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冬泗有些無語,“還能這麼玩?”

不過從前的師公可真是個寶藏,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曾經交給他們的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很好用來保命。

“你,你捶一塊石頭試試。”冬泗見他沒反應,又吹響了笛子,這一次毒人動了。

撿起了地上的石頭,朝著一側的山扔了過去。

“呃……”

冬泗的惡趣味出來了,雖然迷霧影響視物,但他好歹能看出個模糊的輪廓,他又說,“舉起你的雙手,抬起你一條腿,呃,手要抓著你的腿,然後,蹦。”

沒反應,又吹笛子。

毒人從前也是個體面人,身體素質就算再好,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做起來也是挺疼的。

他試了幾次,最後都沒成功。

不過,毒人沒放棄,還是按照主子的命令,繼續艱難的蹦噠。

“褲子質量真好?哪做的啊?”冬泗發出了由衷的讚歎,又吹笛子,“算了算了,放下來,我睡覺的知道不?等會有人來了,你就攻擊他知道麼?別下死手,要活的。”

毒人不說話,冬泗還是吹了笛子。

他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漏網之魚沒收到,但是又撿到了一個好玩意。

冬泗不知道,毒人身體已經進化了,這片毒霧根本不影響他的視物。毒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彆扭,在冬泗睡著的時候,他幾次站在冬泗面前,想要將這個人掐死。

可是,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不一會,又邁了出去。

兩種意識,一種是黑衣人本來的意識,一種是聽到曲子之後衍生出來的毒人的意識。

本來意識在告訴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有多羞恥,他是萬萬做不出來這些傻事的,他很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但毒人的意識卻在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是他的主人,他的命,是主人的。

不管主人叫自己做什麼,他都必須去做。

甚至,在主人生命將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必須要出現,幫主人解決這次危機。

就在他“摩擦摩擦”,感慨著我的鞋是如此滑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人影離得還比較遠,可毒人的視線在白霧中不受影響。

許是有了剛才笛聲的加持,他行走的速度都快了一些,很快,就跑到了瞎子跟前。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瞎子一動不動,他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冬泗,蘇影說過冬泗看不到東西,不可能跑來這麼快。

一個眼睛厲害,一個耳朵厲害。

雖然都是有缺陷的人,但瞎子相信自己的判斷。

蘇影說,他只要心沒瞎就行了。

“你是誰?”瞎子問話的時候,手中的樹枝已經出手了。

說是樹枝,其實就是一根兩年生的樹,枝幹並不粗,拿在手腕中也就是從前竹棍的兩倍粗。

硬度卻還是有的,打在毒人身上的時候,瞎子都覺得虎口處被震得發麻。

可毒人卻跟沒知覺一樣,又往前走了一步,瞎子只好後退。

這樣顯然是不行的,瞎子看不見,本來走路都要靠這跟竹棍的,現在更是不知道自己已經退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是個啞巴?”

似乎很不滿意這句話,毒人吼了出來。

瞎子蹙了下眉頭,身子一矮,只講蠻力的毒人撲了個空,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跑一邊喊,“冬泗,你沒死就吱個聲,我快要死了。”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平靜。

可眼前的處境卻將他平靜的偽裝全都撕碎了,他這段日子被保護得很好,今天這樣的窘態也是從前未曾發生過的。

去他麼的清高,命都快沒了,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冬泗打了個哈欠,不確定的從地上坐起來,“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字?”

可惜,瞎子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跑的,現在要去哪。

不過冬泗眯了一會眼,就引起了警覺,因為毒人不在了。

“不是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瞎子這兩年犯太歲吧!竟然沒有別人進來,進來的只是他?”

他將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瞎子判斷出來了大致的方向,這時候毒人也定住了。

距離太快,冬泗也不知道這玩意會不會跟自己心有靈犀,能不能聽見自己心裡的想法。當然,和一個陌生男人心有靈犀,說出來分外彆扭,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是個瞎子,就帶他回來啊,帶瞎子回來,不能揍人,帶瞎子回來,不能揍人……”

冬泗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唸叨著,也許是他的真心總算是感動了老天爺,瞎子回來了,一臉不情願的趴在毒人背上被背回來的。

“能沒事吧?”

“拖你的服。”他忽而頓住了,一陣驚訝,“你能控制住他?”

“呃,以前有個人教過,不,不對,他又不是毒人。”

這說不過去啊!

蒼尋綠又不是毒人,他為什麼會害怕這個曲子?

明明害怕得要命,卻又要壓下這種感覺,那個時候自己每吹奏一次,蒼尋綠都要躲上自己一段時間的。

到後來,他基本不會被這首曲子影響了,當然,除了用琴演奏出來的。

“你怎麼呢?”瞎子問,“師父說快些幫靖王把這裡的事瞭解了,咱們好去東石。”

“知道了。”冬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笛子,“你能找到回去的路麼?”

“我若是腿沒瘸還能。”說到這,瞎子還有些慶幸了,還好冬泗能控制住這東西,不然他今天一定會死。

從前他還沒這麼怕死,許是跟這群鹹魚待久了,他倒是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了。

“那我試試吧!”冬泗嘆息一聲。

還是沒好意思說,剛才毒人攻擊他,是因為自己。

“你能出去麼?”

毒人除了怒吼,好像說不出來別的話,冬泗放棄了溝通,直接拿出了殺手鐧,再一次吹了那只曲子。

“什麼曲子,好難聽。”

“吼!”揹著他的毒人像發瘋了一般,差點就將他甩出去了。

“很好聽。”瞎子又重新說,“其實,我是個聾子。”

毒人平靜了,默默在前面帶路。

冬泗扯著毒人身上被自己割斷了的繩尾巴,慢慢走,慢慢的越走越遠,“從瞎子來時的方向走。”

毒人頓住的步子,有些不知所措,但糾結了一會之後,毒人還是遵命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