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門忽然被人擋住了視線,許濟沒料到夏叢靈這個時候會出現,而且看薛憶然的樣子,這兩個女人這段日子相處的好不錯。

“我來看看妹妹。”夏叢靈道,“秋瀅進宮了,妾身一個人在院子裡無事可做,便過來看看。”

“姐姐待我很好,老爺,要走的話,能不能帶上姐姐。”

薛憶然是真的不想一個人離開,她早年就是一個人漂泊在外的,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卻又要去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她受不了這種感覺。

若是,夏叢靈陪著自己一起出去的話,養著一個孩子,倒是還不錯。

“好,一起走,快去收拾,一個時辰之類必須出去。”

“這麼急?”夏叢靈一愣,又想到院子裡先前丫鬟們說的事。

棺材。

她對許濟早就沒有感情了。

比起梅月衫,她看得更透徹,不然也不會一直將目光放在自己孩子身上。

“是,快點就是了。”他急躁的催促了兩遍,自己倒是領著管家去了一趟庫房。

丞相府就在這慌慌張張中,將府上的人都送走了。

有些丫鬟小廝趁亂摸了不少東西,許濟雖然看見了,卻也沒阻攔。

大廈將傾,挽留,是留不住的。

梅家。

梅京一晚上都沒睡。

原因無他。

在信件用鴿子送出去之後不久,大概是一柱香的功夫,那封信件又回來了。

信件疊的很整齊,還是他寫過的那一封,上面多了四個字,“等會找你”。

梅京就這麼看著那四個字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信已經被人謄寫了一份,至於那上面的四個字,根本不是滿秋寫上去的,而是萬事閣的主人閒來無事添的。

“哥。”梅月衫小心翼翼的溜進了書房,順帶著將門掩上了,“哥,我現在心裡好慌,也不知道宮裡怎樣了,傳出去的資訊都沒人回過來。哥,你說會不會出事呢?”

梅京正煩躁著,再加上銀子是用特殊的筆寫下的字,筆墨中沾了些藥粉,使得人更容易狂躁易怒。

如果說原先梅京心中的怒火是一個小火爐,那麼,現在的怒火便是一座小火山。

“你能不能別煩我!”梅京衝她吼著,“當初要嫁人的是你,現在被休的也是你!你年紀不小了,你看看你教的個什麼樣的女兒!”

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梅月衫的鼻子,“你說話啊!啞巴了啊!要我帶藥,要了就是做這種不知道禮義廉恥的事的!你這個當娘的怎麼做的示範!”

“難怪!難怪!那麼不聽話的!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你還有什麼資格做她的娘!現在知道急了!從前你做什麼去了!從前呢!啊!”

梅月衫被他推到在地上,她有些害怕了。

她這個最小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文文靜靜的,不會生氣的樣子。

老爺子也說過,他這樣的人看上去好忽悠,實際上心中有自己的譜子,不管以後怎樣,都不會太差的。

可是現在這個,簡直就是和許濟一樣的惡魔,那是自己那個文靜的哥哥?

“哥,你,你怎麼呢?”

“怎麼呢!還不是被你氣的!滾!你給我滾出去!”

嫂子聽到這邊的叫罵聲,有些擔憂的走了過來,“這,這是怎麼呢?”

本來是好意,她想要將梅月衫扶起來,“地上涼,起來了,咱們好好說說啊!”

可這時候的梅月衫卻是根本聽不進去話的,“你也想要笑話我對不對?”

她推開嫂子的手,“你們都厭惡我,我知道了!好,我走!”

“不,不是的啊,我沒這個意思啊!”儘管嫂子想要解釋,但梅月衫都聽不進去。

她又看了看自己正在氣頭上得丈夫,這畢竟不是她娘家人,她也不好說。

梅月衫就算是做錯了,也不該這樣啊!

“讓她滾!我看她能上哪去!”梅京嘆了一聲,將門帶上之後,繼續盯著紙發呆。

他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而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我,我這是怎麼了啊!”

沒有人回答他,直到中午些,叫了半天門都沒人開啟,嫂子才覺得不對,開啟了門。

梅京的後背上插著一把匕首。

一聲尖叫,在整個梅家大院裡蔓延開來。

“當家的!當家的!你可別嚇唬我啊!”

僕人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地上摔碎的碗筷,和梅京後背上擦著的刀,還有桌上沒寫完的一個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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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將剩下幾房都喚了回來之後,嫂子將今天發生衝突的事說了一遍,卻發現梅月衫並沒有投奔到其他任何一家。

“小妹,為什麼,為什麼……”嫂子泣不成聲。

老爺子在聽到梅京收留梅月衫的時候心裡便不好受了,現在更是聽到這個孽女將自己兒子害死的事情,怒氣下壓。

“找,找回來了,給小的賠罪!就當我,這輩子都沒生過這麼一個女兒。”

他杵著柺杖,挪開了椅子,最後看了一眼梅京,“這孩子,你就是太心善了。一碰到家裡人,心裡就沒譜了是麼?你知道你幫的是什麼,早就跟你說過不值得,你為什麼還要跟許家人有牽連呢!”

沒錯!

在老爺子這,雖然從前他很是寵愛梅月衫,但潑出去的女兒就是嫁出去的水。

當初,他根本就沒想過梅月衫會嫁給那個窮酸人。

現在好了,被窮酸人逼成那個樣子了,還有臉回來。

回來就算了,還將本來的梅家弄的烏煙瘴氣。

“爹!真的是小妹做的麼?”

“不是他做的,是誰做的?你做的?”

嫂子被問的說不出話來,她當時都是在門外和梅京說話的,人都沒進去,哪能是她做的。

她吸了吸鼻子,“好,請,請爹給我們孤兒寡母的一個交代。若是抓住了,爹打算怎麼做?”

“能怎麼做?一命抵一命。”

嫂子想說太輕了,可是,她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梅月衫說到底是老爺子的女兒,老爺子想怎樣都無所謂,可她,畢竟是下嫁進來的外人。

這個主意,她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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