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 暖香不由得蒙了片刻, 沒好氣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梅仁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錯誤, 他依舊滿臉笑容道:“老白和袁哥來了, 我當然是得去見他們呀!你先睡!”

暖香臉色極為陰沉:“每晚從門前經過的馬車,行人那麼多,單憑一句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馬鳴聲,怎麼就認定是王爺?我看你是想他想瘋了吧!”

聽到挖苦, 梅仁並不以為意道:“第一聲可能有點。可連續兩聲, 那就是千真萬確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見梅仁邁開歡快的腳步, 往門邊走, 暖香吼道:“梅仁!給我站住!”

梅仁只好停了下來, 見到滿臉怒色的暖香,他這才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他露出討好的微笑:“媳婦,怎麼火氣這麼大啊?你不是累了嗎?不如今晚你就早些歇息, 我去去就來!”

暖香冷笑道:“火氣大?你死乞白賴的把我哄上床, 現在見你袁哥來了, 就把我給晾在一邊, 我才是你媳婦!這事換做任何女人都忍不了吧!梅仁, 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我和你袁哥究竟哪個比較重要?”

梅仁幾乎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那還用說,當然是袁哥比較重要!咱們成親那晚,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在心裡第一位是袁哥, 第二位是老白,你是第三位,這已經是個相當不錯的位置,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聽到這話,暖香滿臉的怒氣變成了無奈:“是啊!我連一匹馬都比不上,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梅仁皺著眉,一本正經道:“老白可不是普通的馬,它可是有純正血統的汗血寶馬,它可是我和袁哥給奶大的,它就像我們的孩子,你說……”

暖香沒好氣的打斷道:“打住!你再說下去這話題就奇怪了。”

“奇怪?有嗎?”

暖香長長吐了口氣,嘀咕道:“我可不想覺得你們仨才是一家人,我只是個多餘的外人。”

暖香聲音雖小,可梅仁還是聽到很清楚。他見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他只好一臉委屈的抿了抿嘴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大不了裝作沒聽見,不去便是了!”

他嘴上雖這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的抬手抽著門閂。

見到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暖香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她只好換作一副溫言細語的模樣道:“我並不是,不喜歡你同王爺親近,我只是介意他比我重要。”

梅仁皺著眉思量片刻,一本正經道:“如果說不僅僅是你,他比任何人都重要,是不是更容易接受?”

暖香放棄抗爭,被迫接受道:“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嫁給你了,也只能接受我的男人,心裡還有另一個男人的事實了。”

梅仁聽出了話中的戲謔之意,他眯眼看著暖香道:“你繞口令啊!他們笑話我就算了,你可是我媳婦,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過,換一個角度看,能笑話就代表沒事了,我是不是就能……”

梅仁雖詢問著,可身體再次

很誠實拉開門跨出了一小步。

暖香搖頭嘆了口氣:“去吧!我可不想棒打鴛鴦。”

“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首先,每回都是我積極主動地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這回終於等到他們主動上門倒貼,我怎麼也得高姿態的稍微迎合一下吧!再是……”

暖香不耐煩的打斷道:“你再說下去,人都快走了。”

聽到這番提醒,梅仁撒腿就往院外跑,可真等跑得氣喘吁吁的他來到了府門前,卻矯情地停下腳步。

他大口吸氣調勻呼吸,方才端著所謂的高姿態拿下門閂,不急不緩地推開門。

此時,門外的袁一正恍神,突然聽到府裡傳來的響動,他暗叫糟糕:“不好!那家夥真屁顛屁顛的來了!得趕緊開溜!”

這樣想著,他便拉起韁繩,一夾馬腹,打算腳底抹油避開梅仁。可老白似乎並不配合,依舊耷拉著腦袋,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

見狀,他在心中咒罵著:“好啊!你這小畜生!都會自作主張,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啊!”

正在他暗自不爽之時,聽到“吱吱呀呀”府門被開啟的聲音。他拽著韁繩,低聲喝道:“走啊,老白!你他娘的,走啊!”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即便惹毛袁一,老白也始終不動搖地堅持著自己的主張,等待著梅仁到來。見老白跟自己槓上了,袁一也只有乾著急份。

見強硬手腕不管用,袁一只好換作一副溫言細語的語氣哄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梅仁那家夥就

是個闖禍精!這事要被瞎攪和一通,萬一誤會更深了,令月要是不肯原諒我,你想看一直都這麼傷心難過啊?”

聽到這套極其委屈的說辭,老白似乎有些被說動,它一挺身子,抬起馬蹄準備起行。

正在這時,只見梅仁昂著頭,背著手,用十足的高姿態不緊不慢地從府裡走了出來。

見袁一正低聲跟老白說了些什麼,而老白抬步子要走,梅仁急忙乾咳了幾聲,算是不失姿態的向他們提醒。

聽到咳嗽聲,老白便停下腳步,扭過頭低鳴了幾聲,歡快地同許久不見的梅仁打著招呼。

可梅仁卻繃著一張冷淡臉,朝老白微微點頭示意,便道:“這麼晚了,你們招呼都不打就擾人清夢,這太沒禮貌了吧?你們來幹嘛,想我了呀?”

見了梅仁,袁一下意識地裹了裹身上狐裘,擋住其中沾染了血漬的單衣。而後,回話道:“路過而已,走了!”

梅仁擺了擺手,一臉得意地笑道:“你別裝了!不管你從哪兒回王府,都不會路過這兒。下次再想我,可別選在這大晚上的,我可沒功夫應酬你們!”

“知道了。老白走!”說著,他一夾馬腹,老白便揚起馬蹄絕塵而去。

梅仁看著“噠噠”的馬蹄聲消失在晚風如水,夜華如霜的月色中,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唉

喲!還害臊呀!袁哥這樣多情又有耍酷的樣子,真是可愛死!”

當目送袁一離去,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暖香,那些蠢蠢欲動的念頭重新佔據了他的腦海。

他皺著眉嘀咕道:“她該不會真睡了吧?”

他慌忙轉身跨進府裡,七手八腳的推上門,邊一路小跑往房裡去,邊大聲喊到:“媳婦,別睡!別睡!我來了啊!”

正在梅仁為一刻千金做著不懈努力之時,袁一已經奔向了去往了太初宮的路上。

現在他所面臨的處境,仿若一個越是用力掙扎,越會深陷其中的泥潭。他急切需要一個人,理清他一團亂麻的思緒,給他指明一條能夠從泥潭中全身而退的出路。

這個人需要有通透且能辨明一切的智慧,更懂得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趨利避害,最好還能預知未來。能夠達到這些要求的,自然非上官婉兒莫屬。

此時已是夜闌時分,上官婉兒早已入睡,可她睡得並不深,迷迷糊糊間她感到後頸處透來一陣涼風。她向來警惕心重,這陣突來的涼意,讓她睡意頓時全無。

她沒有翻身去探查究竟是何故,只是睜開眼仔細聆聽著房中的動靜。她聽到窸窸窣窣像是關窗的聲音,而是一陣極輕極柔的腳步,慢慢地朝床邊靠近。

至此,她方才敢確定有人潛入房中,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這裡可是戒備森嚴的深宮內院,能夠趁夜摸進來的人可都不是等閒之輩。

此人趁夜冒險前來,肯定來者不善,可究竟是尋仇?亦或是另有所圖?她不可知曉,可她能預見的是自己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即便如此,可她總不能受制於人,她得想法讓自己全身而退。

正在她思量之時,那個腳步已經來到了床邊,她暗暗地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摸出來藏在軟枕下的一把匕首和一個藥瓶。她將瓶塞抽出,將藥瓶緊緊地握在手中,然後快速而敏捷的一個翻身而起,將瓶中的粉末灑向床邊的潛入者。

這時,在床邊袁一正打算叫醒上官婉兒,卻猝不及防地受到她的粉末襲擊,袁一下意識地拉起寬大的狐裘擋在面前,避開了漫天飛灑的粉末。還沒等他緩過神,上官婉兒雙手握住鋒利的匕首,利用站在高處的優勢,使勁全身力氣朝著他的頭頂捅去。

他本就沒有堤防,再是見上官婉兒柔弱,使出一招就會黔驢技窮,可沒想到她還會有第二招。所以,直到他感到頭頂襲來一陣陰寒之意,他方才抬手擋住了致命的匕首。

雖然他有留力,可受到他一擊的上官婉兒,還是感到手腕一陣如斷裂般的劇痛,匕首被打落,整個人也一頭倒在了床上。可至始至終,上官婉兒都沒喊一句疼,這讓一旁看著的袁一不由得暗暗佩服她的過人的忍耐力。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