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她叫的親切,心裡早已酸的不行,又重重地在她肩上啃咬了一口。

薛可輕輕“嘶”了一聲,回頭警告地看了看太子。

太子悻悻然的從她肩上抬起頭,只是將她摟的更緊:“我讓老八從他軍營裡挑了二十多個功夫好的,讓東宮的影衛過去訓練了一陣子。今天我過去看了,還算合格。今後你就是這支衛隊的主子,出門帶著他們,就算我不在身邊,也放心點。”

太子頓了頓,聲音小了點:“但是,那是一群糙漢子,糖糖,你別讓他們離你太近!”

薛可對太子這點小心思覺得好笑,應了聲“知道了”,兩隻小手將太子環在她身前的兩隻手掰開又合上,玩著他的手指。

天知道太子是試了多少女侍衛都覺得功夫、身手不行,才下了這個決心的,看著薛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覺得牙癢癢的,忍不住又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道:“小沒良心的。”

“過幾天就入伏了,正是酷暑天氣,路途上難免辛苦些。”太子低聲在她耳邊呢喃。

薛可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哪裡在乎這個?笑眯眯的轉身,親了親太子的嘴唇,淺嘗即止,一雙眼睛宛如秋水,勾魂似的看著他:“我才不怕!”

她不親還好,這一親,太子努力壓制的火起來,騰地一聲就上來了。

太子毫不保留的吻回去。

半晌才分開。

太子聲音嘶啞,帶著一絲懇求:“糖糖,今晚去肅正堂好不好?”

薛可奇道:“抱朴院不好麼?”

太子嘟囔道:“你院子裡有張嬤嬤。”

薛可低頭笑了半天:“你堂堂東宮太子,幹嘛怕一個老嬤嬤啊?”

太子也很無奈:“沒辦法,她說的總是那麼有道理。”

薛可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剩膝蓋處還留著深深淺淺的痕跡,太子的眼神在看到時便瞬間暗下來。

“還疼麼?”太子的手覆上她的膝蓋,啞著嗓子問道。

“你親親就不疼了。”薛可的神情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孩子。

太子當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和她散發出來的清純、無辜並沒有半分關係,仍然將她抱到塌上。自己單腿跪在地上,帶著點虔誠,帶著點寵溺,輕輕的吻著她的膝蓋。

薛可被他親的有點發癢,忍不住咯咯笑了兩聲,聲音帶著點撒嬌,也越發甜膩:“殿下,這兒也要親親,還有這兒~”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肌膚,引領著太子的唇一路向上。

太子在她的挑逗和縱容下也愈發癲狂。

太子看著身邊熟睡的薛可,心裡一陣苦笑。他顧及她身子,哪裡敢放肆?偏偏她卻是毫無顧忌,像個索求無度的小妖女。

太子感覺自己就像一堆乾草,本就是天干物燥的季節,在嚴防死守地極力剋制著,偏偏她不管不顧地跑進來在一角放了一把火。像是餓極了的人吃到了一塊肉,還沒嚐出味道呢,又被人端走了。

眼下她倒是滿足盡興了,抱著他的胳膊沉沉睡去。剩下自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想想還要面對張嬤嬤斥責的眼神,太子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冤屈。

年紀大了,見得事情多了,皇上越來越相信冥冥之中、六道之內是神鬼的,對於當年許了願卻未還願的事情也更加耿耿於懷。

因而對於太子主動提出要去五臺山替皇上祈福還願,皇上心裡倒是高興的。前段時間因為華嬪之事而產生的嫌惡之情也稍稍減淡了些。因而很快便批准了。

皇后這邊更是高興。一是秦王這段時間理政之事越來越多,太子離京意味著秦王有更大的施展空間;二是太子此舉怕也是在示弱,可見麗昭儀日日在皇上枕邊的話語還是有效的;三麼,皇后心裡還有個想法,山西的巡撫、布政使可都是自己的人,好好佈置一番,也說不定就能讓太子有去無回。

於是太子這邊就順利的準備出發了。東宮裡自然是一片忙碌。

張嬤嬤滿臉的不贊成:“娘子,聽嬤嬤一句勸,您這臉上的傷痕還沒好全呢,眼下正是酷暑,天天風吹日曬的,這可是要留疤的呀!況且,路途遙遠,車馬勞頓,娘子在抱朴院避暑納涼多好!”

薛可哪裡聽得進去,一會提醒著阿六“別忘了我的馬鞭,要帶那條咱們從庫房裡挑的紫金鞭”,然後指揮著阿六把張嬤嬤收拾好的東西往外拿,“阿六,這個這個,不用帶了,出門在外,帶這個水晶纏絲瑪瑙碟子幹嘛呀?”

“娘子,這個碟子是吃冷淘的,您在外可不能亂吃街邊的冷淘啊,那都不潔淨的!要吃讓丫頭們做!啊!”

薛可一邊應付的點頭,一邊示意阿六將碟子撤下。阿六也一臉不贊同嬤嬤的樣子,偷偷趁她不注意就塞到了一旁的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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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你放我拿,扯鋸般的拉扯了整個下午,最後阿六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但凡嬤嬤遞過來,她就放在包裹中,收拾了整整一馬車的東西。

薛可看著一堆東西不禁有些頭疼,她其實懷疑阿六能不能找到張嬤嬤堅持要帶的各種東西,包括配套的首飾、帷帽、餐具還有抹在臉上、手上、腳上、身上的各種小瓷瓶。

太子看到這一堆物品時也不禁啞然失笑。興兒收拾了兩個包裹,他已經嫌累贅了。想當年在西陲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洗澡都是常事,誰的戰袍不都是穿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麼?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只是他剛剛說完,連薛可、阿六也露出了不大贊同的神色。張嬤嬤更是不失時機地勸道:“娘子聽見了吧,這出門有什麼好的,半個月不洗澡,身上不都臭了麼!”

太子稍稍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臭麼?反正那時候大家身上都是那個味道,也沒覺得臭啊。

再見到呂新的時候,他一身侍衛統領的裝扮,人比薛可第一次在馬棚裡見到的那個瞘?的老頭是精神多了。

經過在京城的這一年,呂新終於不再拍著太子的肩膀稱兄道弟了,見到薛可卻依然激動不已,叫了聲“大姑娘!”。

太子正想糾正他的稱呼,薛可已經迎上去叫了聲:“呂大哥!”太子撫了撫額頭,想著以後慢慢說吧。

七月初五,西南方向大吉,宜出行。

天空萬里無雲,東宮的儀仗在長安大街慢慢擺開,緩緩駛出了城門。

馬車的四角置放著銅鼎冰爐,散發著絲絲涼氣。不知道是否天氣炎熱的緣故,一行人在炎日下走的是格外緩慢。

晌午時分,便在之前已經安排好的一處院落歇腳。

一出三進的小院子佈置的清幽雅緻,院內遍植湘妃竹,看著便讓人心生涼爽,倒是個消暑的好地方。

早上出門時因為畢竟有一番儀式,又有不少臣子來送行,薛可雖然不必出現在人前,到底還是穿的頗為隆重,張嬤嬤給她挑了一件藍色遍繡滿地金的馬面裙,又戴了整套藍寶石頭面,整個人便沉重了幾分。

這剛到地方,薛可第一件事便拉著阿六去換了一套衣裳。太子進來時,薛可已經穿著一身豆綠色的家常襦裙,頭上也只是斜插了支貓眼石的步搖,整個人清瑩晶透。

薛可面前的水晶碗裡冒著絲絲涼氣,正是她愛吃的冰鎮楊梅。

“跟你說了,路上少吃帶冰的。”太子一邊說一邊看向阿六。

“這外邊的冰不比東宮裡,也不知道哪兒取的冰,冰窖也不一定潔淨。再說,太醫說了你體質寒,不適宜吃﹍﹍”

薛可撇撇嘴,又勺了一顆又大又飽滿的楊梅,卻將手中的勺子遞到太子嘴邊。太子下意識的張嘴,嘴裡含著楊梅,剩下的話也沒法說,他無奈地搖搖頭。

膳食上來後,薛可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後,卻是沒了胃口。太子忍不住又想說她。

薛可一看太子神情,搶先揚著笑臉道:“我在馬車上吃了不少糕點,這會子真是不餓!”又用手託著腮,一臉乖巧的看著太子:“我看著殿下吃。”

太子雖然心裡受用,卻仍是面無表情的對阿六說:“明天開始,馬車上不許再放零食。”

阿六在一旁忍著笑,嘴角有些抽動。

薛可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來自阿六無情的嘲笑,咬咬唇,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這樣最好!我本來就不想吃的,都是阿六非讓我嚐嚐這個嚐嚐那個的。”

太子明明已經聽到阿六的磨牙聲,仍然點點頭道:“那是阿六不好!下次罰她工錢。”

“嗯!”薛可點點頭,轉身給了阿六一個燦爛的笑容。

太子一邊吃飯,一邊好歹哄著薛可喝了點湯。太子走到院子裡,夏日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知了在樹上發出令人犯困的鳴叫聲。

“阿六,你帶娘子進裡間休息吧。”太子淡淡吩咐。

“怎麼不著急趕路了麼?”薛可有些好奇,雖然沒有急事,但這也未免太拖沓了些。

“這種天氣趕路太辛苦,也不急在一時。”

薛可聽話的和阿六進了裡間,進去前轉身看了看太子,他的背崩的緊緊的,渾身散發一股戒備之氣。

“殿下是有什麼安排麼?”薛可靜靜的看著阿六。

阿六想了想,點了點頭:“皇后這些年訓練了一支羽衣衛,我們也見識過幾次,但都是些小打小鬧,在京城顧忌著廠衛,誰也不敢有大的動靜。殿下想趁這次出京,將他們都引出來。”

“危險麼?”

阿六想了想,道:“殿下已經做了萬全安排,應當無虞。”

薛可點點頭。

阿六放下帳子,突然盯著帳角的香囊,疑惑道:“這個香囊我記得是太子嬪做的,張嬤嬤不是不讓帶麼?”

“後來嬤嬤又開啟香囊細細檢查了,說裡面香料都是消暑辟邪的好藥材,又塞進包袱了。”

“哦”阿六放下手中的香囊,想想又道:“娘子你覺得太子嬪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麼?有些怪怪的!”

薛可打了個哈欠,道:“管他呢!嬤嬤經手的東西,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倒是!”阿六嘟囔了句。

夏日晝長夜短,加上行路確實有些疲憊,薛可抱著繡著海棠花的蠶絲薄被便沉沉睡了過去。

阿六聽著她的呼吸聲,心裡想著娘子倒真是心大,此刻外面不知道如何。她斜靠在門上,冷冷的閉上眼,等著即將到來的廝殺。

此處院落較為偏僻,周圍並無其他人家,因而殺人放火也不必等到月黑風高之夜。

影大和張侍衛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稟報殿下!”張侍衛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嗓子。

太子下意識的看看裡間的方向,這屋子不過是隔了一道牆。

“情況如何?”太子稍微壓低聲音問道。

影大心裡暗自嘲笑了一下身邊這位,也壓低聲音道:“共來了三撥羽衣衛,一共二十七人,死了十九人,逃了五人,還有三個活口。咱們這邊死了一人,傷了五人。”

“死傷的兄弟你負責安排好。”太子點點頭:“有活口不容易,別讓他們死了,今兒晚上就送到老七那兒,務必將羽衣衛的情況摸清楚。”

“殿下放心!她們牙中都裝了毒藥,不過都被咱們卸了下巴!”張侍衛這會反應過來,聲音小了點,但還是忍不住的激動:“殿下,可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呢!功夫真不錯!性子也烈!有幾個就是服毒當場死的!”

太子沒好氣的看了眼,淡淡道:“皇后都是從採選的宮女太監中挑的人,有什麼稀奇的!要不要給你留個?”

張侍衛連忙擺手:“殿下開玩笑了,我可不敢!”

張侍衛出了門,仍然在和影大感嘆這些羽衣衛的小姑娘:“你說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到了七爺那會怎麼樣?”

影大認真想了想,道:“七爺這個人講究美感,說不定扒皮的時候會扒的慢一點。”

張侍衛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呂新作為薛可的侍衛隊統領,只負責薛可的安全,因而並沒有參加這場廝殺。

但是刀兵之聲還是讓他提高了警惕。所以一進屋子,他便發現了不對勁。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這種味道足以讓一個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的將士瞬間進入戰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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