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記第七章廣東現狀三第七章廣東現狀三

不要看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打起小算盤來,一個比一個精明。

只要夏朝開恩科,廣東這裡新定,真正有學問的大抵都是與明朝與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這些人都不參加考試的話,自然有次一等的人出頭之日。對張軒來說。他對取第一流人才,還是第二流人才,並沒有什麼想法。

如果可以,他當然將廣東人才為己用。

但是如果不能,就退一步而言之,在廣東之中拉攏一批支撐新朝的士紳。想來拿了大夏的舉人功名。定然不會投奔明朝,有這樣一批人,大夏在廣東的統治,也算是穩固下來了。

張軒反覆思量之後,說道“我會奏請陛下開恩科的。”

許都說道“大將軍,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軍中駐防之事。而今大軍佔據廣東,但兵力僅僅聚集在廣州附近。只有在各地請兵的時候,才派兵支援。多有不便,還請大將軍定下各地駐防兵力。”

這個事情,按理說早就該做了。

只是張軒在病中,這個活又是一個細緻複雜的事情。除卻張軒也沒有人敢拍板。所以就拖下來了。

張軒說道“我知道了,這一件事非一日可以敲定。等來日再與諸位將軍細談。”他抬起頭來,看日頭有些偏西了,說道“欽差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這一次,南征廣東的賞罰就要下來了,你們都有封賞。都回去好好準備,不要丟了我的臉面。”

這一次聖旨也不是密旨,故而欽差一到,就與張軒通了氣,聖旨上大概的意思,張軒還是明白的。安撫士卒,讓他們去準備明日的儀式。張軒獨自將胡澹留下來。

兩人在書房密會,張軒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可以解決車重任”

胡澹說道“潮州士紳之中,有人自稱楊明兢,號稱精兵滿潮惠之間,下官試之,不過一無賴,但是畢竟是潮州土著,與潮州士紳頗有交情。以之聯絡潮州士紳,以有成效,且車重任不過是一土匪。廣東地面混亂,可為官,匪,紳,三者一家。”

張軒皺眉,說道“何為官,匪,紳三者一家”

胡澹說道“以大明祖制,一般來說。都不會涉及鄉間,但是廣東本地,大族之間,爭田爭水,乃至土客之爭,士紳往往請匪相助,匪得了髒物,也常常讓本地士紳銷贓,一旦官府圍剿,士紳也會一面通風報信,一邊想辦法讓匪徒交出幾個人頭,讓官府向上告捷。官府得了好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就是匪徒屢剿不絕的原因之一。”

張軒沒有想過地方還有這樣的生態。說道“不應該吧,想來當地士紳也有辦法控制土匪吧。”

“正是。”胡澹說道“一般來說,這土匪之中,應該有大族子弟。甚至乾脆就是族裡做暗活的。”

張軒心中冷笑。越發明白,各地士紳嘴臉,一方面樂善好施,在鄉里之中擺出一個好摸樣,混一個好名聲,供出一兩個人能在科舉上榜,在朝廷之中有人能庇護族裡。暗地裡也要培養一些敢打敢殺的人手。有的是看家護院,有的乾脆就是土匪。

如果是太平時節,這種行為可能不多。但是當他們嗅到亂世的味道,這樣的行為就多了起來。

張軒推敲車重任與潮州士紳之間的關係,說道“也就是說,車重任本是潮州士紳的暗手,此刻他反噬了。”

胡澹說道“大將軍英明。”

如此一來,張軒明白了,為什麼大明已經衰落到這個地步了,潮州知府一招安,就能招安車重任這樣大賊,敢情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這樣一來全都明白了。

果然是叛徒比敵人更可惡。

張軒聽了這些心中也就放下不少,不過,還有一些事情要叮囑,說道“潮州之事,不僅僅關乎我們,還關乎鄭氏。”張軒想起鄭芝龍,語氣微微一頓,帶著幾分斟酌說道“閩王乃是大夏支柱,必不可少。朝廷也沒有自外於鄭氏之舉。不過,月滿則虧,鄭氏富貴已極,富可敵國,雄踞一省,掌控天下水師,手中水陸兵馬加起來不下十萬。閩王也有謙沖之意,主動辭福建一省,就是明證。”

“故而,鄭氏或許有人不能體會閩王之意,你要代為成全。這潮州一府不可落到鄭氏手中。不過,也不能與鄭氏撕破臉。你可明白”

張軒這一番話,說的看似能自圓其說。但是聰明人聽了就知道是漏洞百出。

胡澹自然是聰明人,聽得出後面的牽強之意,他絲毫不理,只是得到其中暗示,那就是朝廷不希望鄭氏擴充自己的影響力了。

對於,這一點胡澹也很明白,看新帝的種種舉措,說好聽的,那就是中央集權,將夏朝體制正規化。說不好聽了,就可以用“收權。”兩個字來概括。自然是心領神會,說道“只是想要如此,恐怕需要一支兵馬在後,沒有兵馬,見了鄭彩將軍,說話也不硬氣。”

張軒說道“這一點,我會囑咐羅岱的。他會在你後面出發,記住先禮後兵,如果車重任能識時務,我也不想用此手段。但是他實在腦子不清楚,那就由先生處置。只是先生也要小心,車重任不過一土匪,我發大兵一擊,就可奪他首級。如事不可為,當保持有用之身為上。切記切記。”

張軒之所以選擇羅岱,也算是給羅岱一個補償。

這一次封賞,各人都有獎勵,就羅岱沒有。羅岱落得一個功過相抵。就是因為西征之戰。故而張軒給羅岱一個容易立功的地方,當然了,這也不全是這一點,還是因為羅岱本部是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反應速度快,在響應胡澹的時候,也能及時一點。

胡澹說道“請大將軍放心。我胡澹沒有那麼容易死。”

張軒送走了胡澹。胡澹也沒有留下來接旨,而是匆匆的將廣州知府的職務交接給了何吾騶。何吾騶乃是紹武政權之中投降官位最高的文官。乃是紹武的大學士。

張軒自然也要優待。

胡澹也看出來了。張軒現在的策略是大規模啟用降官。這也與張軒夾帶裡面的人才比較少有關係的。胡澹固然不想繼續擔當情報工作,但是在傅上瑞下面擔任廣州知府,卻也不大情願。而且何吾騶是廣東本地人。啟用何吾騶也有拉攏廣東本地士紳的意思。

寧肯跟在張軒身邊的當近臣,也不願意在降臣下面當下屬。

雖然缺少了胡澹。但是該有儀式,也要繼續進行。

一般來說,這種正式的聖旨,並不會由太監來宣讀,反而是一個禮部官員。他開啟聖旨之後,高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徵南大將軍鄭國公張軒,恪盡職責,屢克強敵。”

這聖旨大概有好幾百字,大多是駢文。換成白話文,就是高度贊揚張軒同志南征精神,並對以下同志作出這樣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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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軒跪在地面之上,細細的聽著,由於在長沙之戰,很多人都封爵了,所以這一次並沒有在封爵之上做文章,大多是賜銀,賜地,追封父母三代等等,雖然比不上,長沙之戰的封賞大,但是也夠實惠了。

不過,有一個人名忽然出現在聖旨之上,卻讓張軒微微吃驚,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楚魁。

張軒之所以吃驚,因為丁楚魁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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