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艄公道:“載你們不妨,只是現在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得比平時多些錢才可。”

阮小七道:“放心吧,銀兩總少不了你的。”

那艄公聽後,便向蘆葦叢裡喊了一聲。

緊接著,一個後生便搖著一隻小船駛了出來。

那艄公與後生一人劃一條槳,將小船快速的駛到了岸邊。

艄公道:“客官,我這船小,每次只能渡兩個人過去,行李每次倒是能多拿一些。”

這個艄公的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但老與江湖的武植、阮小二還有石秀三人,都是會心的看了對方一眼。

這種船雖是不大,但每次渡三四個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這艄公卻說每次最多只能渡兩個人過去,這就很有問題了。

武植心中想道:“一路走來都無事,難道這都快到目的地了,竟會在這楊子江上遇到黑心船家不成?”

其實武植心中所料不差,這個艄公叫做“截江鬼”張旺,那個後生則是華亭縣人“油裡鰍”孫五。

張旺和孫五二人,時常在這揚子江裡殺人劫財,因憑著豐富的經驗,一眼看出了武植一行人所帶到包裹中多有財富,所以便起了歹心,要害他們性命奪財。

武植仗著有阮小七在身邊,藝高人膽大,雖然感到這艄公心機不純,但也不怕他們,於是便讓阮小二與他一起上了船。

船隻行駛開來後,張旺問:“幾位客官打哪來?”

武植道:“自山東而來,去這江都城做些買賣。”

張旺問了那一句話後,便沒再多說什麼。

船隻咿咿呀呀地搖出江心裡來後,張旺和孫五二人忽然將手中的船槳扔下,然後齊齊的跳入了揚子江之中,不見了身影。

隨後,那船隻便距離的左右搖晃起來,再這樣下去,只怕沒過幾下船隻便會傾翻。

阮小七道:“真是班門弄斧,不知好歹,哥哥,且看我如何解決他們!”

他說完,便口銜薄刀,縱身躍入了江中。

阮小七入了江中後,船隻立馬便不再搖晃了,武植平靜的看著江水,並不怎麼替阮小七擔心。

以阮小七的身手,萬無解決不了那兩個蝦兵蟹將的道理。

一會後後,只見江面上湧現出了一片鮮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隨後,只見阮小七出現在了水面,毫髮無損的上了船。

阮小七從口中吐了一口江水,向武植道:“哥哥,那個艄公被我一刀結果了,那後生水下功夫雖不大,但泥鰍似的,只讓我刺中了他的大腿,最後還是逃脫了。”

武植點了點頭,“你自個沒受傷吧!”

阮小七笑道:“我自小在水裡長大,能傷到我的可能是有,但肯定不是那兩個名不經傳的傢伙。”

武植長大阮小七說的不假,但還是叮囑了阮小七切不可粗心大意。

之後,阮小七親自掌槳,將武植渡過了楊子江,又返回去將石秀和其他嘍囉都一一渡了過來。

眾人都上了岸後,這才拿好行李,往江都城走去了。

江都城,又稱揚州城,歷來是江南的繁華都會,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不是陽谷城、鄆城那種小地方能比的。

安道全被譽為“在世華佗”,內科外科,盡皆醫得,所以在這江都城中名聲很大,武植他們進了城中,稍一打聽後,便知道了他的住處。

於是武植一行逕到了城中的槐橋下,經人指引,看見了安道全正在門前貨藥。

阮小七心中激動,大步上前進得門去,看著安道全,納頭便拜。

“這位兄弟,何故行此大禮?”安道全忙扶起阮小七道。

阮小七道:“我娘年近六旬,前些日子忽患背疾,許多郎中看了也不見好,聽聞安神醫有在世華佗之稱,故而千里自山東而來,還請安神醫去就我娘一命!”

安道全聽後,神色現出遲疑,“你千里從山東而來,孝心可嘉,只是拙婦亡過,家中別無親人照料這裡,我離遠不得,以此難出。”

武植走了過去,讓嘍囉拿出了三百貫錢。

“這店可僱人看護便是,這數百貫錢是給你的路費,還請安神醫看在我這兄弟一片孝心上,勞駕前往山東,事成之後,定另有重金與車馬送還。”

安道全道:“再作商議。”

阮小七百般哀告,又有武植在一旁勸說,安道全方才勉強應允了。

阮小七與武植聽後,臉上這才露出喜色,雙方當即約定了明早就啟程。

武植一行辭了安道全後,便在附近找了客棧安頓了下來。

話說安道全據說頗有醫德,為何會推辭了許久才答應去山東?

原來安道全新和江都城中的一個煙花娼妓,喚做李巧奴的時常往來,正是打得火熱,所以才會捨不得離開這裡。

那安道全當晚便去了李巧奴家,安排酒吃。

三杯五盞,酒至半酣,安道全對巧奴說道:“我今晚就你這裡宿歇,明日早,便要與人去山東地面走一遭,多只是一個月,少至二十餘日,便回來看你。”

那李巧奴道:“我卻不要你去,你若不依我口,再也休上我門!”

安道全道:“我藥囊都己收拾了,只要動身,明日便走。你且寬心,我便去也不到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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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奴撒嬌撒痴,倒在安道全懷裡,說道:“你若還不念我,去了山東那麼遠的地方,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兒飛!”

安道全聽後,心中感到十分的為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第二天,當武植與阮小七、石秀等人再來找到安道全,想與與他出發離開此地的時候,卻見安道全並非收拾行李,在眾人一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安神醫,發生了什麼事?”阮小七著急的問道。

安道全滿臉羞愧的道:“我那相好李巧奴不讓我跟你們去山東,否則便不再理我,唉,我……我也不知怎辦才好了。”

石秀大怒道:“大丈夫為人豈能言而無信?而且救人如救火,怎能受婦人之言而如此作為?”

安道全無言以對,唯有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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