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茶看到聶歡手中握著的劍穗,一下子慌了神,目光躲閃。可還是支支吾吾地想要找藉口,死咬著不想承認。

若是承認,這等惡毒的行徑暴露在夫人與喬書律面前,簡茶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何顏面留在佐政王府。

“我……我昨晚只是看這劍穗好看!所以才撿起來好生收著的,真的不是縣主想的那般,更沒有想要藉著聶統領的事情加害縣主,縣主真的誤會我了!”

聶歡見簡茶不肯承認,心中氣惱,她將劍穗塞入袖口之中,冷眼看著簡茶。

“簡茶,我把你單獨叫到此處,本是想要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我入住這王府以來,側王妃對我多有照顧。她看重你,我也不想捅破了這層關係!可誰知,你釘嘴鐵舌,死不悔改!我聶歡脾氣是好,可不代表我傻!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我就只能將此事說與側王妃聽,讓她評評理,到底是不是我錯怪了你!”

聶歡說完,抬腳朝外走去。簡茶一下子慌了神,起身上前一把拽住了聶歡,哭求著。

“縣主饒我一次吧!我說,我都說!是,縣主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喬將軍!也的確故意說了聶統領的事情。可我沒說謊,聶統領的確與王爺為敵,王爺也早就想除掉他。若真是王爺動的手,縣主以為,喬書律會不知情嗎?他只可能是幫兇,所以縣主與喬將軍本就不合適!”

簡茶認錯,還不忘繼續挑撥聶歡與喬書律之間的關係。聶歡聽著,怒意更勝,反身踹開了簡茶。

“我從前怎麼沒看出簡茶你是這種人?叫你留在側王妃身邊,才是可怕之事!我瞧你根本不知悔改,無需給你機會!”

聶歡此刻下定了決心,要去付嬈安那裡揭穿簡茶。簡茶看她如此篤定,忽然變了一副面孔,目光狠辣,起身上前一把揪住了聶歡的髮髻,使勁兒將她了回來。

“啊!”

聶歡吃痛驚叫了一聲,她完全沒想到簡茶會在此刻忽然變了臉。而她更不會想到,簡茶已然對她起了殺心。

簡茶一手著聶歡的髮髻,另一只手死死地扼著她的肩頭,朝著一側的魚池之中推搡而去,用盡全力將聶歡的腦袋朝著那浴池之中摁去。

此刻的聶歡也感受到了簡茶的瘋狂,她驚恐萬分地掙扎,可她一個貴小姐,哪兒裡鬥得過一個整日作活的丫頭。

“簡茶你瘋了?你放開我!救命啊……”

聶歡音調帶著哭腔地呼救,可這呼救聲,更加激怒了簡茶,讓她越發的瘋狂。

很快,聶歡就被簡茶摁入了浴池之中,聲音也被埋沒在了水裡。

“簡茶你在幹什麼!”

就在此時,洛承堯忽然出現,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直接嚇呆。簡茶也被他忽然的出現嚇得一抖索,摁著聶歡的手鬆開。聶歡趁機起身,掙扎著要跑。

可惜缺氧了一段時間,聶歡頭暈目脹,渾身狼狽,踉蹌撲在了洛承堯懷裡。

“逍遙王救我……逍遙王……救命啊……”

可還沒等洛承堯發問,回過神來的簡茶疾步上前,再一次拽起了無力的聶歡。聶歡哭求著洛承堯,洛承堯伸手攔住了簡茶。

“簡茶你幹嘛?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簡茶此刻猩紅著眼,氣喘吁吁地看著洛承堯,渾身顫抖。沒有回答洛承堯,只是冷冷開口說了一句。

“要麼她死,要麼我死。你選吧!”

“我……”

洛承堯愣住,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種選擇,可又必須做似的。

“逍遙王爺,求求你救我……簡茶瘋了,你別聽她的,救救我……”

聶歡無力淒涼地祈求著,洛承堯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猶豫片刻,忽然鬆開了攔著簡茶的手。

簡茶看他如此,嘴角微翹,冷然一笑。拖著聶歡再次回到了魚池旁……

洛承堯呆站著,實在是看不下去聶歡垂死掙扎的場面,轉身走到廢宅門外,幫簡茶守著。

他原本只是發現簡茶沒有一起回滿月樓,所以急心找她。聽聞府中的下人說看見聶歡帶著簡茶往這邊來了,才好奇過來尋找的。

沒想到,卻撞上了這一幕。

別看洛承堯平日嘰嘰喳喳,舞刀弄槍,一副囂張的模樣。可其實,他從小過得很是安逸,根本沒有殺過人。

看見裡面那一幕,洛承堯此刻驚跳的心仍舊無法平復下來。他腦子裡面一片混亂……

過了片刻,簡茶才從廢宅裡面走了出來。洛承堯側目驚慌地看著她,一身水漬,頭髮凌亂,目光……卻是冷冽的。

“縣……縣主呢?”

洛承堯明知故問,或許,是他心中還留有一絲期望。也許方才簡茶與聶歡不過是玩樂,矇騙自己也說不定。

簡茶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洛承堯,微蹙眉頭。洛承堯不知道她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心情忐忑。

忽然,簡茶顫顫巍巍地走近洛承堯,身子軟綿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洛承堯驚愣,下意識架起的雙手慌亂無措。可簡茶,卻明確地伸手緊緊攬住了他的腰。

“你會替我保密的對吧?你會幫我解決好一切的,對吧?”

洛承堯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簡茶卻的手卻越抱越緊,急促的呼吸衝擊在洛承堯的脖頸處,擾的他心慌意亂。

“為什麼……為什麼殺她?”

好半天,洛承堯才鎮定下來,問了一句。簡茶鬆開他,仰著臉委屈巴巴地看著洛承堯。

“因為我發現了縣主的秘密,她假意示好,入住王府。根本就是因為她懷疑聶縱是佐政王爺殺的。所以想要暗中潛伏,加害佐政王府的人。”

“聶縱?是我哥殺的?”

“並未有確切的證據,可聶縱的確一直與王爺敵對。縣主一心想為他哥哥報仇,知道我懷疑了她,便想要設計陷害我。她是縣主,我只是個奴才,她想設計害死我,簡直輕而易舉,所以我才不得已……”

簡茶說著,低頭輕聲抽噎了起來,一邊抽噎,還一邊哭訴。

“都怪我身份低賤,什麼都做不了。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小王爺若是不信我,就去王爺面前告發我好了!反正殺人償命,為了佐政王府和夫人的恩情,我願意一死!”

簡茶越說越傷心,洛承堯看著心疼不已,哪兒還有什麼腦子。他一把抱住簡茶,輕拍著後背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本王不會告發你的,你也是好心好意。都怪那縣主人面獸心,本王替你瞞著就是了。”

聽了洛承堯的話,簡茶抿出一記狡黠的笑容來。剛才洛承堯無視她殺聶歡的時候,她心中就早已篤定,洛承堯會幫自己。

“可是……死的畢竟是縣主,不久就會被發現的。我該如何解釋啊?殺人償命,我是不是必須要死了?”

“不會的,本王不會讓你死的。這樣,你趕緊弄幹衣服,整理一下。本王會處理縣主的屍體,若有人問起你這個時間幹什麼,你就說,你與本王在一起。”

簡茶抿嘴點了點頭,洛承堯一副全靠我的積極模樣,進了廢宅檢視。

此時還不知情的付嬈安和歡央,正在滿月樓收拾著各種包袱。原本擅長這種事情的人是簡茶,這兩人做的,笨手笨腳。

“側王妃,簡茶怎麼還沒回來?”

歡央眼巴巴地看著滿月樓的門口,付嬈安起身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無奈地回應。

“八成,又是被洛承堯給纏住了。”

“這小王爺也真是夠死皮賴臉的。不行,這堆東西憑著我和側王妃整理,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我去找找簡茶。若真是小王爺纏著,我給他打出王府!”

歡央說著,抱起自己的長劍就往外走。剛要出門,正巧撞上了回來的簡茶。

“簡茶你可回來了……”

“嗯。”

沒等歡央說完,簡茶急急地嗯了一聲,側過她徑直朝著自己的廂房走去。歡央不解地看著她回了房間,很是無語。

“什麼味道?”

方才簡茶側過,歡央好似嗅到一股腥潮的味道,就像是,溼乎乎的青苔味。不過那味道一閃而過,倒也不是十分清楚。

歡央揉了揉鼻子,也沒多想。不一會兒,簡茶從房間走了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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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臭美,側王妃回來都沒空換衣服,你還不趕緊來幫忙收拾著。”

歡央招呼著簡茶,簡茶低著頭跑過來,一聲不吭地就開始收拾了起來。歡央愣住,覺得很是不尋常。這要是平日,簡茶肯定要與她鬥上兩句嘴才消停,今日怎麼這般安靜?

“側王妃!”

正在這時,賞夕閣的一個叫茗竹的丫頭忽然跑了進來,一進滿月樓的大門,便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

“側王妃,我家主子沒在您這裡嗎?”

“聶歡?聶歡不在賞夕閣嗎?她應該比我們早早回了王府的呀?”

“主子不在賞夕閣,這快到晚膳的時間了,我尋思來問問,主子回不回用膳。既然沒在滿月樓,那我再去花園尋尋。奴婢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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