不找他一起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啊!”

我打賭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屋頂上磕著瓜子,見到梅仁這副唧唧歪歪的慫樣,心裡直搖頭嘆

氣:“這蠢蛋究竟想要幹什麼?我已經掃除一切障礙,相當於我不僅給他盛好飯,怕他噎著又替嚼碎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裡,只要咽下去就好了,這蠢蛋竟然連這也不會幹,真是氣死我了!那狗娘養的袁一究竟造了什麼孽,怎麼結交了這麼個沒腦子又沒膽子的蠢貨!”

我打賭氣急敗壞之時,在院裡嘀咕著的梅仁已經邁開步子轉身可他剛走到門前突然回過神,他一拍腦門:“我這是犯什麼傻,袁哥怎麼可能自己救自己!我這是怎麼了?我得冷靜,冷靜,冷靜!然後仔細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大口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樣似乎也起到效果,他想到先得看看地圖,找準李令月住所的位置,再順藤摸瓜找到袁一的關押地點。

主意已定,他掏出兜裡的地圖,看到的並不是公主府的全景圖,而是一間目的極為明確的指引地圖。

他看到在紙的底部畫著一個方框寫著後門,在中央位置畫著另一個的方框醒目的寫著“公主住所”幾個字,用了一些曲折的線條和象形圖畫作為指引路線將兩個方框連線。

面對這般一看就懂的地圖,梅仁露出一抹微笑:“這老高還真夠照顧我,就是字寫得忒醜了點。”

說完,梅仁左躲右閃按著地圖往安頓袁一的院落進發,有了我打賭在這個稱職的開路先鋒,梅仁順順利利便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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