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記第八章曹宗瑜到第八章曹宗瑜到

丁楚魁死在何處,就死在灕江之中。屍骨無存。恐怕誰也不相信,一具無人曉得的屍骨,就是當初赫赫有名的丁楚魁了。甚至連瞿式耜也不知道這一點,丁楚魁的屍骨早就不知道被水衝到什麼地方去了。

但是聖旨之中,對丁楚魁卻是嚴厲批評。

指責丁楚魁“心懷鬼蜮,引大軍入危途。”“念其已死,不與追究,唯奪其官蔭撫卹。”

丁楚魁一死,丁家徹底沒落,本來張軒還想補償一些丁楚魁的家屬,但是有這一封聖旨,張軒卻不能做了。

原因很簡單,這一封聖旨明顯是在偏袒張軒。將西征之敗的責任推託到丁楚魁這個主謀者的。但是張軒始終覺得,作為領兵大將,方面之員,下面人所有錯誤,都是他的錯誤。

不過,在聖旨之中,卻將西征之敗第一責任按在丁楚魁身上,這是羅玉龍保全之心,這份人情,張軒不能不接受,如果他接受了,然後再去接濟丁楚魁的子孫,豈不是皇帝做壞人,讓他做好人。

自古以來,唯有恩出於上,怨歸於己。哪裡有恩出於己,怨歸於上。張軒可不敢做小動作,他可不認為,他身邊沒有羅玉龍的眼線,畢竟他是曹營之中派生出來的,與曹營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越是到上層將領,越是如此。

看過那麼多史書的張軒,一方面想大舉改革。另一方面也知道,他所做一切的前提是,保持羅玉龍對他的信任。所以在公事之上,敢大刀闊斧,但是在私事上卻不做任何一件深處嫌疑之地的事情。

“丁楚魁在廣東橫徵暴斂,一年之內,至於百萬銀兩,粵人聽聞姓丁之人便怒喝之。想來這就是報應吧。”張軒心中暗道。

聖旨讀完,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

連張軒眉目之間,也有幾分喜意。如果沒有兒子的話,單單是世襲兩字,還不能讓他動容,但是而今有了兒子,如今聽了世襲兩字,心情卻大不相同了。

聖旨頒佈過後,大擺筵席,自然不用提。

張軒也沒有多飲,三杯過後,就退席了。這個時候卻聽到有人來報,說曹宗瑜到了。

張軒眉毛一挑暗道“終於來了。”說道“快快有請。”

之前,張軒之所以將兵力駐防懸而不絕,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梧州鎮守將領沒有定下來。

張元海比起瞿式耜而太嫩,而今瞿式耜正在抓緊招兵買馬恢復實力。一時間沒有東進之舉,張元海還能守的住,而張軒為瞿式耜準備的對手是誰正是曹宗瑜。

許都或許也可以擔任方面之任。但是張軒思來想去,還是曹宗瑜擔任這個位置最適合不過。

畢竟許都在軍中有自成一派的感覺。讓軍中一些,老人很是不滿,如果再讓他跳到老人頭上,內部不好平衡,但是曹宗瑜就不一樣,算起來,他也算是羅汝才當年數千老兄弟之一。

資歷也是很深,畢竟羅汝才一路征戰,當年的老兄弟們大概有只有一兩千人了。第一批跟著張軒,建立起張軒的軍事體系來,軍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曹宗瑜操練過。

他的威信與許都不可同日而語,而且張軒多次將曹宗瑜當做副手。他獨擋一面可以說是順理成章。

片刻之後,曹宗瑜就到了,身後跟著王進才,兩人見了張軒,立即下拜說道“拜見大將軍。”

張軒幾步上前攙扶住曹宗瑜,說道“曹兄你可算到了。”隨即就好像是沒有看見王進才一般,說道“進來說話。”

曹宗瑜見狀,心中明白,張軒這是在懲罰王進才。王進才在桂林之戰中牽扯不利,有進退無狀,他在進攻全州城的時候,聽到張軒撤退的訊息後,就撤離了全州,回到了永州去了。

說起來,王進才這一次出擊,不算無功,最少奪了兩三個縣城。

但是這是張軒想要的嗎

不過,曹宗瑜也知道張軒,如果張軒真的要處罰王進才的話,根本不會見他,更不會將王進才從湖南調過來。僅僅是罰跪而已。這些事情不算什麼。雖然張軒廢除了軍中很多帶有侮辱性質的處罰。依然不覺得張軒罰王進才跪有什麼不對。

就好像到了民國事情,馮玉祥還罰麾下將領跪一樣。

張軒與曹宗瑜坐定,張軒問道“長沙那邊可好”

曹宗瑜說道“早已安排妥當,又姚先生坐鎮才,長沙可保無憂。”

張軒說道“姚先生能力我是信的過,只是年紀有些太輕了,能鎮得住陣腳嗎”

曹宗瑜斟酌了一下,說道“姚先生在軍中雖然不長,但也有些威望,但是畢竟有軍中隔了一層,尊敬是有的,但威信未必了。只是而今高一功在西,張先壁在南,黃朝宣,馬光玉,等人在,應該能保無虞。”

“只是”

張軒說道”只是什麼”

曹宗瑜說道“只是高一功一旦有變恐怕姚先生收拾不了殘局。”

張軒嘆息一聲,沒有說高一功會不會有變,而是說道“除卻曹兄你,沒有人會對我說這些的。”

倒不是高一功的人緣有多好,純粹是這樣說,近乎是進讒言。一旦開口,就得罪了高一功,高一功手握重兵,即便在中央,也有一些闖營將領作為奧援。看上去不是一個容易得罪的人物。

曹宗瑜說道“大將軍說笑了。願意為大將軍直言的人大有人在。”

張軒也沒有計較曹宗瑜說的客氣話,而是認真思考曹宗瑜所說的可能,他的確發現一個問題,長沙降將居多。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武將,本來這鎮得住場子的人是曹宗瑜,張軒將曹宗瑜叫來了。長沙武將之中,的確沒有一錘定音的人物了。

“許都如何”張軒說道。

曹宗瑜其實也想過了,說道“許將軍自然是極好的。”

許都坐鎮長沙這一件事情敲定了,隨即張軒問了長沙那邊的兵力分佈,張先壁代替王進才坐鎮永州。而王進才本部調回長沙。暫時歸巡撫衙門掌管。也就是姚啟聖的本部。

而曹宗瑜所部暫時押後,等待凋令。

高一功攻桂林,而黃朝宣坐鎮寶慶府,與高一功,張先壁連成一線,堵住明軍,而長沙城也有兩三萬機動軍隊。整個湖南境內軍隊接近十萬之數。已經算不錯了。

再加上一旦事急從武昌調動軍隊,也不過數日而已。

張軒也就放心了。問道“曹兄,可知我這一次叫你過來,所謂何事”

曹宗瑜說道“大將軍莫非讓坐鎮梧州。”

張軒哈哈大笑說道“知我者,曹兄也。”隨即說道“灕江之敗,乃我之錯。一月以來,我日日難眠,所思就是當日一戰,當日一戰,我犯好一個大錯,第一個大錯,就是輕敵冒進。第二個大錯,就是有驕兵之態。第三個大錯,卻是身份錯位,我不再是當初率領數千士卒在臨潁城下,免不了與人短兵相接的張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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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大夏朝的徵南大將軍,統領十幾萬人,與統領萬餘人是不一樣的。”

“如果我當日令羅岱獨自進去,縱然有敗,何至於牽動如此之大。”

徵西之戰,雖然損兵折將,但是本質上來說,是各有勝負的,張軒最少佔據了梧州城,而王進才佔據了永州城。呈兩路逼近之態。實際上西征之敗,令兩廣乃至南京震動原因,不在於西征之敗,而是張軒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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