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膀般粗的虎尾拂過左洛的面頰,鼻子癢的難受,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原先那巨大的鼾聲頓時靜了下了,轉過頭也是望去,一隻五米多長、長有巨大羽翼的巨虎正趴在面前呆望著左洛。雪白的牙齒透著寒光,卻顯得有些滑稽。兩人四目相對,一動不動。

“夢!絕對是夢!”

左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過頭去,又將那惺忪的眼珠閉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那沉悶的呼氣聲仍在耳邊不停迴盪,只不過任由他怎樣左洛都不曾應聲。

天色漸漸亮了,深秋的早晨愈發寒冷,冷風吹入洞裡,這般寒意又是為的哪般?難不成自己還活著?那可真是活見鬼了。思考著什麼,也許就是真的!

左洛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想要奮力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疼痛難忍。

這本應難受的他卻笑了出來,半天道出一句:“看來命不該絕!哈哈,我可是被刺破心臟都活下來的男人。”

劫後餘生的左洛也是心情大好,嘴裡也是嘮叨個沒完沒了……

“什麼神,什麼魔?”

“去你大爺的周源,哈哈,墮魔又如何?再殺老子一百次都一樣!”

“咳咳~”聲音雖然不是調高,卻十分洪亮,差點把傷口給迸開了。

若不是這痛感太過真實,保不齊真會再說上個半天,一陣苦笑、吹噓過後,就差拿起武器試水砍上自己一刀。

又過了幾時,終於有一縷陽光灑過左洛的手上,一絲溫暖透過心脈從血裡湧向全身。這才讓他的心境平復下來。

開始恢復傷勢,靈識透過源心海那銀白色的源氣仍在不停的圍繞著那金色源粒轉著,只不過任左洛怎麼交流,都沒換來一句回應。

“這是……”左洛狐疑道。

只見其中一小部分銀白色的本源竟然在重組,不是別的,正是昨日與周源決戰用的銀羽。

“難不成源氣要到化實了?”左洛又是一驚!

他認真打量著那團特別的氣,只不過這個念頭一閃就換來失望,只成型了瞬間便消散開來。

“唉,復刻失敗了。”左洛搖頭說道。

倒是沒給他多大打擊,這化形為實物本就不是左洛這‘通靈道境’所能想象的,常人起碼要到‘化實道境’中‘實生六無’方能有成。也是僅以妖賦加之當能有減。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這金色源粒也沒了反應,像是沉睡。還有夜裡那只……”

“貓――”

那只龐然大物又出現在左洛眼前,無聲無息,彷彿在慢慢靠近獵物。嘴裡還叼著根巨大的獸骨,左洛也分不清是那種源獸的骨頭,因為上面的皮肉早已經被剃了個乾淨。

它把骨頭放在自己面前,退到一旁。這才發現竟是當日襲擊自己的那只。不過比起當時,如今的虎翼好不威風!透著銀光,如同傳說中神之坐騎!若不是太大,過於矚目,左洛都有些想動歪腦筋。

都說獸通靈,那青虎見左洛這般表情,更是高傲的抖了抖背上的羽翼。彷彿是在炫耀。

“你妹的!虧大了,早知道那丹藥如此牛掰,自己早服就沒有……“”

“如今這,我…”

但轉念又想:“若不是當時結緣,昨日想來也不會救自己,左洛看著它腿上的傷痕,彷彿明白了什麼,只不過他又嫌棄的看了看這碩大的骨頭,不知所謂,這是逗我嗎?我長的很像狗?”

“是你救了我?”左洛報以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青虎,雖然確定了十之八九,但畢竟此情此景著實有些尷尬。

那青虎並沒有回應左洛話語,默默伸出前掌的爪子劃過那碩大的骨頭,一抹晶瑩剔透的髓液便流露出來。舔舐一口,盡數敷在腿處的傷口上。

左洛多少明白了它的意思,接著說道:“這是療傷用的?多謝。”於是也‘照虎畫貓’般將身上的傷口塗抹了一遍。不得不說真有奇效,不到一刻原先的痛感便消散了大半。

一股酥麻之意湧了上來。剩下的也盡數吞進了肚裡,如今這種情況也顧不得味道的好與壞。

一陣狼吞虎嚥過後,身體也是倍感舒適,原先的痛感,疲勞症狀消的也是差不多了。左洛抬頭看著眼前的青虎說道:“有名字嗎?我叫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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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虎搖了搖頭便再沒有機會他,左洛也是在它的耳邊嘮叨個沒完。

“不如叫你‘小貓’如何?”左洛笑著說道,完全沒把這五米多長的異種青虎視作威脅,反倒調侃起來。卻換來青虎一臉嫌棄的表情。雖然不知那小貓所謂何意,但也是從左洛表情中窺探出一二。

左洛見它無感也是傷透腦筋,心中暗自想到,難得我如此認真,竟然如此不給面子,於是便說道:“既然不願意,那就起一個霸氣一點的吧,你看‘二虎’如何!”

那青虎果真以為左洛給自己起了一個好名字,換作平時倒也是沒什麼好需求的,因為獸族有些自己的稱謂,眼下好不容易遇到個人,想來起來人類名字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說不定以後得到什麼機緣,光顯祖脈,成了神獸,化妖作人也說不定。於是便點頭稱道。

左洛也是差點笑出聲來。

接著休息兩天,左洛傷勢修養的也差不多,便與二虎分別。畢竟兩人並非一路,各自都有著不同的生活。

重新進入這無盡的茂密深林,又回到一域,左洛再次看見那些死繭。但心裡也是釋然了許多,聽當日那般,周源定沒有波及到自己認識的人,不然也不會只是對自己的言語挑釁。

說到底還是因為渴望力量衝昏了頭腦,輸給楚辭百般不願,何時受的如此大辱?

“唉,已有好幾日未曾沐浴這陽光,好不適應。倒是應該離開了,畢竟周源墮魔一事,還需儘快通知尊上。”

左洛提及周源不由得皺起眉頭,當日險象環生,若不是依靠青虎與那金色本源恐怕自己也像他們那般成為屍體!

“你就是左洛?真是讓我好等。”,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左洛背後傳來。

怎麼可能!

左洛也是一驚,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源氣波動!卻已然聽出這聲音,出自“瀆炎體”周靈兒。

左洛轉過身來,周靈兒出現在不足十五步外,無聲無息,似幽靈一般。那一身紅衣隨著風輕輕飄著如同躍動於空氣中的火焰。

“你是為了那個墮魔的周源,來找我報仇?”

左洛話語平淡,卻被對方透出的勢逼迫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運轉起來源氣,自是知道,她不會給自己講上道理,三域出來,定是為了堵截自己,想要在一域抹殺自己,避免通風報信。

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濃烈,左洛也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也是知曉若是周源墮魔敗露,恐怕影響的絕不單單只是她一人之事,恐怕整個家族也要被殃及池魚!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只不過他知不知道的是自己卻被天下人誤以為入了魔道。

那周靈兒聽左洛這般說道只是認為可笑,也無心與其費口舌之爭。今日定是要左洛隕落此地。“魔?你才是吧,已經到了天下皆知這個地步,你倒是還沉得住氣。既然敢明目張膽殺我周家人,就算你是真神、古魔也要死!拿出你的本事來,我到要看看,什麼是魔。”

容不得左洛半分解釋,周靈兒渾身如同包裹聖火,萬法不侵!顯然也是十分忌憚左洛這個“魔”,此時她將體脈、源氣發揮到了極致。

三步之內入秋欲枯的荒草竟也焦黑了起來!七步紅光乍現,難窺其內境。

左洛自知和她對上無異於引火燒身,自尋死路。周靈兒修行兩年前便入了虛微;靈識隱約有踏入六宮之感,恐怕她現已進入化實道境。而左洛不過五府方開有三,武修更是剛通靈道境聚一大成,道隔如隔天,更何況她是難得一見的“瀆炎體”。

左洛也是將體內的那銀白色的源氣以掌力劈出,徑直打在那紅色光幕上,但收效甚微。

只見周靈兒紅光漫過,便將那道銀白色的光印擋住,片刻便化成粉末消散開來。

自己雖然一擊即中卻是她有意試探性的接上,不免受到冷笑,只見周靈兒原先七步範圍內的紅光散去,露出朦朧面容。額頭上的花印卻清晰可見,眉色盡顯傲氣的說道:“這便是你的實力,我可是看不出一點魔道影子,不管怎樣,都必須死!”

話語之間未曾影響到掌勢,只見她以掌結印,紅色源氣遍覆右臂,手心之上赫然出現一朵七瓣花羽

“花羽印――隕葬!”

七瓣花羽散開如同星辰劫變,沖天入雲,四片化作陣擺,置於四方,將左洛囚於此地。剩下三枚如三稜錐般向著這片禁錮之地的左洛射去。

左洛也是一驚,這周靈兒不僅武修天賦異稟,竟還懂得陣修之勢!不依靠強大靈器,直接以源氣入陣引,這便是修勢,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未現,地利卻被佔據,此時戰場便被禁錮在這一方空間之上,人和之勢更是無解,兩人差距道隔難以用言語形容。但她未曾直接衝向左洛顯然也是有所顧忌,怕左洛隱藏魔道之力。

此法雖然簡單,卻有奇效,能夠禁錮住敵人給予直接打擊。不像普通招式,可接可躲,就算是中了,這麼遠的距離恐怕也會散去大半,更何況誰又會如木樁般站著,源氣覆體、體魄硬抗這十步有餘外的源氣攻擊絕對不是問題。

如今著實讓左洛陷入為難,雖然不是直接被縛住手腳,但眼下又該如接下這一擊?

那三片錐狀花羽如引落尋般的到了這四方簡陣中,四方陣本對源氣如同這源域一般有束縛之感,但左洛源海境本源之氣濃郁似液。加之近來又有突破,源氣使用自然不會受到侵擾,但又如何接下週靈兒這入得化實道境的一擊?

是破開這四方簡陣,還是全力迎之?左洛一念閃過,心中已是有了答案。口中喊道:“不知天是欺我,還是棄我!誰不曾輕狂?!往事已皆忘,那就再從來!不戰何談敗負!”

他將劍狠狠插入地上,伸出右手瞬間也是結出三道銀白色的光羽,未曾避其鋒芒,對射過去。銀白之色的本源之氣與那紅光相撞,頓時引爆了這四方簡陣,塵土飛揚,地上落葉被盡數捲起,都化作了韭末!

“這是你自己找死!”。周靈兒冷漠的說道,突然之間又覺得些許不對,揮出一道掌印向著那片狼藉打去,卻被裡面出來的劍氣抽劈開來。

塵煙漸散,一道人影立在哪裡,自然是左洛。他右手撐著劍來,身體僵直,血液順著左臂微曲的手指不停的流著,原先冷峻的臉龐之上也平添了數道傷痕。

他費力的伸出手來,拭去嘴角的血。眼神盡顯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周靈兒說道:“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不痛不癢。”

周靈兒沒想到左洛竟真的抗了下來,但也看的出已是強弩之末,未曾理會左洛的挑釁。繼續揮動掌勢,挽袖一轉成雙,原本那七瓣花羽,雙生各象,又以北斗七星、五行陰陽陣勢排列開來,如同一枚湯匙坐落在上面,形如司南。

“花羽印――染落!”語音未落,便欲再次向左洛鎮壓!

比起方才左洛只有三成把握接下來,也是看出,對方使的應該是陣源雙紋!嘴上卻不願丟了氣勢,傲聲說道:“終不過只是弱女子!再來!”

“劍破!”。左洛滿腔怒火一語道出,本應左手持月痕,卻因為傷勢提不起來,只得右手揮起,砍在殘淵劍鞘上,瞬間斷成數枚碎片,指轉劍柄斷劍再次插入殘淵劍鞘,便又恢復了原狀!靈識催動體內運轉本源之氣,幾乎將體內能呼叫的源氣皆數引了出來,月痕劍牽引著包裹源氣的舊體碎片,比起周靈兒的化形、化實,左洛更像一把漸漸開放的花傘,欲將那司南陣池抵擋下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光影側翼殺出,兩人之間赫然立於名身著白衣墨袍男子,將周靈兒的那道源氣陣池平接了下來,右臂通直握劍劍尖指地,劍背呈牆勢堵洪流,浮誇的平擋了下來。

周靈兒的源氣經那把短刃盡數散開,是剛散?還是柔捏所致未曾可解。這時另一股原先暗中欲動的氣又消退下去。

“楚辭,我們之間的事,以後再說,怎麼?他這墮魔之人你也想包庇?”

周靈兒第一眼便認出眼前男子正是當日一擊打敗周源的楚辭,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在此刻殺出,低估了他的實力,也欲壞自己的好事。

楚辭回頭看了看左洛,又對周靈兒說道。“我若是非要管上一管呢。”

周靈兒未曾多言,只是說道:“那就得罪了,包庇墮魔之人,同罪誅之!”

“顛倒是非黑白,誰才是魔?”,左洛怒對周靈兒,欺人太甚!以強凌弱也就罷了,還給自己扣上這樣一頂帽子!

楚辭搖頭對著他說道:“左洛,今日之事,卻出有因,你先行離開,日後我再與你解釋。”

左洛十分不解,聽他語氣莫是外邊真傳了些誹謗自己之事,於是接著說道:“因?周源墮魔殺害同門,我為了保命殺他有何不可?誰若想取我性命,也不必如此陷害!”

周靈兒一雙媚眼變得冰冷,身上的紅光漫起。對於左洛這話,自然不會相信,眼下楚辭在這,想要動手解決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但相信楚辭雖然獨豎風行,也不會偏離正道,於是說道:“事到如今,眾人皆知你還在這狡辯?殺害同門的是你,有人親眼看見你渾身魔氣盡顯,殺了人!楚辭你會不知?左洛這可是真相?”

聽得她這般汙衊自己,左洛怒意橫生的說道,“世間之事非黑即白,最怕眾人成虎之說,到時誰真誰假誰又可知?你問我真相?這就是你們動刀子的理由?”

突然有一縷靈念暗中與左洛產生交縱:“左洛,你先冷靜一下,當中情況複雜,那日之事我也在,與他們瞭解有些出入,其中必有隱情!但此刻你真的被扣上墮魔這頂帽子,出了一域必死無疑,眼下快離開,向著深處去,古嵐長老閉關,那些弟子在這源氣濃郁茫茫源域之中定尋不得你,以你的體質,四域應該難不倒你,以後再做打算。”

聽到楚辭這般解釋,左洛心裡一驚,卻也無可奈何。道了一聲,多謝,盯著周靈兒看去,怒聲說道:“山不轉水轉,今日之事我記下了,別讓我抓住機會,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想走沒那麼容易!”周靈兒見左洛要逃,便要攔截。

左洛則是不敢託大,再這麼耗下去,引來眾人就真的脫不了身了,月痕將碎片盡數引了去,轟擊在地上,又是掀起陣陣濃煙。他轉身遁離而去,楚辭也是動了點手腳,讓那煙霧繚繞的更久。當中碎片也躁動在一個極端氛圍。

周靈兒雖然沒看見楚辭的小動作,心裡卻是已有了大概,冷目對之,向著左洛逃離的大概方向追去,看著楚辭面無表情的說道:“今日你包庇墮魔之人,真以為你家裡能保得住你?”

面對她的冷語,楚辭並未理會。只是默默將劍收了起來,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走去。但也並非左洛之路,他先前便利用浮陽體擷取了左洛的一縷本源,在故布疑陣。

片刻過後,原先嘈雜的源林逐漸恢復了平靜,那股隱匿的氣也顯現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跟著五魔衛之一‘鏡心’的的‘噩’!

只見他那只佈滿黑鱗的手深深陷入樹幹,一股黑氣將觸及之處腐蝕的焦黑。

黑袍下熒惑的瞳目開始變得混沌,黑袍之下傳出抱怨聲來:“真是麻煩,鏡心大人竟然讓我保護這個廢人,還不讓暴露……”

他抬頭向著遠處望去,瞳色漸漸漸漸恢復了平靜,一抹冷笑傳出,竟化作楚辭模樣向著周靈兒方向走去。口裡念道:“既然你也那麼愛管閒事,我就讓你也體會一下被人當做魔的滋味!到時候你們一起上路,也省了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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