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朕不知道李成安打得什麼主意?他恨不得殺你而後快,詔獄裡的事朕也都一清二楚,世家居然把手都伸進朕的詔獄裡了,他們不除,朕寢食難安!其實你說的不錯,就算以前你把鍊鋼法交給朝廷,也會落在他們手裡。”曹子文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忘無言,已經吃了口無遮攔的虧,他可不敢再胡說了。

“這次朕不殺你,不過你也別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聽說你們赤城出產的武器鋒利、盔甲堅固,御林軍兩萬人,幽州四鎮四萬人還有三萬騎兵的武器裝備都由你提供了。”說了這麼多,曹子文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無恥!

秦忘聽到這句話,心裡大罵。九萬人的武器裝備都由赤城來提供,那赤城不要幹別的了,光給朝廷打造算了。

“是陛下,末將領命。”但是他可不敢討價還價,曹子文還在氣頭上,這時候忤逆他簡直就是在找死。說完這句話,秦忘心裡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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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起來吧。”果然,得到自己想要的,曹子文臉色徹底緩和下來,“配方就不要了,要了也會被那些世家弄去,那朕的軍隊就沒有優勢了。還有一個月朕就要對商業動手了,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陛下想慢慢來還是大動干戈?”秦忘反問道。

“大動干戈,各行各業都要實行。”曹子文沉聲說道,“以前你建議朕慢慢來,但是世家的能量你也見到了,他們不會給朕時間讓朕慢慢來,所以朕就要打他們個出其不意。秦忘,你的武器裝備一個月之內必須送到,有了它們,那些世家肯定有所顧忌。”

“是,末將明白。”秦忘點點頭,“要是大動干戈,就先對李家的糧食產業和文家的布匹產業動手,這是他們的經濟支柱。打掉他們,就沒人敢擋陛下的路了。”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太高糧食和布匹的價改,受苦的肯定是老百姓,到時候朕恐怕會激起民變。”糧食和布匹直接關係到民生,曹子文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他們真的敢這麼幹,末將就有辦法讓他們傾家蕩產!”秦忘冷冷一笑,“陛下有所不知,我手下也有不少糧商和布商,他們敢提高糧價,末將就叫他們運糧食和布匹過來,一夜之間就能把糧價和布價平下來。糧價、布價一旦被平息下來,李成安和文滿肯定不甘心,什麼手段末將也能猜個大概,陛下,官面上的事還請陛下解決。生意場上的事,末將來。咱們的目的就是徹底擠死李家和文家的生意,一旦他們失去了市場,也就相當於砍掉了他們的左膀右臂,這叫釜底抽薪。”

“妙,妙!”曹子文高興地連連拍手,“這些年糧食和布匹一直被他們壟斷了,這兩塊被他們經營地水潑不進,朕這次就逼他們出事。”

“陛下,一旦這麼做了,李成安和文滿肯定會帶著那些世家狗急跳牆,咱們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尤其是軍事上,萬一他們動手,咱們要有能力把他們打壓下去。”

“這件事你不要操心,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曹子文自信滿滿地說道,“敢跟朕動手,朕會讓他們後悔!”

聽了曹子文這話,秦忘心裡微微起疑。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但是以如今皇室微弱的勢力,誰給他的自信?曹子文不

會蠢到以為憑藉幽州這九萬人馬,就能擋住李成安和文滿掌管的近二十萬大軍吧。

可是曹子文不願意多說,秦忘也不好多打聽。

“好了,事情差不多就這樣了。你身體也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看見秦忘一點倦容,曹子文終於要放他走了,“你的壯武將軍府的御林軍朕不會撤,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

秦忘默然,知道這個不能拒絕。鍊鋼法這件事還是引起了曹子文對他的忌憚,那些人與其說是保護的,不如說是監視。這就是李成安高明的地方,即使不能弄死秦忘,也要讓秦忘失去曹子文的信任。

馬車場重新開業幾天了,高高的觀景臺上兩百多人如癲如狂,瘋狂地給自己下注的馬車高聲加油。這裡面大多數都是各大世家的紈絝子弟,自從有了馬車場,這裡儼然成了他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這裡除了有刺激地馬車比賽,還有酒樓,有妓院,有各種店鋪,有秦忘親手控制的十幾家賭場。可以說一個城市應該有的東西,這裡都有。這樣的地方,儼然就是一個最大的銷金窟,這些紈絝經常十幾天不回家都廝混在這裡,每天在這花掉大量的金錢。

巡視完一圈馬車場,秦忘坐在了羅忠的書房裡,想著今天曹子文跟他說的話。

“將軍,對不起,這次這麼大的事屬下沒有幫上什麼忙?”看著沉思中的秦忘,羅忠內疚地說道。

“幽州水深,你們無能為力也是應該的。”秦忘還在閉目沉思,“羅忠,做事不要那麼偏激,沒到拼命的時候就不能拼命,上次的事差點玩脫了。”

“對不起將軍,屬下當時慌了,聽說你被如此虐待,只想儘快救你。”羅忠連忙道歉道。

“嗯,知道就好了。”秦忘也不忍心苛責他,“通知赤城,嚴查誰洩的密,定斬不饒。告訴董莊,這件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他知道怎麼做。還有,讓赤城送三萬套武器裝備來,咱們被皇帝要挾了。另外,讓金城和陳夫人儘量購買糧食和布匹,最近一個月儘量往赤城運。具體的都在信上,派可靠的人送過去。”

“是,屬下立刻就去辦!”羅忠不住點頭,“可是將軍,這次就這麼放過李家了?屬下不甘心!”

“放過?怎麼可能,一個月後,咱們走著瞧。”秦忘冷冷一笑,“對了,聽說上次有人來鬧事,查清楚了,誰幹的?”

“查清楚了,李成安的孫子李傑幹的,這小子看中了咱們的馬車場,想要佔為己有。才設計害死了洪家的一個紈絝,再栽贓給我們。”

“李傑?”對這個人秦忘有印象,上次他對白清姐妹動手動腳,被白熠當眾打了兩巴掌,也讓秦忘一怒之下大鬧李府,沒想到居然又出來作妖。

“因為將軍當時還沒出來,屬下一直沒有動他。這小子還以為我們不知道一樣,天天在場子裡廝混,將軍,你看要不要?”羅忠請示道。

“動一定要動的,不過怎麼動很有講究,走,帶我去看看他。”

來到場子裡,馬車賽已經接近了尾聲,李傑正帶著一群紈絝興高采烈地哈哈大笑,顯然贏了不少。秦忘跟羅忠躲在角落裡,一直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李大少,今天哥幾個沾你的光,連贏了三把

,賺了不少,要不咱們再玩一把?”李傑身邊的一個紈絝樂呵呵地收起一盤子金子,出口提議道。

“是啊,李大少,再玩幾把。”李傑身邊的紈絝多多少少都賺了幾百兩甚至上千兩黃金,興致正高,都希望再玩幾把。

“是啊李大少,你是賭神,逢場必贏,跟著你下注一定賺錢。”剛才開口的那個紈絝再次開口道。

聽到他這麼說,眾紈絝紛紛對李傑大加追捧,讓他很是得意。

“好,那就再玩一把。老子就買那輛天字一號車!下注五百兩黃金!”

馬車場的馬車根據效能和戰績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成五個號。當然,等級越高賠率越低,等級越低賠率越高。這場比賽是天字一號的車和天字五號的車比賽,李傑這樣的玩法也算是中規中矩了,不過等級差的車也不一定輸,賽道實在太驚險了,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曾經就出現過玄字三號的車贏過天字五號的車。

聽見幾人說的話,秦忘對羅忠使了個眼色。羅忠明白的點點頭,下去安排去了。

兩輛馬車一出發,天字一號的車就將自身的效能發揮到淋漓盡致,遠遠拉天字五號車十幾丈的的距離,那些紈絝看見馬上又要賺錢了,都興奮不已。

可惜,就在過彎道的時候,天字一號車的御手減速不及,一個側翻摔出了賽道,直接宣佈了失敗。

“嘿!真他娘的晦氣,那個御手喝多了不成?”看見天字一號車出現了意外,剛才那個紈絝懊惱地一拍前面的欄杆,破口大罵道。

“好了徐少,賭博嘛,總是有輸有贏的。”李傑的臉色倒是沒有太大變化,“重開一局就是。”

眾紈絝不信邪,又連堵了幾把,但是在秦忘的授意下,他們怎麼可能贏,不一會兒就輸了個精光。

“李少,今天到此為止吧,咱們走背字了。”那個徐少看著李傑出口提議道。

“住嘴,老子十三歲就開始賽馬車了,靠的是運氣?你們不願意玩你們儘管離開,老子自己玩。”這麼多兄弟看著,李傑當然不願意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他已經輸紅了眼,大聲呵斥了那個徐少一句。

“來人,老子繼續下注!”說完,他招呼一個小二,大聲說道。

“李少爺,不知道你要下注多少?”場子中的夥計陪著笑臉問道。可是眼睛不住打量李傑旁邊空空如也的托盤。

“看什麼看,老子押這個!”李傑哪裡不知道這個小二再想什麼,拽下腰間的一個玉佩,拍在了小二的托盤裡。

那塊玉佩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珠圓玉潤,沒有一絲雜質。

“這個,這個,李少爺,小人眼拙,看不出他的價值來。您等等,小人叫掌櫃的過來掌掌眼!”小二陪著小心說道。

“誰耐煩等你們掌故的過來,這可是老子一直帶著的精品和田玉,就算三百兩黃金好了。”看著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李傑不耐煩地喊道。

果然是敗家子,價值上千兩黃金的玉佩只被他典當了三百兩黃金。其他紈絝見狀,不得不扯下身上的各種名貴首飾交到小二的托盤裡,又開了一局。

結果還是一樣,又輸了一把。這下他們這些人除了一身衣裳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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