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一愣,不過也很快明白了平清盛的想法,他對薛飛雲的身手有足夠的自信,“野屁股,你的牙是保住了,不過不知道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秦忘戲謔地對野尻小三郎說道。

尻這個字在漢語裡有屁股、脊椎末端、動物臀部的意思,所以秦忘才這麼稱呼野尻小三郎。野尻小三郎哪裡明白這些,不明所以地盯著秦忘,不知道秦忘為什麼會叫他也屁股。但是周圍的幽州老百姓可是明白,當下都鬨堂大笑起來。

“你在說什麼?什麼野屁股,我叫野尻小三郎。”那野尻小三郎顯然不是個腦子靈光的傢伙,衝著秦忘奇怪地喊道。

聽了他這話,周圍的老百姓笑得更歡了,直笑得前仰後合,很多人眼睛都笑出來了。就連向來不苟言笑的黑麵御史於正也忍俊不禁,呵呵扶著花白的鬍鬚笑了起來。

“八嘎,野尻君不要廢話,趕緊動手。”野尻小三郎愚蠢,但是平清盛卻很是精通中原文化,自然明白秦忘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下臉色黑如鍋底地給野尻小三郎下命令。

“薛飛雲,別讓我等太久。”秦忘也收斂起笑容,叮囑薛飛雲兩句就退出了場外。

現在的薛飛雲可不是以前的薛飛雲了,以前他的身手並不多強,因為鐵劍堡本來就不是多厲害的門派。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給秦忘當親衛這段時間以來,他受到了嚴格的訓練。尤其是龍鳳雙劍更是把他和鐵劍十八衛當成了重點訓練目標,兩年來,他們一直在接受著嚴苛的訓練,每個人的身手早就躋身高手之列。

場中的薛飛雲表現的卻不像個高手,他一直在防禦閃躲,很少主動出擊。東瀛人的武功很是怪異,招式並不多,多以砍、劈、刺為主,但是招招勢大力沉、迅捷無比。因為身材矮小的原因,野尻小三郎都往薛飛雲的下體、小腹、胸膛招呼,刀刀不離薛飛雲的要害,陰狠毒辣異常。

最讓薛飛雲不適應的就是野尻小三郎出手完全不防禦,全是進攻。東瀛劍道有句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顯然野尻小三郎很好貫徹了這句話,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打得薛飛雲毫無還手之力。

看見這樣的情況,平清盛的臉上滿是自得的神色,好像看到薛飛雲馬上就被野尻小三郎斬殺當場了一般。周圍的老百姓都緊張異常,他們不懂武術,看見薛飛雲不住後退,還以為薛飛雲打不過野尻小三郎,都一臉擔心地給他加油。

秦忘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別看野尻小三郎現在鬧騰的歡,等他的力氣消耗的差不多了,薛飛雲會分分鐘教他做人。秦忘對薛飛雲的身手絕對有信心,這小子出手盡是殺招,只是現在沒讓他找到機會,等找到機會了,野尻小三郎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有。

果然,過了好一會兒,野尻小三郎的力氣消耗大半,打了半天都沒有碰到薛飛雲的一個手指頭,他心裡暗暗發急。

“呀啊!”他突然怪吼一聲,猛地一蹬地,身體高高躍起,使出渾身的力氣,雙手握刀,一道刀光,就往薛飛雲的頭頂罩

去。

薛飛雲的眼睛裡冷芒一閃,他躲閃了這麼久,早就摸透了野尻小三郎的套路。這一招算是野尻小三郎最後的殺招,之後再無變化。

他身形一擰,瞬間就從野尻小三郎的刀光下消失不見。

“野尻君小心!在你身後!”野尻小三郎還沒反應過來,平清盛就大聲提醒道。

聽到平清盛的提醒,還在半空中的野尻小三郎面色大變,他此時人還在半空中,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覺得後背一涼。

秦忘說得不錯,一旦讓薛飛雲抓到機會,就不會讓野尻小三郎有求饒的機會。剛閃身到野尻小三郎的背後,他揚起手中的精鋼鐵劍對著野尻小三郎的後背就是狠狠一砍。當下衣衫翻飛,鮮血四濺,他的整個背部被薛飛雲整個劈開。

野尻小三郎慘嚎一聲,“噗通!”一聲栽倒地上,他的背部很是悽慘,薛飛雲的那一刀足足給他開了將近兩尺長的傷口,足足有半寸深,隱隱能看見他的脊椎骨。

“好!”看見薛飛雲一刀就廢了撲騰好久的野尻十三郎,百姓們都爆發出一陣叫好聲,很是揚眉吐氣。

“野尻君,站起來,繼續戰鬥!”這時候平清盛的臉上陰沉似水,他知道這次的決鬥野尻小三郎輸定了,但是他不想輸人又輸陣,當下厲聲命令道。

那野尻小三郎疼得滿臉通紅,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重傷帶來的疼痛徹底激發了他的兇性,就像受傷的狼一樣紅著眼死死盯著薛飛雲。

“八格牙路,你死定了!”他強自忍下後背的疼痛,舉著長刀再次朝薛飛雲衝來。可惜他受傷太嚴重了,腳步開始踉蹌、也沒有了原來的速度。

薛飛雲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身體敏捷地一個側轉,手中的劍柄準確地搗進野尻小三郎的嘴巴裡。

“我家將軍說了,要打碎你滿口的牙齒。”薛飛雲譏誚地一笑,手上一個拖字訣,甩了野尻小三郎一個踉蹌。

“嗚嗚……”野尻小三郎滿嘴的牙齒都沒了,滿口鮮血的對著薛飛雲不斷怒哼。

“這位武士,還請不要再折辱野尻君了,給他個痛快吧。”平清盛看不下去了,走出來對薛飛雲行了一禮,冷著臉說道。

薛飛雲沒想到平清盛如此不顧及手下的死活,他自然也不在意,在野尻小三郎再次衝過來的時候,幹淨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在幽州老百姓的歡呼聲中,平清盛大步走到秦忘面前,“秦將軍,咱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撂下這句話,讓手下抬著野尻小三郎的屍體,撥開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對別人狠,對自己人也這麼狠,秦忘,你怎麼得罪這些人的?”看著平清盛的背影,就連身經百戰的張業都皺起了眉頭。他這一輩子,跟齊國打過、跟晉國打過,也跟契丹人打過,什麼樣的敵人都見過,但是像東瀛人這樣兇狠毒辣的,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心裡也震撼不已。

“就是,秦忘,不要告訴本官你不認識這些人。你能一口道出那

個平清盛的來歷,比禮部知道的還詳細,你們以前就認識?”於正眼神精明地盯著秦忘,好像要把秦忘渾身上下都看透一樣,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他發現秦忘簡直就是個謎,他怎麼也看不透。

“我還真不認識他,但是我的手下火龍王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秦忘心裡一動,這次東瀛人得罪了這兩個老頑固,說不定這兩人還能幫到自己,他當下把跟東瀛人之間的矛盾從始至終如實相告。

“秦忘,你居然擅自挑起兩國戰爭,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聽完秦忘的話,於正一下子叫了起來,指著秦忘的鼻子厲聲大吼道,氣得鬍子都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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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業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看著秦忘的眼神裡滿是讚賞。他是個軍人,遇到東瀛人這樣的土匪行徑自然要揮刀子砍回去,他並不覺得秦忘哪裡做錯了。

“怎麼?於大人覺得末將就該放任他們肆意搶劫?破壞茶馬市的正常秩序?”知道於正會是這個反應,秦忘當下冷笑一聲質問道。

“這,這……”於正被秦忘問得啞口無言,“這件事那你至少應該稟明皇上,不管怎麼對付東瀛人,由陛下定奪才是。”於正強詞說道。

“老於,你這話就不對了。”張業看不下去了,主動替秦忘說話,“稟明陛下是不錯,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得打。現在秦忘把東瀛人打疼了,打怕了,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嘛。”

“是,這人家不是找來了嗎?我說這東瀛人怎麼不請自來,敢情是衝著你的。秦忘,這次你麻煩了。”於正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秦忘。

秦忘假裝面色一苦,“兩位大人,你們今天可是看見這東瀛人是有多狂妄,這件事真的不怪末將。”

“知道不怪你,不過秦忘,本大人要提醒你,最近東瀛人跟文滿走得很近,要是文滿落井下石,你不會好過。”於正面色一正,正色道。

“恐怕不止文滿吧?應該還有李成安李相。”秦忘無所謂地說道,“小子把他們得罪狠了,這時候還不乘機弄死我?”

“你也知道?”於正眼色複雜地盯了秦忘一眼,“你小子做事鋒芒畢露,這點倒是跟本大人很像。”

“那不知道於大人何以教我?”秦忘虛心求教道。

看著秦忘的樣子,於正的面色變了數遍。他為人向來剛直,以他以前的為人,這件事他非要參秦忘幾本不可。可是他也知道秦忘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非要治他的罪對他確實不公平,於正一時之間踟躕起來,不知道怎麼辦。

“我說老於,這東瀛人是個什麼德性你剛才沒看見?這要不是秦忘出手,咱們老哥倆的面子算是栽在這了。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他,有時候做事,委婉點更好。”張業也忍不住幫腔道。

“好,秦忘,這次我就破次例。”過了好一會兒,於正一咬牙,下了決心,“這件事還要著落在茶馬市上,本官只能言盡於此。”

撂下這句話於正和張業就扭頭走了,就剩下秦忘一個人不斷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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