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弩很高興,雖然迷霧中突然出現一群人將他們嚇了一大跳,但這並不影響後來對天醫府的收割。

更甚至於,叫雲天拓詫異的是,事情竟然這麼快就瞭解。

還當真是枉費了他之前將所有底牌都抽出來的一份苦心。

毒人在迷霧中給他們指引著方向,那片毒物也因為沒有人管理,很快就散去了。

原先還不敢進去的人,現在都膽子大了起來,而且先前的憋屈也在這一刻沒了。

“現在的笛聲……”他和阿福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深意。

倘若那個一直影藏著的蘇家人,早點出來,早點用這毒人做文章,可能他們都要死。

不過,隱士就是隱士,手中掌握著這些,竟然一點也沒有胖的心思。

之前阿弩提起蘇家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在邊上聽著呢!

“笛聲停了。”阿弩回看他一眼,“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對這家人最好放寬心一點,不然……人家生氣了,我也幫不了你這個大侄子了。”

雲天拓點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不過,更叫雲天拓詫異的是阿弩對待自己的態度。

這人刀子嘴豆腐心,雖說沒有明確的認自己,但現在這態度卻是已經說明一切了。

天醫府內早就亂套了,昨天晚上的鉅變嚇傻了一批活人,理智尚在的,在看到這批毒人又回來之後乾脆放棄了反抗,直接蹲地投降了。

“這兒收拾完了麼?”阿弩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雲承澤,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一個人躲在樹叢裡,吐了又吐。

能叫一個曾經上過戰場,看見過無數次大場面的人,都覺得這麼噁心的東西。

想了想,阿弩還是沒進去。

“就去看了一下,還有些還進去的毒人,算是證人吧!告訴來了他們看到的東西,受不了。”他擺擺手表示自己真沒事。

阿弩沒怎麼放心,叫雲天拓進去轉了一圈。

雲天拓也知道,自己在這群人面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他只有聽話的份,別看現在阿弩對他有好感,指不定自己一部配合,就想著要殺自己的。

他還是知道自己本事的,將阿福留在了外面,叫了幾個人進去。

製作毒人的池子上漂浮著一層綠色的澡液,還沒走近,那東西的味道九江他衝了回來。

屋子裡還有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這類人穿的都很單薄,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露出來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更有甚者,皮膚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潰爛。

就這樣一群人,和這樣一個池子,突兀的出現在了雲天拓的視線中。

他強忍著噁心,探了探,又看向自己進來之後就沒動過的從屬,指了指面前的池子,“裡面是不是有個人?”

這時候還被鎖著的人,也不哭了,他抬起了頭,眼睛因為哭泣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了,“死了,死了,他死了,死了就不會痛苦了。”

“誰說的?”

“那群哥哥,有時候他們能說話,說,說進去的時候把自己弄死,就不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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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

“幾天了。”那人忽而嘻嘻嘻的笑了起來,“下去幾天了,他是第一個死的,不能浪費,不能浪費。我們也會下去的,會下去的……”

這如同夢囈一般的話語,叫雲天拓遍體生寒。

再一次的,他對喝藥兩個字裡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上一次,還是給蘇英喂藥的婢女被調包了,也不知道蘇英現在怎樣了。

“看完呢?”阿弩沒進來,而是在門邊吸了吸鼻子,“把還活著的都帶出去吧!不管去哪!給這些人安排個去處吧!我要找的人沒了,中舟不過一個爛攤子,我不會幫你處理剩下的事了。”

“您要走?”

“雲承澤也要走。”

“知道了。”雲天拓點點頭,他知道他們這一次回來,主要是找雲天逸的麻煩,當年的債算來算去,自己還算個受害者。

現在始作俑者沒了,他這個受害者,他們看不上,但也不會幫自己做什麼了。

“知道,那……走好?”

“修整幾天。”阿弩看向樹下的雲承澤,很安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還得去靖王府一趟,聽說從前王府的故人也沒了,算是故地重遊吧!”

其實,阿弩沒說耿嬤嬤還有楠阿孃,這些從前的舊人,都沒有事,現在正在青冥大部隊藏身之處的山谷中。

只不過,這小子是否又是一個白眼狼,誰也說不定。

先帝當初還不是說的好好的,他在位的時候保證北疆海河宴清,可實際上呢?

當有人提出對母親,對阿澤,對自己動手的時候,他還不是冷眼旁觀著。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先帝的不作為,跟如今發生的事有很多關聯之處。

“需要我陪著麼?”

“一位跑了,不是還有一位王爺麼?”阿弩挑眉,“我可不想再同你們扯上任何關聯了。”

“您說的是。”他也不強求,而是看了看滿院子裡站著的毒人,發問,“他們呢?”

阿弩深吸口氣,伸手在毒人面前晃了晃手,他們眼眸雖然睜著,卻並沒有半分動彈。

“估摸著等咱們走了,蘇家人回來收場的吧!不過,這些畢竟不是他們家的先祖,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治好。”

“嗯。”

“屍體給我,我要帶回去,給我帶出來的人一個交代。”

雲天拓看了看扔在院子裡的周麗和計城,看到她搖頭,疑惑的問,“帶回去不會壞麼?”

“那就不是你考慮的事了。”阿弩說著,昂起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白雲,思緒飄離得很遠,“這麼多年,他一直很痛苦,我時常在想,當初要是我不出嫁,他的部族,他的兄弟,是不是也就不會出現變故了。”

雲天拓保持了沉默。

“你說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雲天拓不敢揣摩她的話,回的是似而非。

“真的過的去?”阿弩笑意不減,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揶揄。

雲天拓脊背發寒,顯然阿弩對他的一切都是瞭解的,“一切都會好的不是麼?”

“嗯,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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