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人到底什麼意思?還請說清楚!”洪常青知道其中必有隱情,急忙問道。

“你們好好想,最近令郎跟都跟什麼人接觸的,又是什麼人帶他來賽馬車的。我懷疑有人把他當成了犧牲品,用他的命來對我們發難。”

“他的狐朋狗友不少,具體是誰慫恿他的恐怕不好查。”知道兩方都被人算計了,洪家父子三人也暫時忘記了心中的仇恨,都一心想知道這件事的真正內情。

“如果這麼說來,這件事還真有可疑的地方。”洪常山沉思一下,“這件事一出,不少世家子弟都圍上來表示願意幫忙。給我們的說法是他們都是定軍的朋友,或者是他朋友找來的朋友,剛開始我還奇怪,定軍什麼時候有這麼顯貴的朋友了,而且這段時間他們好像太賣力了。現在想來,這其中恐怕還別有的名堂。”

“告訴我他的所有朋友,咱們一個個查,說不定有所收穫。”羅忠提議道,“不管怎麼說令郎也都死在我們的地盤上,這次我們會補償到你們滿意。但是這件事我希望你們洪家可以主動讓步,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你們的想象。實話告訴你們,這很有可能李家在對我家將軍動手,你們覺得你們卷在其中,能全身而退嗎?”

聽了這話,洪常青、洪常山兩兄弟悚然而驚,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洪家被人當槍使了。神仙打架,凡人退避,他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兩人心中都有了讓步的意思,可是洪天明不說話,他們也不敢擅自開口。

洪天明想的要比他們遠得多,他的內心可以說是苦澀不已。捲進這兩個大佬之間的鬥爭中,想要全身而退,怎麼可能?他知道,現在是站隊的時候了。想想李成安幾十年的淫威,再想想秦忘現在正在蹲監獄,他心裡的天平很輕易地就向李成安傾斜了。

“怎麼?洪家主打算跟我們幹到底了?”看著洪天明變幻莫測的臉,羅忠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出口問道。

“不錯,跟李相相比,現在秦將軍好像並不佔優勢。”洪天明也坦然承認道。

“是啊,看起來我們家將軍最近是挺倒黴的。”羅忠嘿嘿一笑,“可以告訴幾位一個訊息,我家將軍已經從詔獄出來了,現在就在壯武將軍府裡。”

什麼?從詔獄裡出來了?

洪家父子震驚地對視幾眼,自從大燕建立,還沒有人能從詔獄裡活著走出來。但是秦忘做到了,那個秦瘋子做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還沒有失去皇帝的恩寵,這樣的人,真的那麼好對付嗎?

“李成安,李相,李家,很厲害嗎?”羅忠冷冷一笑,“這麼多年了,皇上沒有一天不剷除他們,而且現在也正在做這件事。最近發生的事你們也看到了,李家在我家將軍手裡什麼時候討到好處過?洪家主要明白,站在李相那邊,也就相當於站在皇上的對立面,到底怎麼做,三思!”

聽了羅忠這番話,洪天明再次三思起來,“這件事我洪家不追究了,但是我也希望你們給我洪家一個

交代。至於你們怎麼跟李相鬥法,我洪家不摻和。”

羅忠大喜過望,“洪家主明智!”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戰馬轟鳴的聲音。

羅忠帶著洪家父子三人站在窗戶往遠處看去,數千騎兵奔襲過來,停在了馬車場三里處。整齊地陣型,長刀出鞘,正面面對著這邊,形成了巨大的威壓。嚇得那些紈絝子弟議論紛紛。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看見眼前這一幕,洪天明面色很不好看地問道。

“自然是為了震懾宵小,有人忘了,我家將軍手下可是有整整一萬強軍。”羅忠冷笑一聲,“洪家主,表個態吧。”

洪天明心裡暗歎一聲,不知道今晚邁出了這一步是福是禍。

“多謝諸位公子在我洪家危難之時拔刀相助,只是這件事別有內情,老夫已經跟這馬車場的主事達成了協議,他們會給我洪家一個交代,諸位公子還是散了吧。改日,我洪家大擺宴席,謝謝諸位!”洪天明對著底下幾百號人朗聲說道。

聽到洪天明這麼說,底下一下子炸開了鍋。不知道內情的人都義憤填膺,我們在這給你洪家架勢,你們倒是先撤了,這算什麼事?知道內情的人暗暗叫糟,主家撤了,他們就沒道理在這繼續發難了,自然不情願地鼓譟起來。

“洪家主,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你放心,有我徐家,有我們在背後支援你,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徐家子弟徐成站了出來,對著洪天明大聲說道,話裡話外飽含威脅的味道。

徐成是誰,洪天明心裡一清二楚,這人也是他仰望的存在,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已經答應了羅忠,就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底,“對不住了徐少爺,這點小事還要勞煩你。只是這件事我們洪家打算就這麼算了,對不住了諸位,對不住了。”說完,他帶著洪常青、洪常山兩兄弟,擠開人群逃離了這塊是非之地。

“怎麼樣各位,主家都不追究了,諸位也請吧?”洪家父子一消失,羅忠就對那些紈絝說道。

那些人面面相覷,又看看遠處的數千騎兵,都灰溜溜地走掉了。

又過去了一個月,秦忘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曹子文終於召見了秦忘。

“這兩個多月,你可知道錯了?”看著跪在底下,足足瘦了兩圈的秦忘,曹子文陰沉著臉問道。

“末將知錯。”經過一個多月的療養,秦忘還是很虛弱,跪在地上沒多久,就累得發起抖來。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了哪裡了?”

“末將不應該欺上瞞下,更不應該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秦忘低眉順眼地說道。

“哼!你知道就好。”看見秦忘說到了點子上,曹子文的面色要好看了很多,“這次要不是皇太后多次為你求情,你以為你能出來?”

“末將罪該萬死,居然勞動了太后娘娘。”秦忘很是感激地說道,他也聽羅忠說了皇太后多次為他求情的事,心裡很是感

激。只是皇太后授意陳亮,絕對不許羅忠把寧國郡主的事告訴秦忘,否則不會出手。羅忠為了秦忘,也答應了。其實羅忠內心裡也不希望秦忘跟皇室糾纏太多,乾脆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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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你也算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了。要是沒有你冒死相救,太后也不會多次幫你。秦忘,朕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朕?”

“陛下,末將從來沒有想過故意欺瞞陛下,鍊鋼法的事末將真的有苦衷。”秦忘假裝惶恐地叩頭說道。

“好,那朕就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赤城出產的那麼多武器裝備都到哪裡去了,莫非真養了十萬大軍?”說到這,曹子文的眼睛精光爆閃,一眨不眨地盯著秦忘,要是秦忘有任何異常,他真的要動手殺了。

秦忘苦笑一聲,“陛下,赤城是什麼情況陛下清楚,拿什麼養十萬大軍?上次耶律不花說得都是真的,不管是回鶻那邊的漢人僱傭軍還是在契丹腹地往來衝殺的回鶻人,還有遼東的漢人起義軍,都是末將在背後支援。赤城出產的武器大多都免費給了他們?”

“什麼?耶律不花說的都是真的?”曹子文驚叫道,“秦忘,你布的好大局,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件事的?”

“從微臣剛知道要開設茶馬市開始就著手準備了。末將是北地人,知道那些契丹人都是什麼德性,他們搶掠習慣了,不採取點措施,咱們漢人絕對吃虧。”

“就為了這個?秦忘,你圖什麼?”曹子文多少有點不相信。

“陛下,剛開始末將只想好好活著,後來就是為了我大燕!”秦忘抬起頭來,勇敢地看著曹子文,“沒有國,何談家?如果我大燕足夠強大,他契丹人怎麼可能肆意來搶掠。所以末將就要拖死契丹人,只有徹底解決他們,我大燕才永無北患。”

“沒有國,何談家?說得好,說得好!秦忘,你又教了朕一句話!”聽到秦忘說的話,曹子文很是振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很容易因為秦忘的一句話而覺得振奮,“不管是不是無心,你做的事確實給大燕帶來了莫大的好處,光這一點就比朝堂上的太多人強得多。”

“多謝陛下。”秦忘謝了一聲。

“秦忘啊,你可是把朕耍得團團轉。上次你問朕要一百萬白銀,契丹人那邊馬上就偃旗息鼓了,朕還以為是朕那一百萬白銀有了效果,現在看來,都是你的功勞。秦忘,你把朕當成了什麼?”

“陛下,末將真的有難言的苦衷。”秦忘苦澀一笑,“偷偷對契丹人和東瀛人動手,這事太大了,要是被李成安和文滿知道,末將早就被彈劾一百遍了。所以只能瞞著,末將來幽州本想如實稟報給陛下,可是契丹人和東瀛人緊跟著就追來了,末將也無法承認。”

“哼!信口雌黃!要是想說,有的是機會。”曹子文不滿地斥責了一句,看著秦忘的眼裡滿是忌憚,“好在你一直是跟朕站在一邊的,要不然朕不會留著你到現在。”

“多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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