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琉璃慵懶躺床上,拿出自己的雲漓彩扇:“扇兒啊,你說我把你拿出去怎麼樣?
嘖,你說我就這怎麼拿出去,就在大廳上溜一圈?”
曼琉璃突然腦補到這樣一個情景:她從袖子裡拿出扇子,然後走到大家面前,挨個介紹自己的扇子。
看,我的扇子好看吧。吶,我的扇子漂亮吧。喏,我的扇子英俊挺拔吧。
她突然又想到眾人的眼神……
“啊!”曼琉璃在床上翻來覆去,把頭埋進被子裡,“我要隱身衣,我要魔法斗篷。”
自己把自己悶了半天,又煩躁了幾聲,轉身去了百草堂,她要找段澤洋搭個夥。
曼琉璃老遠就看見,段澤洋在屋頂上掛燈。
“琉璃,你先等下,我掛完這些就下去。”段澤洋大聲喊道。
“沒關係,你注意安全。”
沒一會段澤洋跳下屋頂,走到曼琉璃面前:“琉璃,是哪裡不舒服嗎?”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段澤洋不好意思笑著。
“好吧,我確實是不舒服。”曼琉璃嘆氣道,“心中鬱悶至極。”
段澤洋神色突變,擔憂道:“是怎麼了?是不是強用了靈脩?”
曼琉璃悶悶道:“是月圓夜。”
段澤洋聽後放下心:“是月圓夜的所表演的節目讓琉璃鬱悶嗎?”
曼琉璃使勁點頭。
段澤洋:“琉璃何不奏曲或作舞,這些想來,也挺適合琉璃做。”
曼琉璃:“能做是能做,可我……我戀舊,不想這樣。”
段澤洋:“戀舅?舞曲是琉璃舅舅教給琉璃的嗎?”
“……”
“琉璃的意思是不是,只會在舅舅面前才會……”
“段兄。”曼琉璃受不了的段澤洋的胡言亂語,及時打斷他,“到時候你要表演個什麼絕技?”
段澤洋笑道:“也談不上絕技。”
段澤洋說罷,隨即從衣袖中抽出一根銀針,迅速扔向掛在屋簷下的燈籠。
銀針刺斷連線燈籠的線,燈籠急速下墜。
段澤洋又立即扔出一根銀針,銀針穿燈籠提線而過,隨後燈籠被死死定在柱子上。
曼琉璃不禁拍手叫絕。
只是帥不過三秒,“呀!燈籠起火了。”曼琉璃叫道。
段澤洋尷尬,“琉璃不要怕不要怕,沒事的。”說完立馬跑去取水。
曼琉璃站在原地,看著燃火的燈籠,有些失神,零星火光飄向天空。
“滋啦。”
段澤洋一桶水澆滅,難為情笑道:“琉璃有沒有嚇到。興許是剛才出針過於用力,讓裡面的燭火有些傾斜,所以才讓燈籠自燃。”
曼琉璃回過神,問道:“段兄,你知道什麼是煙花嗎?”
“煙花?”
曼琉璃指了指天上:“在夜空綻開的花,轉瞬即逝,但漂亮的很。”
“琉璃莫不是說的曇花?”
“不是。”曼琉璃神采奕奕,笑道,“今天多謝段兄,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麵條兄。麵條兄?麵條兄!”
“我在。”
“哈哈,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你這是。”
面具人走過曼琉璃身邊,把場境換成試煉場,問道:“今日為何來這麼早?”
“麵條兄,我要在這裡造個東西,你肯定也沒有見過。”曼琉璃眉飛色舞,也神秘兮兮。
面具人:“哦?什麼?”
曼琉璃:“快,把場境換成如雲涯,晚上的如雲涯。”
面具人不知她要做什麼,但她說的,他會照做。
曼琉璃興奮:“麵條兄,我要給你看個好東西。”
一邊說著一邊食指中指來回交替,星火遠音出現在她掌心,噼裡啪啦作響。
曼琉璃揚起手,猛甩向空中。
然而星火炸裂速度極快,高度並不如曼琉璃所預想。
曼琉璃不甘,再次甩出遠音,可同上次一樣。
“你這是做什麼?”面具人好奇道。
“噓,我想想。”曼琉璃盤腿坐地上。
面具人也坐下,坐在她身邊:“是覺得你的遠音不受你控制,前來練**音的嗎?”
“不是,我想造場煙花雨。”
“煙花雨?”
“嗯。有人說,對著煙花許願,會很靈驗。因為它和流星一樣,會讓人感覺到幸福。雖然煙花轉瞬即逝,猶如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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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為何還要造場煙花雨?”
“麵條兄,你不覺得人生就是如此嗎,得到時以為理所當然,可等失去才意識到難得可貴。
我不想我是這樣的,我會是知足幸福,也會珍惜那些令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人和事。”
“好,願你……”
“別說出來。”曼琉璃急忙打斷他,笑嘻嘻道,“待會煙花一綻放你再說,超靈的。”
“好。”
曼琉璃起身,再喚星火遠音,星火空中炸裂,曼琉璃迅速起牽制術。
兩術相撞,氣波巨大,極速反彈衝向曼琉璃。
面具人見狀,急忙起身,去幫曼琉璃。
可曼琉璃先他一步,她早就料到會同在靜修室一般,氣波相撞,最後會反彈向自己。
曼琉璃動作行如流水飛速召出雲漓彩扇,一氣呵成,連起三次牽制。
“轟!”
一聲巨響,夜空中生了花。
曼琉璃不緊不慢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雲漓彩扇。
“滋啦!”
分裂出的小星火再炸裂。
面具人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似漫天星辰墜落,劃過蒼穹,打破黑暗,讓人眼花繚亂,一陣陣巨響在心中迴盪,驚心動魄。
星火炸裂再炸裂,雖時間短暫,卻足以讓人看清。
至此他才懂,曼琉璃為何與他說起人生如這煙花雨一般。
“麵條兄。”
“嗯?”面具人回過神。
曼琉璃認真看著他,煙花倒映在她的眸子裡,忽閃忽閃五彩斑斕,“過了今晚,我就不會再來了。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為你尋下一個持書人。這段時間,真的,我真的很謝謝你。”
面具人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不答話。
曼琉璃笑著,如同一束光一盞燈,照進他心裡無暇溫暖。
與她共度餘生,他只是看她一眼,便已經想完了他與她的未來:庭院,對視,孩童,嬉鬧……
“快,快結束了。”曼琉璃拉回他的思緒,“趕快許願,麵條兄。”
曼琉璃緩緩閉上眼。
她心中默默這樣想:早點回去,爺爺都好。在這裡遇到這些人,他們也要好。
忽然,一陣輕淡的氣息撲向她的臉,他溫熱的唇緊跟其後,像一片羽毛輕拂上她的唇。
曼琉璃瞬間感覺像丟了什麼東西,驟然驚醒。
“噗通。”“噗通。”
曼琉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臉頰開始泛紅,愣愣的睜著雙眼。
半響。
“啊!過分!”
曼琉璃憤憤的把自己身邊那本敞開的夢棲場合起來,收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
收完,開始在屋裡跺腳:“過分!可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我,啊!”
“咚咚。”敲門聲響起。
“琉璃,你醒了嗎?”
曼琉璃整理好情緒,強笑道:“早啊葉青,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
曼葉青:“琉璃,你……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舒服嗎?”
曼琉璃:“哈哈,那什麼睡覺不老實,把自己悶被子裡了。”
曼葉青舒心道:“你沒事就好。”
曼琉璃心虛的把曼葉青請進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
聽曼葉青又道:“明日爹爹與孃親便會抵達如雲院。若是問些琉璃不懂的事情,琉璃就推給我。
若是可以,琉璃就……就少說些話,我怕惹的爹爹不高興。
還有就是,不要再和在府中時一樣,那樣喊爹爹,爹爹也是你的爹爹,我是你的阿姐。
若你……能不能喊我孃親二孃?”
曼琉璃一臉驚異。
曼葉青不以為意,再道:“凡臻哥哥琉璃應該也要……”
“別,其他的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澗凡臻這個免談。”曼琉璃一想到自己要是喊澗凡臻為凡臻哥哥,雞皮疙瘩掉一地。
曼葉青有些難為情:“琉璃,這樣確實是有些難為你。可我們出來這些時日,爹爹又對你給予厚望。
若是再沒有些變化……我……,我無法向爹爹交代。”
曼琉璃看著曼葉青那張迫切的臉,可她實在接受不了那樣喊澗凡臻。
“琉璃,可不可以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曼葉青眼圈突然就紅了,曼琉璃心軟,極不情願的點了下頭。
曼葉青終於露出笑顏,舒展了眉頭。
“葉青,我們以前……”
“以前什麼?”
“沒事。”
其實曼琉璃想問,我們以前關係好不好。可想來,對現在而言好像無關重要。
曼葉青笑道:“琉璃,記得從現在開始要改口喊我阿姐,提親熟悉一下。”
“嗯,知道了,阿姐。”
曼葉青開心的很,撩走曼琉璃眼前的碎髮,欣慰道:“真好,爹爹與孃親一定會高興的。”
曼琉璃回以微笑。
曼葉青又道:“等用過早飯,我帶你在如雲院轉轉,萬一爹爹讓你帶他……”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了。”曼琉璃急忙說道,“我自己轉轉就行了。
我來這麼久,再不知道點什麼,我就真的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如雲院學生了。”
曼琉璃說的嚴肅認真。
曼葉青拗不過她,便說道:“那琉璃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就傳遠音喊我。”
“好好好,阿姐放心。”
曼葉青一走,曼琉璃又慵懶躺回了床上,自言自語道:“出去轉轉?自從來這如雲院,我記憶中就沒有休息過一天。
有這功夫,還不如睡會。
曼家老爺能找我聊什麼,無非就是修習的如何如何,適應的如何如何。
還有啊,原來以前的曼琉璃真的喊澗凡臻喊……哎呀,我的雞皮疙瘩,好冷好冷。”
等曼琉璃再醒的時候,月亮爬上了樹梢。
打了哈欠,去了鄭廚娘那裡。
鄭廚娘:“我看你是餓的撐不住是不會來的。”
曼琉璃嘿嘿的笑著。
鄭廚娘:“等會吧,給你熱上了。”
曼琉璃趴在桌子上,看著鄭廚娘忙碌的身影,懶懶開口道:“鄭廚娘。我以前是怎樣喊您的?
鄭娘?廚娘?還是阿孃?”
鄭廚娘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身,嫌棄道:“你今天是不是修習傷到腦子了?”
“哈哈,您猜錯啦,我今天可是睡了一天。”曼琉璃得意道。
鄭廚娘拿過碗筷,坐她對面:“說吧,又怎麼了。”
曼琉璃:“今天,葉青找我。讓我喊她阿姐,喊她爹爹為爹爹,還有她孃親為二孃。”
鄭廚娘學她單手托住臉:“這很奇怪嗎,你們本就一家人。”
“一家人?那您知道秋榮娘是誰嗎?”
“你連你秋榮娘都忘了嗎?”
曼琉璃點點頭。
鄭廚娘:“這世上除了你孃親,就秋榮對你最好了。”
曼琉璃:“真的嗎?比您都對我好?”
曼琉璃話音剛落,鄭廚娘就怔怔的看著她:“你……你真的覺得我對你好?”
“是啊。您擔心我,我能看出來。”
鄭廚娘心中暖流湧動,笑著看著眼前這人。
曼琉璃又趴回桌子上,“前幾天,澗凡臻找我,讓我聽這個秋榮娘的話,我當時還氣到不行。
現在想想,是我誤會他了。不對!”
曼琉璃猛抬頭,一拍桌子,嚇了鄭廚娘一大跳:“我誤會他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誤會。
他耽誤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就是他的錯!還讓我喊他什麼凡臻哥哥。
我天,這四個字我只要一想起來,我就冷不丁起一身雞皮疙瘩。還想讓我那樣喊他,哎呀……”
曼琉璃話還沒說完,就急忙伸出手去摩擦自己的雙臂,她的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了。
鄭廚娘聽的雲裡霧裡,不過聽的也帶勁,微微抬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那人,饒有興趣問道:“你以前不是喊的不是挺帶勁挺順口的嗎,怎麼,現在對他有意見?”
曼琉璃:“那是以前,今時可不同往日。”
鄭廚娘:“呦,那你想怎麼做?”
曼琉璃:“我要一雪前恥,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一雪前恥?井水不犯河水?我走陽關道你過獨木橋?”澗凡臻從容不迫的坐到她身邊,然後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
曼琉璃感受到冰冷的氣息,機械般轉過頭看了看澗凡臻,又緩緩轉回頭,鄭廚娘已經不見人了。
可見背後是不能說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