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雲天舒吧!”

“他不是回到自己王府了麼?”

“那個背後找事的人,最近江湖上的風向你該是知曉的,你們黑風山雖然只是住在盛京附近的匪山,但是眼線也很多。”

“我也知道瞞不過你。”掌櫃的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有些人是為了找你才佈置的,不告而別的是你啊!”

“嗯。”

“你是江湖暗主,知道的應當比我們這些半路出生的要多,有些事不用我交代的。”

“多個朋友多條出路嘛!”她的話似乎只是在戲謔卻也說的無比真誠。

“有些時候我聽你說話總覺得你是在開玩笑,三個國家都有你不少眼線,你還會給我說這話。有時候我覺得你是當年的臭丫頭,有時候我又覺得你跟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還是人麼?”

“我沒有你那樣的勇氣,敢把自己師父逐出師門的不是一般人。”

“他……沒怎麼教我。”蘇影悵然,“我清醒了就不想叫更多不相干的人都陷在這件事裡了。”

“當年爺爺怕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才沒攔著父親。”

“我這次之所以出來還有件事需要你去幫忙……”

清河館內。

“滾!我不吃你的。”烏羽蔭破口大罵著。

“你再來我就給你把屋子砸了!”

“我告訴你我沒錢的,砸了也不會給你賠錢!”

“嗚嗚,你憑什麼,咳咳,憑什麼替我做主,我說了我不喝藥!”

“你就讓我死了好不好!我是你手下敗將,我不想活了,你給我個痛快啊!”

“我們不是勢不兩立的麼?為什麼還要這樣,嗚嗚嗚嗚……”

……

“喲。”蘇影已經換了夜孤影的衣服帶好了面具,她靠在門邊吹了一聲口哨。

屋子裡已經沒處下腳了,看樣子秭歸這些天是被欺負的沒辦法了,正可憐兮兮的蹲在櫃子邊上,衣服被藥打溼了大半,燙著通紅的手還顫抖著握著手中的藥碗。

“主子。”

“過來。”蘇影把人喚過來,半靠在他身上:“用什麼香?”

“不知道,主子也知道我向來不管這些的,都是領了就隨便用的。”秭歸嘆息一聲。

看著病床上兩個還爭執不休的人道,“天天都是這樣,換藥要打一架的。”

“師父怎麼來了?”冬泗鐵青著一張臉總算是往門框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看了眼床上被綁住手腳的人,似乎師父來了這人動作就不大從前了。

“今天正好有事要出來,就想著過來看看。”她挑起秭歸的手,在那紅了的地方按了按,秭歸手中的藥碗差點都翻了,“疼啊!”

“不,不疼。”

“呵。”她輕笑一聲:“你當年若是對我說了實話如今也不會在清河館中做三公子。”

秭歸心頭一震,看向夜孤影的眼神有些驚疑,“我沒什麼瞞著主子的。”

“當年遇見你的時候你身上有很多傷,我問你疼不疼,你說不疼。”她將藥碗擱在一邊替他上藥,“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不說我便當你真不疼,便也不再疼你了。”

“我……”

“泗兒跟著我的時候還太小,你問問其他三個當家的是怎麼跟在我身邊的便知道了,我向來會疼人。”

“……”秭歸張了張嘴唇再也說不出來其他話。

“再有十日你就該死了。”

秭歸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害怕的正要下跪卻被她扶了起來:“你不笨只是在我面前膽子小,想要又不敢開口。”

“嗯?”他一愣,“主子……”

“自己知道就好了。”她笑了笑將藥瓶塞到他懷裡,“這十日該做的都做了吧,我也好叫人送你上路。”

“……師父?”

“不可說。”

“你是誰?”被綁著的人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他現在全瞎了。

以前身體好的時候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主,現在哥哥也沒了但求一死卻被人救了,還有人整天在他耳邊說著羞辱自己的話,這些話對他而言簡直是一把刺在胸膛上的利刃。

“扛著你個辣雞回來的人。”她出言不遜,面前的人卻也是無可奈何。

“你……罷了,罷了。”

“泗兒,他抓傷你呢?”冬泗的手上跟臉上都有幾道紅印子,他應當是被抓了才換成自己本來面貌出來見人的。

這幾日秭歸閉門謝客,再加上這處也偏僻,烏羽蔭又是個瞎子,倒也不擔心外人會看見。

“嗯。”

“上藥了麼?我聽說貓啊狗啊的抓人咬人之後,有些人遭受不住會死掉的。”

“有這事?”冬泗是真不知道這事。

“你師公告訴我的,他說有的狗咬人了,過幾年之後人也會跟狗一樣的去咬人,這種瘋病還會傳染。泗兒,他咬著你了沒?”

“我不是狗!”烏羽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冬泗卻是一屁股側坐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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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是貓了。”

她哼了一聲,一手勾著他下巴,“喵一個?”

“……”烏羽蔭反抗不得現在有雙手這麼戲弄他,下意識的就想去咬。

“你看看。”夜孤影的手掰著他唇瓣,“還說你不是狗,直接就咬我手了。”

“你……”他將腦袋偏到一邊,那手在他下巴上撓著他心中就算再不滿也都只能忍著。

烏羽蔭忽然發現自己脾氣變好了,若是以前有個人這麼戲弄自己,他最先想著的一定是當著這個人的面將他爪子給剁了,剁成幾截,而且還一定要他醒著,看著自己被剁。

可是現在,他想的卻是,能不能別撓了,他真的很癢。

“喵一個?”那人很有耐心的在他耳邊說。

“不喵。”

“泗兒,他是不是咬你呢?”

冬泗這邊正看戲看得樂呵了,他就知道這天底下最能收拾人的就是他師父,正忍著笑,卻沒想到師父的視線已經落到自己身上了。

“我沒發瘋。”他當下否認。

“咬了?”

“還沒,剛才秭歸喂藥的時候還差一點就被咬了,所以藥撒了。”

“哦,我叫他下去煎藥了。”他點了點頭,“所以只抓了你是麼?”

“嗯。”

夜孤影抓著他的手看了看,“指甲也不是很長啊,烏羽蔭,你武功是不是沒完全被廢啊!”

“……”

“我徒弟的這張臉我可喜歡了,只有我能看的,所以我經常叫他帶面具。”

“面具……”他愣了愣臉色瞬間轉為驚懼:“四兒,泗兒,冬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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