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想到這茬, 李令月在心裡咒罵道:“這混蛋王八蛋肯定在飯菜裡下了藥, 不然我怎麼會越吃越餓, 最後吃得雲裡霧裡, 任人魚肉都毫無察覺。”

李令月為了掩蓋因為吃得太投入而被任人魚肉的事實,便點了點頭:“本宮記得,只是不敢相信為何會做出這麼糟糕的決定。”

說著,她將視線轉向袁一道:“本宮有足夠的理由相信, 金吾衛有能力負責本宮的安全, 不勞定安王費心,還是請回吧!”

袁一搖搖頭:“公主對他們有信心, 可他們對自己有信心嗎?我看未必。”

說完, 他便讓丫鬟請來金吾將軍。

金吾衛是宮中的禁衛軍, 只受則天皇帝的差遣,而金吾將軍作為禁軍的最高統帥,不僅官階高, 而且在朝廷的聲威也極其顯赫。

即便是李令月, 在這一路上對金吾將軍也是禮敬有加, 而金吾將軍並無半點受寵若驚之感, 而是很淡然接受了李令月的諸多好意。

可讓李令月沒想到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金吾將軍, 見了袁一竟然立馬點頭哈腰, 笑意盈盈的就像一隻乖巧的小綿羊。

當袁一鄭重其事的問起金吾將軍,他是否有信心將公主的護衛之職履行得滴水不漏?金吾將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做著各種保證。

等金吾將軍承若完,袁一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句:“你確定?”

聽到袁一的質疑, 原本信心滿滿的金吾將軍頓時蔫成了霜打的茄子。他皺著眉沉默了許久,方才用略有些遲疑的口吻道:“卑職不知,還請王爺示下。”

這時,袁一隨便三言兩語就讓金吾將軍佩服得五體投地,瞬間放棄自己的見解,欣然接受了袁一的建議,道:“卑職都沒往這方面想,還是王爺考慮的周全。既然王爺都不嫌麻煩,願意承擔起公主的護衛之職,那卑職自然是萬分感激,願意隨時聽候王爺的差遣!”

見金吾將軍輕而易舉就把自己推向了虎口,李令月氣憤難平的質問道:“陛下差遣你們保護本宮

的安全,你卻將其假手於人,這就是你們金吾衛的辦事風格?”

金吾將軍不卑不亢道:“公主若有指責我的失職,我無話可說。可倘若我明知自己難以對公主的安危負責,卻偏要為之,那只會帶來更嚴重的失職!”

說得這兒,他看了眼袁一,滿是感激道:“幸好王爺能夠深明大義,願意暫且放下繁重的軍政要務,親自保護公主,才讓難題迎刃而解。我不求公主能夠欣然接受,但求公主不要挑刺,讓大家都能盡力履行職責,豈不更好?!”

見到這番指責,李令月的臉色極為陰沉,她在內心暗罵道:“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金吾將軍,竟然敢指責本宮?!什麼玩意兒啊!本宮看在孤身在外,暫且不跟你計較,等回到神都本宮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有了這層顧慮,李令月心中雖氣惱不已,可只能暫且隱忍不發。可當她轉頭卻看到袁一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得意洋洋的瞥了眼自己,她心裡的火頓時就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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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極力剋制過後,只是冷冷的向金吾將軍問道:“你難道沒有想過,定安王也是男人,他若是打著護衛的幌子,對本宮圖謀不軌,你可擔待得起?”

“王爺對您?圖謀不軌?”金吾將軍啞然失笑:“公主真是愛說笑!別人我不敢說,可定安王絕對是這天底下最忠肝義膽,最正直可靠的男人。即便美色當前,他都能坐懷不亂,公主也應該有所耳聞。”

金吾將軍說得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證,即便王爺同公主躺在一張床上,王爺都能以禮相待,公主絕無任何損失。”

這時,袁一插話道:“你這未免也太誇大其詞了,我又如何會同公主躺在同一張床上,就算她願意,我也不肯啊!”

金吾將軍微笑著連連點頭稱是:“王爺教訓的是,卑職只顧著向公主力證王爺的正直可靠,都忘了顧忌的王爺的名節。”

袁一反駁道:“我一個大男人無畏名節,你應當顧忌的是公主。她好歹也是千金之軀,奔波勞碌到此實屬不易,她不像我這樣的大老爺們粗魯就粗魯點,對待她更該禮貌周到,不是嗎?”

聽到這番委婉的指責,原本對待李令月趾高氣昂的金吾將軍,立刻意識到自己態度的且妥當,慌忙和顏悅色的向李令月賠禮道:“王爺說得沒錯!我性子向來耿直,倘若有言辭不當之處,還請公主見諒!”

見到金吾將軍的這般姿態,李令月心裡滿是不屑:“這擺明就狗眼看人低!老孃合情合理的質問,卻換來的卻是無視和數落。可袁一這混蛋多管閒事的教訓,他反倒唯命是從。不把老孃當回事,行啊!老孃可不是好惹的,很快老孃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令月太精通口蜜腹劍之道,為了顧全大局,她心裡雖恨得咬牙切齒,可臉上卻一團和氣,笑意盈盈道:“將軍言重了。本宮也是明辨是非之人,知道將軍這般無非是職責所在,既然將軍已與王爺商議妥當,本宮也無異議。”

見李令月妥協,陰謀得逞的袁一忙不迭的接下話頭:“既然公主同意了,這兒交給我就可以,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寸步不離守著公主。將軍好不容易到這兒來一趟,大可以帶著手下四處看看走走。”

金吾將軍躬身道:“那就有勞王爺了。不過說起來,不知王爺可否記得卑職?”

聽到此問,袁一皺著眉打量著面前的金吾將軍,只見他身材高大魁梧,四方大臉留著兩撇鬍鬚,眉眼間的確有些似曾相識。

袁一回憶了許久,才隱隱記起面前的金吾將軍,似乎是當年固盟軍先鋒營的一個小兵,因為作戰勇猛曾受過他的嘉獎。

時隔多年,袁一併不太確定,便猶豫著問道:“你是先鋒營的二愣子?”

金吾將軍抓了抓後腦勺,憨憨一笑:“王爺真是好記性,這都過了這麼多年,王爺竟然還記得卑職。”

袁一笑了笑道:“原來真是二愣子,真差點沒認出來!以前高高瘦瘦的,看著弱不禁風,可殺起敵真他娘的帶種!這一晃眼就過了這麼年,當年的二愣子已經出人頭地成了金吾將軍,挺好啊!”

金吾將軍極為謙遜道:“王爺過獎了!並非卑職殺敵真他娘的帶種,而是固盟軍的兄弟們殺敵特他娘的帶種,因為只有這樣才配做王爺的士兵,才配同王爺奮勇殺敵出生入死。”

“王爺說過的每句話卑職都銘記在心,在固盟軍度過的那些日子,都是那麼慷慨激昂難以忘懷!正因為有了王爺的鞭策和固盟軍的磨鍊,才有了報效國家,報效陛下的大好機會。”

“不管卑職身在何職,身在何位,心裡仍舊是願意為王爺衝鋒陷陣,奮勇殺敵的二愣子。”

聽到二愣子這番耿直的忠心之言,袁一心裡暖洋洋的,可轉頭卻看到李令月露出一臉難以捉摸的微笑。

他不由皺了皺眉,琢磨李令月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李令月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心語:“瞧你這洋洋得意的勁,他可只受命於陛下的金吾將軍,卻急著向你表忠心,莫非不知什麼叫功高震主?”

在這一刻,他竟莫名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他似乎聽到了李令月的心音。他皺著眉沉默了片刻,也心語道:“你想說我功高蓋主?你臭丫頭整天只知道玩弄陰謀詭計,身邊都是些見風使舵的趨炎附勢之人。又怎麼會懂得這種並肩作戰,以心換心得來的軍心所向?”

李令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略微搖了搖頭,心語:“一看就知道,你這混蛋王八蛋又想拿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說事。可就算大周天下是你打下來的,你也不過一條為狩獵而養的獵犬,不然怎麼會有狡兔死,走狗烹。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心語:“莫非這臭丫頭能夠聽到我在想什麼?或者說我能夠聽到這臭丫頭在想什麼?這怎麼可能?我想多了吧?”

這時,李令月卻很巧合的點了點頭。他心裡一咯噔:“這也太詭異了吧?她明明沒有張嘴,怎麼總感覺她的聲音總往我耳朵裡鑽?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心意相通?不行,我得試試!”

當想到這兒,袁一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語:“我該說些什麼呢?你這醜八怪!死潑婦!壞女人!”

李令月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蹙了蹙眉心語:“這混蛋王八蛋是在罵我嗎?他明明沒張嘴,可他的聲音怎麼像蒼蠅似的嗡嗡的在我耳邊響個不停,這太詭異了!不行,我得罵回去!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這狼心狗肺的死賤人!你這背信棄義的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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