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也看了眼李令月, 點頭道:“那是自然。”

我打賭向他拱了拱手道:“那老哥先走一步了。”

袁一點頭拱了拱手, 我打賭便縱身躍上一旁商鋪的屋頂, 一眨眼消失在豔陽高照的繁華神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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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落荒而逃的神兵已經召來了大隊人馬,卻未料到我打賭早已先走一步。這讓在李令月面前出了大醜的周興感到顏面盡失,他對著趕來的神兵破口大罵,圍觀百姓見到這樣的架勢, 怕惹禍上身都慌忙散開了。

李令月見被袁一看了笑話, 覺得臉上無光,正琢磨著要如何才能挽回些顏面, 袁一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補上一腳。

只見他故意走到李令月面前, 指了指罵起青筋凸起的周興, 皺眉道:“瞧他這架勢,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不如我自己走去神兵司大牢, 其實更省事。”

李令月瞧著他一臉得意的神情, 心裡就來火, 正要開口說上幾句, 卻又被他搶話道:“瞧他們站了滿大街, 應該是傾巢而去, 不妨把神兵司的鑰匙先給我,我先走一步不想看著他們在這兒丟人現眼。”

李令月沒有說話,只是用兇惡的目光瞪了他許久,而後一轉頭向周興怒吼道:“閉嘴!”

周興從沒被主子這麼吼過頓時就啞聲, 低眉順眼的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李令月指了指袁一,吩咐道:“把這混蛋王八蛋押回去。”

周興連忙應聲道:“是。主子。”

說著,周興向一旁戰戰兢兢的神兵,沒好氣道:“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辦。”

神兵一齊躬身領命,而後催促著袁一起行。李令月則氣惱的一甩衣袖,朝著座駕停靠的位置走去。周興眼巴巴的跟在她身後,一個勁的認錯討好,最後還與李令月一同登上馬車往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見此,袁一心裡的醋意頓時就冒了上來,他在心裡罵罵咧咧道:“同乘而去?這臭丫頭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先是豁出命給那只狗雜碎出頭,這會兒把這狗雜碎帶回府裡,還真把狗雜碎當小寵物養了啊?那可是一個大男人,不是什麼搖尾乞憐的小貓小狗!”

他憋著一肚子氣來到神兵司,卻發現神兵並沒有把自己帶進大牢裡,而是把他押到了一個四面由高高鐵牆鑄成了密室。

只見其中擺滿了各式刑拘,鎖鏈足有碗口大小。一見這樣的陣勢,他便知道周興這是看人下菜碟,特意為他量身打造的專屬大牢。

他想著既然決定捨命奉陪到底,那就既來之則安之,他沒有做任何反抗的讓神兵用鐵鏈把自己栓住。

等神兵退出去後,暗沉的密室便陷入了一陣死寂。袁一盤腿坐在潮溼的地面上,仰頭望著頭頂透氣窗那一方小小的天空,陷入了深思之中。

在沒來這兒之前,他以為不管面對什麼,他都能泰然處之,可現在被放進這個與世隔絕,彷彿安

靜得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密室,他竟慌神了。倘若李令月改變主意不將他碎屍萬段,而是把他囚禁在這兒一輩子,那他該如何自處?

這個問題他思考了許久,他得到的答案是人可以忍受折磨痛苦,甚至死亡,卻忍受不了與世隔絕的寂寞。因為一切太過安靜得足以讓人胡思亂想,然後殘存的理智被恐懼戰勝,變得癲狂。

如何才能不被這樣恐懼所支配?他苦思冥想著問題的答案,突然他緊繃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喃喃自語道:“心靜則涼,心躁則熱。一切在於心,而不該被形所困擾。想想我來這兒地目的是什麼?”

當有了這般領悟,他躁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思考著問題的答案:“是為了贏回她。”

“為什麼要贏回她?”

“因為她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渴望擁有她。”

“那這一切值得嗎?”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可我想要這樣去做,哪怕是自我毀滅,我也做了。目前為止,還沒有感到

後悔。這或許該算是值得吧。”

“那還有多少勇氣繼續下去?”

“不知道。不過可以預見,我暫時還沒有放棄她的勇氣。”

“那你敢如何度過這些難熬的日子?”

“暫時還沒有太多頭緒,不過一個人說兩個人的話有些太耗神,我倒是想先睡一會兒。”

在這自問自答的之後,他混亂的思緒也漸漸被理清,他開始有了些睡意,便倚著銅牆睡了過去。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被關在只有這一方天空作伴的密室裡。每天傍晚都有人準點送水和食

物,因為太百無聊賴他都是用睡覺打發時間,若實在沒有倦意,他則會在被鐵鏈鎖著的狹小空間練武打發時間。

這日,他正甩動著笨重的鎖鏈在練武,密室的門突然被開啟了,一道刺眼的眼光射了進來,他用手擋著強烈的光線,眯著眼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等他的眼睛適應了強烈的光照,便看清來人竟是李令月。他心中暗喜,卻極力掩蓋著這樣情緒,冷著臉道:“你這個毒婦怎麼來了?這兒不歡迎你!”

李令月走上前打量了眼他,問道:“待在這暗無天日谷底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笑了笑,反問道:“你是希望我回到好受,還是不好受?”

李令月沒有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這兒是我替你量身打造,就是為了讓你感同身受,當年我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孤獨絕望。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在這兒呆了一天一夜,那種絕望恐懼雖然很接近,可還是不及當年我所遭受的十分之一。”

當說這番經歷,李令月的眼睛裡尤為空洞,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不像是平靜而像是麻木。

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在這一刻李令月正遭受難以負載的痛苦。

他神情頓時變得凝重,垂著視線沉默了許久,方才用低沉的聲音道:“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如果你覺得那些痛苦煎熬都是我帶來,那就用同樣的方式懲罰我,你可以把我關在這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我都願意承受,只要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李令月突然變得怒不可遏,她指著袁一狂躁的吼道:“閉嘴!給我閉嘴!別裝出一副關心,在乎我的樣子!你怎麼會在乎我?從來都不會!你就是人面獸心,一次次把我推下萬丈深淵,讓痛不欲生!”

等她衝著袁一咆哮過後,又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她用噙著淚水的眼睛望著袁一,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是不是這樣?告訴我是不是?袁一。”

他搖搖頭,溫言細語道:“不。我在乎你。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在乎?”李令月露出誇張得有些猙獰的大笑:“這樣的謊話,我聽得太多太多,也被謊話傷得太深太深。不如這樣,你說從沒在乎過我,一直以來你都是在利用我,至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只要你實話實說了,我就放你離開這兒,怎麼樣?”

他柔情的眼睛凝望著陷入癲狂的李令月,微笑著:“不。我在乎你。”

李令月難以接受,也害怕面對這樣的答案,在極度的驚慌失措中她又變得暴怒不已,她衝上前一把拿過掛在牆上的皮鞭,邊兇狠的抽打著他,邊怒吼道:“你撒謊!你撒謊!”

面對她的鞭打,袁一始終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她就算心裡再恨只是是個嬌弱的女子,氣力始終有限,她才揮了十多鞭,便已經精疲力竭。可她心裡的怒氣沒有消,叫來把守在密室外的神兵,交代他們繼續打,沒有自己吩咐不許停。

如此交代過後,她便出了神兵司回到公主府歇息。等到傍晚時分,她再次來到密室叫停了鞭打的神兵。她看了眼滿身鮮血淋漓的袁一又問了同樣的問題,依舊得到了同樣的答案。她沒有於心不忍,吩咐神兵繼續鞭打袁一。

夜晚,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總睡不著,便吩咐值夜的丫鬟掌燈在房裡看起書來。可才看了幾頁,覺得心煩不已便推門走到院子,望著高懸的明月發了陣呆。

之後她又回到房裡睡下,輾轉難眠終於熬到次日清晨。她再次來到密室,看到被整整鞭打了一夜的袁一晃晃悠悠的託著鎖鏈站在那兒,他看上去十分虛弱。

她剛進密室,周興隨後也趕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主子按著您的吩咐,已經把這王八羔子打了一整夜,鞭子都打斷好幾根,打手換了十多個,要是換做普通人早就被打死了,可這就王八羔子是硬骨頭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說到這兒,周興將話鋒一轉道:“可話說回來,這樣打下去銅皮鐵骨也會被打壞。現在這王八羔子的罪還沒定,這樣被打沒了,奴才可擔待不起。不如暫且停手,先留著這王八羔子這條命,等到定了罪再折磨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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