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完叩首在地不起,看樣子,是非要讓昭帝點頭答應才肯起身。

簡茶癱在地上,整個人已經嚇傻了,連那眸子都一動不動地定著。

昭帝看向簡茶,目色之中冷怒之外,更多的是厭棄和可笑。他巴不得此事的始作俑者是洛承君而非她簡茶。這個女人的蠢笨竟然讓他有些啼笑皆非……

“匡正然,把堯貴妃送回韶華殿,念她懷有逍遙王之子,賜她白綾,全屍下葬。”

“是!”

匡正然應聲,差人上前攙那簡茶。簡茶這下總算是回過神來,惡狠狠地一把推開近前的人,跪在地上,雙膝一點一點挪向昭帝。

“皇上,臣妾是被人誣陷的!這福喆根本就是與他人設計陷害臣妾!皇上您想想,臣妾如今已經是貴妃,還有什麼可求的!一定是,一定是臣妾之前得罪了誰,才會遭此暗算的!”

昭帝冷眼看著求饒的簡茶,聽她意有所指,目光輕瞟了不遠處的洛承君一眼,洛承君從始至終,都沉穩的很。

“你說有人陷害你,可有證據?”

“臣妾……臣妾雖然沒有證據,可說不定今後臣妾能幫皇上揪出此人……皇上就算不顧念臣妾,也該顧念臣妾腹中的孩子……”

簡茶伸手拽著昭帝的衣角,語氣暗示。昭帝一怔,知曉這簡茶是在以腹中孩子的身份來要挾自己。若是她情急之下說出了孩子並非逍遙王而是他的骨血,這無疑是給了洛承君一個天大的把柄。

一旁的皇后看昭帝遲疑,心中不甘。

“皇上切莫再信這賤人的說辭,繼續留著賤人在宮內,臣妾與太子今後怕是永無寧日了!”

簡茶見皇后堅持要置自己於死地,只能越發逼緊了昭帝。

“皇上,縱使臣妾有錯,可臣妾腹中孩兒無錯!皇上難道忘了當時封妃的聖旨了嗎?若就此不清不白地殺了臣妾,一屍兩命,皇上就能對天下交代了嗎?”

昭帝緊鎖眉頭,苦於皇后與簡茶兩邊難以定奪。皇后聽簡茶不斷用腹中胎兒當做籌碼,心中也明白昭帝在顧及什麼,可她決然不能這般放過簡茶。

“皇上,那就由著這賤人生下腹中孩子,誕子之後,還請皇上能將這賤人交由臣妾來處置!”

皇后咬牙切齒地說著,她若不做這個退步,不僅會讓昭帝為難,說不定還會讓簡茶趁機鑽了空子。且先順著應下,之後,這人是死是活,胎留不留得住,還不都是她這個皇后說了算的。

昭帝一聽皇后讓步,立馬滿口應下。

“好,難得皇后心胸寬廣,不虧是一國之母的表率。那就先留著她的命,等她誕下孩子,全憑皇后做主。匡正然,讓人將堯貴妃帶回韶華殿,著人嚴加看管,不得踏出韶華殿一步,直到生產之日再行處置!”

簡茶不再辯駁,她知曉,自己如今暫且留下性命已經是萬幸。如今她就猶如砧板上的魚肉,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若貿然說出自己腹中骨血之事,只能死的更快。

簡茶被侍衛帶出去的時候,朝著那付嬈安望了一眼。不出所料,付嬈安也正盯著她看著,目光冷然。簡茶抿出一絲苦笑,仿若在嘲笑付嬈安,費盡心思,也沒拿去自己這條賤命。

福喆自然也沒逃過厄運,直接被昭帝下令杖斃在了太廟門外。元文也受了牽連,挨了幾十下板子。

接下來,太廟祭祖繼續,好似方才的鬧劇並沒有造成一絲的影響。

皇后心中一直泛著疑惑,目光總是似有似無地朝著匡正然瞟去。她心中篤定,太子絕不是昭帝的骨血,可那滴血驗親的結果,卻恰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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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釋,便是那碗水有問題,而那水,是匡正然準備的。若匡正然真的在水裡動了手腳,其他先不猜測,至少,這匡正然是知曉太子身份秘密的。

皇后心中既有慶幸,有很是不安。

祭祖事罷,眾人各自散去。昭帝從早上折騰到下午,也早已疲累,本想安撫皇后,想去鳳鵉殿與她同歇,可卻被皇后以太子哭鬧,影響聖安拒絕。

昭帝只當是皇后受了委屈,耍的小性子,也沒堅持,便準備自己回乾坤殿歇息。

“匡正然,你親自護送皇后與太子回鳳鵉殿去,皇后與太子今日受驚,你多派些人守在鳳鵉殿周旁。”

“臣遵旨。”

昭帝敷衍地表示了自己的關懷,轉身上了龍攆離去。

皇后看著昭帝離開太廟,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匡正然。匡正然似乎早就料到,也沒催著皇后回鳳鵉殿。

“皇后娘娘可是有話問微臣?”

皇后一怔,頗顯意外。

“匡統領平日看起來盡忠職守,不諳世事的,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細密,著實讓本宮驚詫啊?”

“皇后娘娘謬讚微臣了,心思細密之人不是微臣,若皇后娘娘有興趣,此刻去中殿,那裡有人等著您呢。”

“中殿?”

皇后蹙眉,此刻還能單獨留在中殿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位了。不過想到這位,皇后的臉色可不大中看。

可不論如何,這人終究是要見的。不管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還是為了太子的身份之事,她都要去。

中殿的門敞著,匡正然已經差人將那些僧人束在了後殿之中,這前殿與中殿,一個多事的人都沒有。

皇后心情忐忑地進入中殿,果然看見了洛承君與付嬈安正跪在那先皇后的神龕前,上香虔拜。

雖然早就料到是洛承君,可真真兒地看見,皇后還是驚愕不小,更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匡正然一眼。

“匡統領平日偽裝得可真是縝密,皇上和本宮都一心以為,你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之人。沒想到,你早就與佐政王勾結在一起了?”

皇后說著,有些啼笑皆非,更是滿心後怕。如今局勢看似佐政王處於下風,可到底如何,怕是誰也看不透。

“微臣哪兒有資格與佐政王勾結,不過是擇良木而棲,求得苟活在這皇城之中罷了。娘娘小心腳下,快進去吧,時間久了,會惹人生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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