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當然不知道這些議論,好容易等到要出門的這日早上,一早便備好了早餐等著太子。

太子剛下朝趕到抱朴院時便見到薛可已經梳洗齊整,連粥都已經盛到碗中,再想起這幾日下人報來種種,不由莞爾,心想她真是太久沒出門了,以後一定多多帶她出去走走,

薛可卻是一連聲的催促太子道:“殿下吃完這個,妾身帶殿下看看妾身佈置的馬車。”

太子心下也有幾分好奇,想看看她這幾天到底折騰個什麼樣的馬車出來。薛可已經讓張嬤嬤並幾個丫鬟收拾好包袱等在院門口,一見太子放下碗筷,便道:“走吧。”

太子笑笑,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馬房時,路管家顯然沒有料到會來這麼早,忙從躺椅上滾下來,請完安又彙報道:“老奴守了一夜,並無他人接近姑娘馬車。”

誰知薛可竟像沒聽見一樣,跑向馬車道:“誰?誰動了我的馬車?”

路管家頓時緊張起來。太子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吩咐道:“叫馬房所有的人都過來。”

待得所有馬房下人都過來站好時,太子轉向表情已生無可戀的薛可,柔聲道:“這馬車哪裡出問題了?”

薛可的聲音泫然欲泣道:“殿下!”

太子被她叫的心裡有些酥麻,當下又掃了一眼馬車和馬房眾人,眾人只覺得心中惴惴不安,希望不要是自己出來問題。

“殿下,這轎圍是那日我精挑細選的雨過天晴色,妾身想著去庵中顏色不可太豔,山林之中雨過天晴色最是相宜。”

太子點點頭。

“可是,怎麼今日在陽光下一看,這轎圍哪裡是雨過天晴色,分明是鴨屎青,這,這讓人怎麼坐?”

太子已然聽到下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笑聲,心裡稍稍有點明白這兩日下人的抱怨從何而來,輕輕咳了一聲道:“孤看著顏色到是還好,清新爽朗。”

薛可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猛地搖頭道:“殿下,這鴨屎青的馬車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坐的,我不想讓全京城的女子都笑話我。”

太子低頭想了一下,這京城女子間流行什麼憎惡什麼他確實不清楚,但看薛可的表情卻也知道若是被全京城的女子嘲笑怕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何況本就是為她高興的事情,當下說道:“不如這樣,姑娘坐孤的馬車,孤坐這輛便是。”

當下馬房一個姓高的頭目站出來道:“太子爺三思,太子爺的轎輦自有規格,太子爺今日出城又有國事,唐姑娘乘坐太子爺的馬車怕是不合適。”

此言一出,下人們也小聲附和。

太子正欲開口,只聽薛可道:“殿下,這如何使得?我怎麼能讓殿下坐這鴨屎青的馬車,殿下就不怕全京城的女子笑話於你麼?”

下人中已有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太子清了清嗓子道:“無礙,想必秦川先生也未必能區分這雨過天晴和鴨屎青。姑娘只管放心坐孤的轎輦吧。”

薛可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只見人群中竄出一個小廝,跪下道:“姑娘,小的該死,小的聽說姑娘不讓人靠近馬車,怕燻臭了馬車,小的昨夜喂完馬,便在太子爺的馬車旁靠了一宿,這太子爺的馬車怕是被小人身上的氣味燻壞了。”

下人們哄笑聲越發大了。太子摸摸鼻子,看著薛可。

薛可上前一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廝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道“小的無名姓,因為伺候馬,行三,大家都叫我馬三。”

薛可臉一沉:“馬三,你好大膽子,你是存心想讓我這鴨屎青的馬車是麼?是存心想看我笑話是麼?”不待馬三辯解,薛可已經吩咐:“路管家,堵上他的嘴,帶到柴房關押,路管家,你親自看守,等我回來再重重發落。”

這一變故顯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太子也有些驚訝,卻不動聲色的點頭讓路管家把人帶下去。一時間又鴉雀無聲,無人再敢嬉笑。

薛可柔聲道:“殿下去接先生眾人,不宜延遲,妾身這邊收拾一下燻遍香再出門,殿下不如先行一步。”

太子看看時辰確實不早,便帶著人先出了門。

太子坐在薛可口中的鴨屎青的馬車內,心下不由好笑。車外橫轅上坐著的興兒感嘆道:“真是看不出唐姑娘還有這一面!”太子輕聲道:“可兒本來就是這般活潑的。”興兒很有些接不上話的感覺,他本來是想說刁鑽蠻橫的,這離活潑好像差的有點遠。

這馬車佈置的倒是極為舒適,幸好都是青色墨色,並沒有閨中顏色,太子再看準備的吃食茶水,也有幾樣自己平日愛吃的,又想想一會見到先生的應對,不由便將早上的馬車風波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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