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要出府?”天才只是矇矇亮,床上早就是冰冷一片。

他這才看清楚進來的人不是蘇影,而是蘇影的貼身婢女唸白。

“奴婢伺候王爺洗漱,或者……等王爺自己起來用?”

王府上新進的女子都只有她們仨,唸白早就猜想過是否這府上的貴人都不喜歡人伺候,因此天還沒亮的時候王妃找她過來看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放這吧!”

雲承澤見唸白在自己身側跟著還有些害怕自己,全然沒有蘇影在時的恭敬,他心道那位也是個會看人的。

“有說——”

“王妃——”

“你先說。”

“王妃說她有要事要出府一趟,並言說此事只能告訴王爺,還叫,叫王爺今日約束好府上下人。”

“下人。”

“是。”

“她有說自己要去哪麼?”

“沒有。王妃叫奴婢天亮了再來這邊伺候,王爺現在想吃麼?王妃走時在小廚房那邊熱了蓮子羹,可以先壓壓。”

“不了,去把魚堯給我叫過來。”

“是。”

“慢著。”

唸白愣在原地,又聽他說:“何時走的?”

“寅時三刻。”

“主子,您找我?”看著王妃回來只有主子一天比一天還的身體說不感謝那都是假的,再加上前日魚星回來之後說了一通蘇影從前的事,他心中更是過意不去了。

“雲天舒回來了麼?”

“咱們的人還沒收到訊息。”

“管好魚星和左汀,外面可能有事發生。”

“你們王妃出去的相當早,怕是銀光樓那邊有所動作,青冥這幾日可有傳信之類?”

“未曾。”

“……”

主僕二人都愣在原地,夜孤影的背景太過深厚了,如今靖王府倒是施展不開了。

“倒是山裡有訊息。”

“什麼訊息?”

“秦將軍或許要回來了。”

“秦洛回來了又能怎樣呢?魚星應當告訴你關於蘇影的事了吧?秦洛忠心的是中舟皇室,可實際上他和前太子的關係要好。”

“屬下當初也只覺得太子被廢有所蹊蹺,卻不想其中還有這麼多的恩怨。”他語氣一頓,“主子,您說王妃是回來復仇的麼?”

“一家三口,還有鍾家滿門。”他嘆息一聲:“她的心很大,三年間很多種方式弄垮許家可是卻一直沒動,若不是她主動招了咱們怕是要被一輩子矇在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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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妃很可怕。”魚堯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卻是硬生生止住了,“她失憶的事?”

“失憶是不可能作假的,或許本王的夢境是真的,她經歷的事太多對危險有天生的直覺。她永遠知道誰是對誰是錯,不然也站不到我們這邊。”

“……”

“魚堯,本王第一次發現這世上還有本王配不上的女子,越是相處,越是能發現她身後藏著的事比本王想的要多。”

“那……”

“你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靜,再確定一下北疆那邊的佈局。”

“是,主子注意身體。”

全然不知道靖王府上發生了什麼的蘇影正坐在春雨樓喝茶,桌邊帶著惡鬼面具的老頭子手中捏著菸袋,“老頭子不來找你,你就一輩子都不來找老頭子呢?”

“您這說的什麼話呢?”蘇影笑了笑,“當初我隱瞞身份是我的不對,難道我現在叫您一聲義父您就不搭理我呢?”

“我倒是沒想過你這小娃娃的本事那麼高!”老頭子嘆息一聲:“到底是你哥哥大意了,竟然將那塊血玉拿了出來。”

她皮笑肉不笑的調侃著:“是啊,我也沒想過您是我義兄的舅父。”

“呸!”那人敲了一下菸袋,“早知道有你這麼厲害我當初就不救你了。”

“當初我還是個可憐的小女孩呢?”

“可憐?”那人掀了棋盤:“是我南天河眼瞎了,竟然救了你這麼個毒丫頭。”

“毒丫頭可不會用毒。”

“你心思歹毒!若阿姊有你半分心機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自阿姊入宮後便和家裡斷了關係,我就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遲早得死在那深宮宅院裡。”

“嗯。”蘇影靜靜的聽著,老頭很少對她提起自己的身世。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最先死去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孩子。那孩子我偷偷去看過好多次,長得一表人才,我早就想帶著黑風山投誠了,哪曉得竟然惹出什麼巫蠱之禍來。”

“人還沒救出來,他竟然就死了。娘倆都是這個死性子,一個上吊,一個服毒,還剩下兩個小的。鍾家那丫頭也是個榆木腦袋,將孩子換出來之後就叫他自生自滅去了,自己倒是赴死。我的人剛進去就一場大火燒起來了,她自己也是可以找個人代替的啊!”

“大哥怎麼知道銀子就是……”

“那日你在春雨樓打架問他要面具,他見那孩子眉眼有些像他,便同我說了。玉是南家的傳家之物,南家都沒了好些年,我只是沒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認得。”

“我和銀尊不打不相識,他喜歡這些東西。”

南天河像是聽出了什麼秘密好奇道:“那你和靖王?”

“他和先帝留下來的幾個不一樣,太弱了。”

“呵呵呵呵。”他狂笑起來:“人家可是中舟的戰神,你這話說出去不曉得多少人想要揍死你了。”

“我天下第二啊!”她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自信,“他再厲害還不是被自己侄子給埋了。”

南天河眨了眨眼睛,將眼裡的淚水褪下:“也是。影兒啊!皇家的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我爹那樣的老古板他尊崇禮數,可我上黑風山落草的時候他卻只是將血玉給了我。斷絕父子情是我大肆張揚做的,阿姊進宮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南家的將來了。”

“我知道,南家不過是先帝博弈的犧牲品,南家背後沒有人,那時在位的那位絕對放心。現在的許家同樣是先帝留給雲天逸的犧牲品,且是不得已才留下的,因為他知道太子沒有做可為了保命卻不得不斡旋於兩對各懷心思的母子。”

“你知道?”

“萬事閣自然知曉萬事。”蘇影神秘一笑,“有些事做了就永遠洗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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