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翌日清晨，六點二十三分，早早來到食客天堂的學生們正式換上了純白色的廚師服，依次排好，面對著餐廳的玻璃門。
此時，楊洛和淮陽站在門前，俊哥和玲姐站在樓梯口，正望著這些滿臉興奮的學生們。
“算上今天的話，你們來食客天堂也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在這裡，多多少少也學到什麼了吧？”
“是！”
聞聲，楊洛擦擦頭上的冷汗：“別搞得和軍訓一樣行不行，雖然是第一次考核，緊張一點是應該的，但又不是考軍姿，大家放鬆點。”
“老闆，氣勢足一點好，我們全都盼著開門紅呢！”李瑞濤挽起袖子，神情振奮。
“阿濤，你……也要參與？”
“我為什麼不能參與？”
楊洛微微皺眉，滿臉納悶：“他們做菜，你打算幹什麼？”
“我吆喝啊，看著哈，咳咳，”李瑞濤撿起桌子邊的毛巾往肩膀上一甩，舉起右手左右翹望，隨口開口大喊，“大家快來啊，瞧一瞧看一看啦，好吃不貴的經典美食，不要998，不要九十八，五十元一份，只限今天！”
“……”
全場寂靜。
“老闆，怎麼樣？”李瑞濤滿眼期待。
“呃……蠻好的，蠻好的，嗯，對……”
“真的？”
“不要逼我……”楊洛臉色蒼白，“廚子打人可疼了。”
聞聲，李瑞濤小心翼翼地縮了下脖子，緊緊閉上了嘴。
“好了，話不多說，你們二十四個人，待會兒分為六組，每四人一組，成績按銷量成績排行，但是有一點要注意。”楊洛的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表情變得嚴肅，“不許哄抬價格，不許以次充好，最關鍵，不許降價惡意競爭，你們每個人都是對手，但每個人也都要相互監督，明白嗎？”
“明白！”
回答完畢，元語冰舉起手：“老闆，我們在哪兒營業，還是在餐廳裡嗎？那要劃分好區域吧？”
“不，場地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
“哪兒？”
聞聲，楊洛和淮陽對視一眼，伸手拉開了餐廳的大門。
門外，寬廣的馬路上左右擺了六個不大不小剛剛好的攤位，全都搭著深藍色的遮陽棚。
棚子裡廚具齊全，有小方桌和小馬紮，每三組公用一臺冰櫃，食材已經準備好。
“路邊攤啊老闆？這可不行，我們……我們是要做主廚的！”
“路邊攤不能有主廚？”
“可是……”
楊洛打斷了元語冰的話：“還是從基礎做起吧，我剛入行的時候也只是一個縣城餐館的切菜員，路邊攤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這可不對啊老闆！”李瑞濤立刻發表自己的意見，“天空城主打的就是精品美食，這麼多年食客們都已經習慣了，路邊攤根本不會有人吃的，不但沒人會吃，還會被路人說我們不專業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美食跟只和味道有關，而且如果不難的話，怎麼能叫考核？”
“我靠，有道理啊！”李瑞濤聞聲鼓掌。
淮陽抬起大拇指：“老闆，阿濤是合格的舔狗。”
楊洛點點頭：“好了好了，準備好了就去選各自的攤位。”
……
……
“他們在我們的門前搞什麼？”
口水國際
“聽說是員工考核，要在做路邊攤的生意，下面都是廚學院的一些學生，在楊洛的餐廳做了一個月的幫工了。”
口水國際頂層，端著酒杯的李哲天眉心微皺：“路邊攤？這個楊洛這麼閒麼？”
“要不要請保安把他們趕走？”
“不用了，少管他們的閒事，”李哲天冷哼一聲，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次讓你去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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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秘書踏著高跟鞋走近，將一沓檔案放在了辦公桌上：“我們公司的品牌餐廳和所有附屬品牌餐廳共789家，網紅菜品23道，常規菜品103道，其中有百分之八十都需要使用扶桑的化學味素，百分之五十必須使用扶桑的化學味素。”
“這麼多？另外的三大企業呢？”
“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比例。”
李哲天聞聲深皺眉心，握著鋼筆在桌面敲擊了幾下，最後抬頭：“老呂那邊怎麼樣了，我給他這麼多錢，養了他這麼多年，他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
“呂主任那邊還在聯絡，他說上次您給的樣品肯定能派上用場，但還是需要除錯。”
“讓他抓緊時間，再過半個月，我們四大企業就要顏面掃地了！”
秘書聞聲咬咬嘴唇：“那個扶桑人真的這麼厲害？”
“不厲害的話用得著這麼緊張？”李哲天長呼一口悶氣，“讓他們盯緊點兒吧，董事長那邊也好好看著，他到現在都沒動作，一定有什麼事。”
“好。”
秘書收起資料夾，轉身要離開。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李總？”
李哲天再次站了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六個攤位，“中午公司食堂不用做了，讓他們去外面吃。”
“啊？”
“我倒是很想看看，看看楊洛能翻出什麼花來。”
秘書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好的李總，我這就下去通知。”
“去吧，對了，告訴他們餐費可以補貼，我知道很多人都想去，但一直不敢去，可以說是我安排的，沒關係。”
“如果被董事長知道了怎麼辦？”
李哲天冷笑一聲：“扶桑人都開始虐我們的廚子了，我還會管那個老家夥怎麼想？”
“嗯，我馬上就去。”
李哲天揮揮手，站在玻璃窗前，望向攤位後面的餐廳。
由木村拓也掀起的這場風波波及了很多美食產業，但唯有這家從南郊搬過來的小店，似乎什麼影響都沒有受到。
他們依舊從早八點營業到晚八點，一幫人進進出出，食客們到點排隊，不管男女老少還是帥哥靚女，都笑著出來又笑著出去。
扶桑？什麼鬼？
沒聽說過！
李哲天的眼前浮現出楊洛不可一世的表情。
雖然他不知道楊洛這輩子有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但心裡卻仍舊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