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爺都明白。”左太傅低垂著頭,看著已經被控制住的雲天舒,“當初的死士不是我借出去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秋彥如是說,揮揮手,人群中又走出來一名男子。
正是夏雲。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被捆住了手腳的男人。
穿的衣服和這批死士一樣是黑色,他點了點那幾個人,“王爺,不該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
“您既然有心於那個位置,咱們大可以開誠佈公,這樣在背地裡算計,算什麼本事啊!人左太傅也是兢兢業業的為您做事,卻沒想過自己的人竟然被您這邊給調包了。若不是我們師兄妹盯了您有段日子了,還真發現不了,當初那批跟隨您的隨從是哪來的。”
“各個身懷絕技啊!您的後路,應當不止太傅這裡的一批吧!”
“確實不止。”雲天舒冷笑一聲,“我能知道你們師父是誰麼?和太子很熟悉?”
“太子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幾位師父都不滿意,所以不管你們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跟師父沒關係。”
“那為什麼?”
“怪就怪有些人將手伸得太長了唄!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從前太子的人,我師父一直在暗中罩著,但你們碰了。”
雲天舒的目光看向太傅,“除了他還有誰?”
“秦家只剩下秦洛一個了,再就是一個老奶奶,這中間沒貓膩麼?”秋彥問。
“那不是我的手筆!”
顯然,雲天舒是知曉的,“當初先帝沒了,靖王和秦洛都是兩個被盯著的目標,靖王對不了,能動的就只有秦家。秦家一家人出去郊遊,路遇山匪,是誰的主意,你們去查查應當會知道。而且,你們也有這個本事不是麼?”
“本事,確實有,但查了也沒有用處啊!人都沒了。”秋彥將劍尖捏在手中把玩,“我們現在問的是人。”
“不知道。”
“花樓?”
雲天舒一頓,顯然,是問到關鍵之處了。
“怎麼這麼多人都跟著地方有關的!”
秋彥有些想不通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不配不該碰的人,我師父根本就不會多事的跑到中舟來,現在說不定還在外面到處遊歷。”
“也不用問了。”夏雲如是說。
“她人呢?”左太傅看向他們來的身後,沒有任何人影,若非是信物正確,他真的會懷疑自己錯付真心了。
“人不在這邊,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夏雲見他仍舊是擔心,他本是個不會安慰人的,想來想去只好道,“師父見過公子,天真淳厚,若是早年將事情說開了,倒是能忍下去。現在……”
“已經說開了。”左太傅道。
夏雲安慰人的本事沒到家,他心裡更是惴惴不安了,像是有什麼都系在追趕著自己一般。
“噗通,噗通。”
心臟亂跳著。
“怕是要出事。”夏雲看向秋彥。
她點點頭,“我出去看看?不過,師兄你搞得定麼?太傅,該處理的人是真的都處理了麼?”
“只有我那大兒子。”
雲天舒忽然笑了起來,夏雲皺了皺眉頭,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那是王爺的底牌?”
“還是剛才那句話,告訴我,你們師父是誰,我就說出花樓的下落。”
“說來說去只能說出一支來,又不是全部,不聽也罷!”秋彥冷哼一聲,“這種訊息,您先前自給兒都說了,各憑各的本事,誰知道有多少呢!”
“你倒是伶牙俐齒。”
“那是因為在下有這個本事。”夏雲依舊保持著面癱的臉色,忽然想到什麼才又繼續說,“芊芊那弄來的東西還有麼?”
“餵給他?”秋彥一驚,“師父說他身上本就帶毒,我又不擅長毒理,若真出了事,我不知道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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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吧!我做主。”夏雲一點也不怕出事。
或者說,他現在只想堵上雲天舒的嘴。
這人在外面的時候是一副翩翩君子陌上如玉的模樣,誰又能知道他是這些皇族子弟中最有野心的一個呢!
無欲無求,不等於真的滿不在乎。
“這是什麼?”看見那紅色的藥丸時,雲天舒下意識的偏了偏腦袋,因為他記得上一次被人綁走的時候,也是喂他吃了些什麼的。
剛才聽他們的語氣,似乎是知道這件事,而且,自己體內的毒過了半年都還沒退去。
可見這東西的潛伏期有多霸道了。
他雖然表現得坦然,卻並不代表他真的不怕死。
“能叫您安靜一會的東西。”夏雲如此說著,讓人將他看好,自己走到了一邊正發愣的太傅身邊,“是跟師妹一起出去,還是繼續陪我在這等著。”
“出去能改變多少?”
“若是安全了,一切都能安心,不是麼?”
“也好。”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來時的路。
這路只能從裡面開啟,從外面是進不去的。
雖說在地下看著沒走多遠,可實際上已經和左家遠了,現在要回去,若是城裡沒打起來還好,若是打起來了,還真是個麻煩事。
左汀很聰明,聰明到次次他出去找人的時候,都是找不到的。
他喜歡扯著虎皮和自己講條件,從前是條件不允許,現在他本著要死的決心將從前的真相都說了出去。
左汀會怎樣,他是真沒想過。
那密道的開關,他已經告訴左汀了,卻萬萬忘了,自己這個兒子很是衝動。
現在說不定已經滿大街的去找他大哥的人去了,因為,大哥已經不是大哥了,是仇人的兒子。
撕破了,就可以什麼都顧了。
就像他毫不猶豫的重複著當年的事一樣,將那位害死自己髮妻的女子在睡夢中送上黃泉路。
“太傅也無需擔憂。”
這處通往了郊外,出去的時候喬莊正坐在馬車車椽上,似乎等待有些時候了。
“你怎麼來呢?”
“送了一批人,知道大致位置,就等著了,要入城麼?有門路。”
“什麼門路?”
“暗道。”他得意洋洋的笑了,在看到左太傅出來的時候也只是詫異了一下,之後便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當起了車伕。
“你們家的?”
“嗯,不是府上的,是通到鋪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