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若敢入王府,別怪本王不留情面,叫人亂棍將你打出去!”

洛承君冷言說罷,轉身就要走。

“若是那樣,我這個名震大昭的名角兒就死在你佐政王府門前好了。你若不將我亂棍打死,我就算是爬,也要爬進你佐政王府!”

林雲庭毫不示弱,洛承君背對著他駐足停在門口,雙拳緊握。

“本王最後與你說一次。”

洛承君回過頭來,目光冷沉地盯著林雲庭。

“就算你誣了本王造反的罪名,本王也絕不會起兵,遂了你的心願。你若想讓本王死在昭帝的手中,便大可按照自己的意願,胡作非為!”

“洛承君!”

林雲庭沒想到洛承君比自己還狠,他氣惱地拽下頭面,狠狠地丟在了地上。披散著烏黑的長髮,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洛承君的衣襟。

“是不是就算那昭帝的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還要當狗一般地為這大昭效命?這次入府教授女眷唱戲,在皇后千秋節上獻藝,我只是隨口提議了一句。那昭帝便馬上抓住了苗頭下了聖諭。你還不明白嗎?就算我不誣你逼你,昭帝也會找出千絲萬縷來陷你於不義之地!他要你死,你何必還要他活?”

林雲庭恨鐵不成鋼地怒瞪著洛承君,洛承君抬手甩開他攥著自己衣襟的手,冷冷一笑。

“本王與你……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林雲庭,你若想回到南水孤郡去,本王一定會讓昭帝準了你,讓你脫離如今這屈辱的身份。其他的,本王替你做不了任何事情,你還是早早死了心!”

洛承君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揪亂的衣襟,決然轉身,快步離開了風雪月。

看著洛承君離開,林雲庭柔媚的雙眼浮上一層冷色,微眯雙眸,透出一股冷魅來。

“公子……”

風玄探身進來,看著林雲庭這陰沉的模樣,就知道,與那佐政王爺談話的結果,還是照舊。

“既然佐政王爺不願意與我們一同復國,公子何不放棄他,我們自己來。等復了巒國,還是應該由公子坐上皇位。”

“呵……”

林雲庭聽了風玄的話,淒冷一笑,癱坐在椅子上,幽幽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

“我來坐?瞧瞧這幅模樣,男不男女不女的,任誰有權有勢都能當做玩物的東西,憑什麼坐上巒國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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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必這般自毀!公子如今自賤身份,都是為了光復巒國而做出的犧牲,我們這些巒國舊人,心中都清楚的很,絕不會介意公子如今的身份!”

風玄心疼地看著林雲庭,可林雲庭,卻不住地搖頭擺手。

“且不說我如何,單憑我們如今不到萬人的力量,沒有洛承君的幫忙,根本起不了事。你們這些舊人,是當年死裡逃生留下來的,我又如何能讓你們,白白送死。”

“可佐政王爺他……”

“風玄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林雲庭輕聲打斷風玄的話,風玄微愣,朝著林雲庭作揖,退出了房間。

林雲庭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伸手朝著銅鏡拂去,喃喃自語了起來。

“想與你並肩作戰,怎料你與夢境之中一樣,與我站在對立面上。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我不擇手段。你說,昭帝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不會動,可這刀,若是架在你在意之人脖子上,你又當如何呢?”

林雲庭說著,露出一個悲慼的笑容。

他與洛承君說的夢境並未說完,在夢中。洛承君身穿龍袍站在他的面前,手中還握著一把尖刀,刺穿了林雲庭的身體……

佐政王府內,這王妃今夜侍寢王爺,本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卻成了素香閣天大的事。

這蓉蘭和碧秋比平日更囂張了些,耀武揚威地指使著其他的奴才,將素香閣的被褥床單換了一個遍,都換成了喜慶上乘的料子。

這簡茶照例來府中管事這裡領燭火,遠遠瞧見蓉蘭和碧秋領了大婚才會用的紅燭,好奇地皺起了眉。

簡茶隱在一旁,任憑蓉蘭和碧秋走了過去。她臉上的傷,就是這蓉蘭碧秋領了杜妍娥的令,拿著薄竹板抽的。心中,不免對這兩人心存畏懼。

“瞧瞧,這王妃總算是守的雲開見日,要得了王爺的承歡了。”

簡茶正疑惑著,從遠處又走來兩個丫鬟,抱著紅豔豔的喜被,說著什麼。

“之前側王妃二次入府,你不是還要與我打賭,說一定是側王妃能先誕下這佐政王府的長子嗎?如今,怕是不一定了吧?”

“這側王妃脾氣急怒,刁鑽的很,連王妃都敢當眾打。這不就等於打了王爺的臉面嗎?莫不要說是誕下長子了,怕是以後,都沒了機會承歡。”

“你們說誰刁鑽呢?”

簡茶聽不得其他奴才數落付嬈安,氣呼呼地從隱身之處走了出來,不悅地看著這兩個丫鬟。

如今簡茶也算得上是滿月樓的大丫鬟了,身份自然比這些普通丫鬟貴重些。這兩個丫鬟看見簡茶,嚇得連忙低頭要走。

簡茶伸手攔住一個,嚇得那丫鬟還以為簡茶與那蓉蘭碧秋似的,不好惹。

“姐姐饒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會口無遮攔了!”

“誰要如何你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方才說……王妃承歡?什麼意思?”

“姐姐還不知道呢?今夜,王爺要留宿素香閣,這王妃承歡,自然是與王爺啊。”

簡茶神色一慌,愣住了。她與付嬈安都以為,這洛承君在搞清楚事情之後,一定會來滿月樓道歉。可誰想到,這道歉沒有,今夜還要留宿素香閣了。

那小丫鬟看簡茶愣著,連忙偷偷跑開了。簡茶還想問些什麼,已經不見了人影。

如今這樣子,倒像是付嬈安做錯了事情,要受了王爺的冷落。

簡茶想著,心急了起來,哪兒還顧得上去領什麼燭火,折身急匆匆地朝著滿月樓趕去。

付嬈安正在房內,顫顫巍巍地扶著床欄,捂著屁股走路呢。她本不想下地,可這歡央冷血無情,催著她下地練走,好讓她早早好了繼續練槍。

“夫人!夫人不好了!”

簡茶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嚇了付嬈安一個激靈,晃悠著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怎麼?杜妍娥被我打的不治死翹翹了?”

付嬈安嗔怪地看著簡茶,簡茶急急喘著氣,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不是,是王爺,王爺今天晚上要留宿在素香閣內!”

付嬈安愣了愣,蹙眉想了想這件事情有什麼可著急的。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看著簡茶。

“你說洛承君要睡在杜妍娥那裡?”

“是啊,夫人!今日的事情,怕是王爺真的生了您的氣。不來安撫您也就算了,還要承歡王妃,這明顯,就是在懲戒您啊!”

付嬈安呵呵一笑,怒意橫生。

“這個洛承君當真是被好色豬油蒙了心,是非觀念都分不清了!”

“分不清的是側王妃您吧?”

歡央好死不死地冒頭進來,繼續打擊著付嬈安。付嬈安抬眼怒瞪,看向歡央。

“歡央你能不能變回之前的啞巴狀態?我現在,聽不了你說話!”

“聽不了側王妃也要委屈聽一聽。這王爺留宿王妃那裡,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如何就被豬油蒙了心,不分是非了呢?”

“你……”

付嬈安說不過這歡央,歡央這丫頭,不說話跟啞巴似的,一說話就把別人說成了啞巴。

付嬈安回頭看向簡茶。

“簡茶,洛承君呢?”

“剛才聽湖心樓的奴才說了一句,王爺出門還沒回來,具體去哪兒,還不清楚。”

“那好,你現在去府門守著,看見洛承君就說……就說我要上吊,他若是不去攔著,我就要死了!”

“夫人您……”

“放心吧,我不會真的上吊的,你快去快去,別錯過了洛承君。”

“是!”

簡茶急急地朝外跑去,倚在門框上的歡央嫌棄地看著付嬈安,搖頭嘆息地走了出去。

付嬈安找了一根麻繩,登上椅子將麻繩懸掛在房梁上,開著房門,遠遠看著滿月樓正門的動靜,準備隨時演戲。

這簡茶也是走運,剛剛跑到府門那裡,就撞上了入門的洛承君和喬書律。

“王爺,不好了,王爺快去滿月樓看看夫人吧!”

簡茶慌亂地上去揪住了洛承君的衣袖,滿目驚慌地說著。洛承君一愣,也不又著急了起來。

“她又要幹嘛?”

洛承君這問法,好似是在害怕付嬈安禍害別人似的。

“夫人今日覺得受了辱,一時想不開,要懸樑自盡呢。王爺快去阻止夫人,不然,夫人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懸樑自盡?你說你家夫人?”

洛承君非但沒有繼續著急下去,反倒好像是聽了多麼好笑的事情似的,噗嗤樂了。一旁的左剡刃也忍不住,抿嘴憋笑。

簡茶驚愣地看著兩人,以為是自己演戲不夠逼真,索性跪在了洛承君面前,失聲痛哭了起來。

“王爺快去瞧瞧夫人吧,夫人真的要上吊,奴婢沒有騙您!您再不過去,可就真的瞧不見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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