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再捨不得,大戰在前,蕭驚瀾還是只能離開。

只是,他的心頭十分不安,因此,不僅將身邊人馬盡數留下,還叫了聶錚過來仔細交代了一番。

聶錚自然連連應下。

保護鳳無憂本來就是他的職責,先前的驚險讓他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小主子才剛剛出生,若是真的在他的護衛之下出了什麼事情,那他也沒臉活著了。

此時,就是不必蕭驚瀾說,他也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蕭驚瀾交代完了,往旁邊了一眼。

千心立刻機靈地湊上去,將手中的小寶寶遞到蕭驚瀾跟前。

“皇上,小主子正好醒了,肯定是想和你告別。”

蕭驚瀾不置可否,一個小孩子家家,剛出生連眼睛都睜不開呢,懂什麼告別不告別的?

可這話無疑還是取悅了他。

他從到了此地開始,一顆心就一直撲在鳳無憂的身上,是真的一眼也沒他這剛出生的兒了。

此時千心遞了眼前,他才去了一眼。

只見這小家夥一臉通紅,皺皺巴巴,還是瞅的要命。

一雙眼睛似乎是睜開了,但明顯沒有焦距,而且只是了他一眼就立刻合上,連沒年到他都不一定。

蕭驚瀾嫌棄地輕哼了一聲。

“皇上,你要不要抱抱小主子?”

千心極力向蕭驚瀾推銷手中這個孩子。

蕭驚瀾猶豫了片刻,終究道:“回來再說吧。”

他這一身的鎧甲,數九寒天,怕冰著這弱不經風的小東西。

又往一側的帳篷了一眼,蕭驚瀾終究不再停留,而是轉上馬而去。

帳篷裡,鳳無憂總算有時間可以小睡一下,可是,剛剛閉上眼睛,她忽地想起一事,當即叫道:“聶錚!”

帳篷門簾掀起,進來的卻不是聶錚,而是賀蘭玖。

“你老實會兒吧,又叫聶錚什麼事?”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中的藥放在鳳無憂身前:“喝了。”

“剛才不是喝過了?”

鳳無憂皺眉,又道:“別鬧,趕緊讓聶錚過來。”

“誰說藥只有一碗?

你什麼狀況你自己不知道?”

挺著八個月的肚子一路奔波,又在伏龍谷強用控水之力,更誇張的,是在生產過程中,自己還要硬撐著全程指導。

也就是鳳無憂,換了任何一個人,這麼折騰一趟下來,都得去了半條命。

鳳無憂現在還有精神去叫聶錚,賀蘭玖都想問一句她是不是人了。

鳳無憂皺著眉把藥碗接過來,一口喝下去,道:“阿玖,我真的找聶錚有事,你快把他叫進來。”

賀蘭玖神情不怎麼愉快,但還是出去讓人把聶錚叫來。

“娘娘找我有事?”

聶錚進來,輕聲問道。

鳳無憂點點頭,問道:“這次大戰,上官幽蘭有沒有參與其中?”

自從在皇陵與蠻人交鋒之後,上官幽蘭似乎就隱形了。

他們正面交戰的對手只有夏傲,夏平寧,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上官幽蘭的訊息。

甚至連殷玄清殺了卓天寧,掌管了整個東林,上官幽蘭也沒有出來,更不曾對東林做什麼。

以至於,他們幾乎都快把上官幽蘭忘記了。

可是鳳無憂絕不可能忘記她。

這個女人,慣常會躲在陰私的角落,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又黑又毒的咬他們一口。

她的立足之地已經沒有了,但原先從東林帶出來的軍隊,包括鳳安然留給她的一些底子還在,這次蠻人孤注一擲的計劃,她一定也在等著勝利之後得到她應得的。

至少,她絕不可能輕易放棄東林。

她一直沒有出現,並不是她不在意,只是,夏平寧和夏傲並沒有給她的揮的空間而已。

既然如此,那麼,她現在在哪裡?

聽到這個名字,賀蘭玖的面色也變了。

若說他有什麼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人,那一定非上官幽蘭莫屬。

若不是上官幽蘭,他又怎麼會在傷害了鳳無憂一次之後,在十多年後,又一次傷害鳳無憂。

鳳無憂如此還能平平安安的活著,還能與他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只能說,鳳無憂運氣好,他的運氣,也好。

“差點把這個女人忘了。”

賀蘭玖沉沉說道。

聶錚一時間也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聽鳳無憂問了之後,在腦中搜尋了一番,才道:“倒是的確沒有聽到她的訊息。”

鳳無憂道:“之前她一定藏在蠻人後面,但現在蠻人敗了,她藏不住了,想辦法去找。”

蠻人敗了,她定然要逃,可天嵐雖大,現在這種情況下,卻幾乎都是蕭驚瀾和慕容毅的人馬,她就算想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鳳無憂相信,她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上官幽蘭的下落。

“是!”

聶錚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去辦。

對那個女人,他也早就深惡痛絕。

這一次,絕不會再讓她逃脫。

辦完了這件事情,鳳無憂才總算安穩下來一些。

“行了,你休息一會兒。

等會兒要吃藥了,我再來叫你。”

“還要吃?”

鳳無憂正想閉上眼睛,就被賀蘭玖的話激得又張開。

賀蘭玖一臉幸災樂禍:“你逞強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這一點?

我勸你還是別想太多,趁著喝藥之前還有時間,好好睡一會兒。

我可不是蕭驚瀾,這裡也沒有蜜餞給你吃。”

說完,一轉身出去了。

鳳無憂瞪著賀蘭玖的背景幹生悶氣。

這混蛋,絕對是在趁機報仇!不過,賀蘭玖還肯這麼用心地調理她的身體,自然也說明,她的身體並沒有傷到根本。

否則,他絕對會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這麼想著,鳳無憂倒覺得賀蘭玖臨走之前說的話是對的,有工夫想東想西,還不如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她這一次也是著實累得狠了,幾乎念頭剛剛落下,就睡了過去。

在離營地不遠的密林裡,拓跋烈一行正在快速的行進著。

忽然,拓跋烈身子一頓,頭一低,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汗!”

術侖連忙上前:“大汗,我們已經走出蕭驚瀾的包圍圈了,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

鳳無憂那一刀,扎得既準且狠,除去沒有斬斷拓跋烈的心脈殺死他之外,幾乎能傷的都傷了。

這一刀扎在正胸口的位置,早就該處理了,可方才蕭驚瀾來得極快,他們根本不敢停留。

以蕭驚瀾的性子,知道拓跋烈做的事情,只怕不殺了拓跋烈,絕不會甘休。

因此,就算是拓跋烈,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和蕭驚瀾正面對上。

拓跋烈背靠著一棵樹,伸手示意術侖過來幫他處理傷口。

術侖大喜,連忙湊上前。

到拓跋烈胸口血紅的一片,他臉都白了。

流了這麼多血,鳳無憂的手,得有多黑?

可當著拓跋烈,他卻又一句鳳無憂的不是都不敢說。

他太知道,對拓跋烈而言,鳳無憂有多特殊。

於是,只好悶著頭,一聲不吭地幫拓跋烈處理傷口,上藥,再重新包扎。

這些動作,就算再輕,也難免會碰觸到傷口。

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裡,拓跋烈疼的噝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術侖嚇了一跳,積鬱了許久的不滿到底掩不住,道:“鳳女皇也太狠了!”

拓跋烈感受著胸口的疼痛,白了術侖一眼,道:“不狠的女人,能在本汗身邊活得下去嗎?”

術侖手上一頓,停了一下才繼續包紮。

他家大汗真的是沒救了,鳳無憂那一刀可是捅在他的身上的,結果,到了大汗的眼中,也成了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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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好傷口之後,拓跋烈略微休息了一下,就站起身。

“繼續走吧,蕭驚瀾那男人小氣的很,本大汗可不想現在和那種瘋子碰上。”

“指不定誰是瘋子呢。”

術侖小聲道。

都把主意打到人家媳婦身上去了,人家能不瘋麼?

而且,敢把主意打到蕭驚瀾的媳婦身上,這才是真正的瘋吧。

“你說什麼?”

拓跋烈突地一回頭,笑容可親。

術侖身上立刻打了一個冷顫,當下就來了個立正,大聲道:“屬下先去鷹哨!”

方才,他們連鷹哨都不敢派出去。

蕭驚瀾和他們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對他們的手段太熟悉了,鷹哨自然也很熟。

只是鷹哨的位置,他都能推測出他們在哪裡。

因此,方才他們一路疾行,只是憑藉著哨兵去探測燕雲軍的動向,連鷹都不敢動用。

此時,估摸著已經有相當一段距離,蕭驚瀾沒那麼容易發現了,才敢把鷹哨放出去。

著術侖一溜煙跑沒影的樣子,拓跋烈挑挑眉。

真是無趣,一點也不驚嚇。

周圍的人都開始收拾身上的東西,準備出發,就在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術侖忽然又急速跑了回來。

拓跋烈面色微沉,術侖雖然膽子小了點,但向來沉穩,能讓他跑得這麼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事?”

術侖剛到跟前,拓跋烈就直接問道。

術侖面色發白,氣息也極為急促,他盯著拓跋烈,急聲道:“大汗,鷹哨傳回訊息,前方不遠,發現大批行進部隊。

屬下派人去了一眼,是……燕雲的服飾!”@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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