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看著我打賭探知的眼睛,如實作答:“滄桑,並且骯髒。”

我打賭嘴角露出一抹難解的微笑:“這話說得未免,太……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袁一苦笑道:“既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倒不如誠實以對。”

我打賭道:“你說的骯髒是,獵戶村嗎?”

驟然間,袁一眉梢揚起,滿是驚訝:“你怎麼知道?獵戶村?”

我打賭摸須笑道:“很簡單,好奇心驅使。五年前,你身上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吐蕃之戰中,唐軍幾近敗北,而你卻能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贏得戰爭。”

“在吐蕃投降,本該享受勝利果實之際,沒想到,卻被兩個猥瑣的皇親國戚給坑了。他們不但把你功勞搶得一乾二淨,還連同對你恨之入骨的吐蕃人,汙衊你通敵叛國。”

“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使詐,在你率領嫡系部隊與唐軍匯合之際。讓吐蕃人劫殺了你的全部人馬,可你命大竟活了回來。然後,得知那倆猥瑣的皇親,不但被當作英雄供奉著,還享受著高官厚祿,日子不知過得多舒坦。”

“你見真正保家衛國的英雄,竟揹負惡名,慘死異國他鄉而喪盡天良的敗類卻風光無限好。你痛恨老天無眼,世道不公!”

“同樣,你也深知朝堂黑暗,想要憑著戴罪之身,為你的人討回公道,扳倒兩個敗類,絕對是痴心妄想。”

“所以,你當時可能覺得,反正命是撿回來的,索性作死給老天爺看。於是,綁著滿身炸藥的你,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皇帝老兒早朝上,要挾他查明真相,最後,如你所願,一切水落石出。”

“照理來說,就算有再大的冤屈,你這樣做,也是誅九族的大罪。不過,可能因為,那倆皇親的惡行,實在是人神供憤。又因為,你的戰功太過巨大,所受的冤屈太令人心寒。”

“所以,最後,皇帝老兒不但沒有降罪於你,還賞賜錢財無數,高官厚祿,可都被你一一拒絕。不得不說,你這樣做很聰明。”

“皇帝老兒這種人,可最愛面子,這回你害他顏面掃地,他為了顧全大局,不能把你怎麼樣。可日子長了,要是抓到你的把柄,你就會死得很難看。”

“當初,你既然選擇遠離朝堂,就該在隱沒於江湖之中。可不出一年時間,你就以郡王的身份,重歸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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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的膽大妄為,在朝廷眼裡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危險品,就算你能力通天,既然放你走了,也絕不可能把你再請回來。”

“在最開始時,皇帝老兒只是封個小官,把你給打發了。之後,把你再請回來,卻榮封郡王。其中的門道,著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除非……”

說到這兒,我打賭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袁一,微微一笑道:“除非,你離開長安後,在隱居的獵戶村中發生了什麼奇遇?”

袁一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開個價,這條訊息,我買了!”

我打賭獅子大開口道:“十萬兩!”

他一口答應道:“好!按老規矩,以寶石,還是現銀交付?”

我打賭搖搖頭,一臉正經道:“以銅板支付。”

他皺眉道:“銅板?十萬兩,知道那得有多少銅板嗎?你在耍我嗎?”

我打賭笑道:“我不是在耍你,只是逗你玩。你難道忘了,這條訊息,在五年前,我就以一個銅板賣給你了。”

“我知道,你在獵戶村已經成過親,巧合的是你的妻子也叫令月。並且,毫無意外地與薛駙馬家的太平公主是同一人。”

“而且,以你與令月到達獵戶村的時間線來看,你在薛駙馬大婚前夜,就拐跑了他的妻子。即便如此,大婚依舊照常舉行。”

“所以,當時參加大婚的公主應該是個冒牌貨。這薛駙馬隱忍半年之久,才盼得真公主回到身邊,說起來,他這心理素質還真夠過硬啊!”

說到這兒,我打賭見袁一依舊深陷苦思之中,皺眉問道:“你真想不起來了嗎?當時,我們為這件事,可是聊了大半天,你真一點印象也沒有?五年時間,不至於忘得這麼徹底吧?”

袁一長長嘆口氣:“不瞞你說,當時,我得了一場大病,差點入瘋成魔。所以,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印象總是迷迷糊糊。獵戶村的那些事,我都記得,可你來找我的那些事,就不怎麼記得了。”

我打賭聳了聳肩:“好吧!據我所知,吸食離魂香成癮的人,幾乎非死既瘋,可你不但戒除離魂香,還能跟沒事人似的,真是奇蹟。”

“其實,我很想試試那玩意兒,可後果太可怕,一直不敢輕易嘗試。你能告訴我,吸過那玩意究竟有多爽嗎?”

袁一看著遠方的天空,陷入一陣沉思,而後,露出迷戀的微笑:“很爽!爽得根本不想戒掉。”

我打賭見他如此,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看你這笑,就知道那玩意,果然可怕!說起來,你這大

晚上來這裡,看著賢惠妻子,等待嫖妓晚歸丈夫,心裡該有多內疚?”

這時,袁一低頭看了眼,見窗戶裡的燈光已經熄滅,知道夫妻倆人已經睡下。

他不由得閉上眼,沉默許久,許久,方才開口道:“內疚?沒有。只是,我所認識的薛紹,不應該這麼混蛋!”

我打賭看著他,搖頭嘆氣道:“哎!你作為男人都不瞭解男人,真是白活了!我看啊,真正可憐的並不公主,而是薛駙馬。”

袁一滿是不解道:“此話怎講?”

“這五年以來,他們一直都沒有過孩子……”

袁一頗感驚訝,不由打斷道:“沒有孩子?瞧他們挺恩愛,怎麼會?難道是他們身體方面?”

我打賭不快道:“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他們正值壯年,身體又不知多健康,所以,就算三年抱兩,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之所以……”

說到這兒,我打賭湊到袁一耳邊低語了幾句。

說後,他推了推袁一,笑得很猥瑣道:“我不相信,血氣方剛的男人,能受得了。要是換做我,寧願用根褲腰帶把自己勒死,也不捱這種苦!所以,薛駙馬偶而找個女人,解決下生理需求,這也很好理解嘛!”

袁一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眼他,懷疑道:“人家的房中事,你就這麼清楚?說得跟真的似的,難不成你每天晚上,都躲在人家床底下嗎?”

我打賭頗感得意道:“為了滿足好奇心,在人家床底下躲個幾天,又算得了什麼?”

袁一哭笑不得:“所以,你真?”

我打賭捻鬚一笑:“以你對我的瞭解,覺得呢?”

袁一想了想,道:“我覺得……你曾經為了滿足所謂好奇心,連皇陵都敢狍,你還有什麼齷蹉事做不出了?”

聽著這番諷刺,我打賭反倒自鳴得意道:“齷蹉?嗯,這個形容詞很妥帖。不說我,先說說你,她好歹也跟你有過那麼一段,你連她有沒有孩子都不知道,這擺明沒把人家心上,她知道了該有多心寒!”

袁一道:“少扯這些,幫我做件事。”

“沒問題。不過,讓我做事,價錢可不便宜。”

“知道。今晚,在青樓與薛紹相好的女子,名叫曦曦,你幫我散播訊息。”

“就說我,榮郡王迷上了這名青樓女子,為博美人一笑,不惜千金一擲,最終,虜獲芳心。”

“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讓這條訊息,成為全洛陽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這時,我打賭一臉不解道:“為什麼要做這些?不明白。你究竟圖什麼啊?”

袁一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說到散佈流言,我可是行家,以經驗來說,所有流言,都建立在一定的事實基礎上。所以,要做些惹人遐想的事,才能引起大眾捕風捉影的興趣。”

袁一問道:“說吧,要怎麼做?”

“很簡單,以榮郡王的名義,送給這名青樓女子,一大堆價值連城的禮物。然後,花一筆錢打點老鴇,讓她不許曦曦接客,對外宣稱,曦曦被你榮郡王包了。如此,不就有了事實基礎。”

袁一點頭:“就這麼辦。”

我打賭好意提醒道:“別怪我沒告訴你,現在,你有領軍要職在身,若這條訊息傳到朝廷,讓上面的人以為你嫖妓瀆職,可是會治以重罪。你可得想清楚了!”

袁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到底,這些並不存在。不管怎麼傳,反正我人在軍營,就算朝廷拿來說事,我一句流言不可信,他們能拿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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