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忘宰了曹建成?”鎮北軍大營,李顯之“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驚恐地盯著前來彙報的李存之。

“是,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大膽,連皇族都不看在眼裡。這下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收場。”李存之幸災樂禍地說道。

“愚蠢!”聽了這話,李顯之不滿地瞪了李存之一眼,“堂堂皇族死在了我們的大營,你覺得我們李家脫得了干係?你是怎麼搞得,我不是讓你給他個下馬威嗎?事情怎麼搞成這樣?”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那家夥就是個楞種,把嚴家的小子痛打了一頓不說,誰知道到了三營,又殺了江家的人,更是把曹建成也殺了。”李存之苦著臉,沒想到那個秦忘會那麼楞,不管不顧上來就殺人,還殺得都是大人物。

“這小子不簡單,當真不簡單,是個難纏的角色。”李顯之長吸一口氣,“存之,看著吧,咱們和他有得鬥。”

“大哥,太高看那小子了吧?”李存之顯得不屑一顧,“要我看,那小子就是個莽夫,什麼人都敢殺,我看他怎麼死。”

“莽夫?你以為他不知道殺了曹建成會有什麼結果?”李顯之白了李存之一眼,“他這是故意的,越是得罪人,他就越會孤立無援,也就越會受到陛下的信任。我敢跟你打賭,這件事陛下絕對會重拿輕放,一個沒用的皇族和一個好鷹犬相比,你說陛下會怎麼選?好了,存之,咱們也該進宮了,不管怎麼說人死在我們地盤上,這頓責罰跑不了了。”

“秦忘,你好大的膽!皇族都敢殺,皇族的威嚴在你眼裡算什麼?你還把朕放在眼裡嗎?”第一天上任秦忘就殺了一個皇族,這讓曹子文又驚又怒,他一腳把秦忘踹倒,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

以秦忘現在虛弱的身體,哪裡承受得住曹子文盛怒的一腳?只被踹得連連咳嗽,滿臉的痛苦。他又不敢多言,只能苦忍著,低眉順眼地重新爬起來跪好。

“說,你讓朕怎麼處罰你?誅你九族都不夠!”踹了秦忘一腳,曹子文的火氣稍稍小了一些,指著秦忘厲聲責問道。

“鎮北軍爛了,其他三鎮除了鎮西軍,也都爛了。想要把它們重新收攏到陛下麾下,曹建成必須死。”秦忘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少給我上綱上線!”曹子文氣笑了,“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什麼為了收攏鎮北軍,你不過是為了能順利接手三營罷了。”

“陛下說的不錯,確實有這個意思。”秦忘也不推脫,坦誠承認道,“可是陛下,無數世家紈絝在四鎮無所顧忌、橫衝直撞,他們才是無視皇室尊嚴,無視法規法紀。現在的軍隊、朝堂需要有他們忌憚的東西,最好是一把刀,隨時可以砍掉他們頭顱的刀。”

“你是說你想當那把刀?”曹子文眉頭一揚。

“陛下讓我當什麼,我就當什麼。”

“好,那你就給朕當那把刀。”曹子文沉吟一會兒就點頭答應了,“從現在起你的那個第三營就是鎮北軍的執法隊,全力督查軍規軍紀,你暫時秘密進行調查那些世家的把柄。你到底殺了皇族中人,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傳令

下去,曹建成軍營狎妓,罪不容誅,被就地正法實屬咎由自取。然秦忘無視天威,擅殺皇族中人,罪不容恕,念其履歷戰功,罰俸三年。”

“陛下,嚴永林、江紅楓、李存之在外求見。”曹子文的話音剛落,常震就進來稟報道。

“呵呵,兩個來哭訴的,一個來請罪的,來的還真快。”曹子文冷冷一笑,“秦忘,這裡沒你事了,先退下吧。”

“秦忘殺了曹建成?”忠親王府,曹贇看著前來稟報的老管家,微微有點吃驚地問道,“這小子要幹什麼?他好大的膽。”

“千真萬確,不僅如此,他還痛打了嚴永林的孫子,殺了江紅楓的孫子。”老管家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我猜他是想用這樣的手段來取信陛下吧。只是未免過激了一些,也會適得其反。”

“這倒是符合這小子的性格,做事永遠這麼偏激。”曹贇長吸一口氣,“他也不想想,得罪了整個幽州的世家,就算是皇帝給他撐腰也保不住他。”

“那王爺要不要提點一下他?”老管家問道。

“不用,本王不可能幫他一輩子,來了幽州這個大染缸,是英雄是狗熊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曹贇否定道。

走在深夜的街道上,秦忘仔細回憶著今天的所有事情,用心反思著自己有沒有做得不恰當的地方。思來想去,秦忘都覺得幾件事情火候都掌握的恰到好處。至於得罪了嚴家和江家,秦忘一點都不擔心。那兩家不過是個中型世家,秦忘還真不放在心上。

“將軍,情況不對。”薛飛雲的聲音突然打破了秦忘的沉思。

“怎麼了?”秦忘從沉思中驚醒,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妙。

天色還剛黑,但是街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即使幽州實行了宵禁,但是這也絕對不正常。不算寬闊的大街上兩邊都是高大的房屋,兩邊的商店早就關門打烊,顯得分外的安靜。

“提高警惕,過去!”剛出皇宮,就有人敢對自己動手,秦忘想知道對手是誰。

“將軍,安全起見,咱們繞路吧。”出於秦忘的安全考慮,薛飛雲建議道。

“執行命令!”說完,秦忘拍馬率先走向前去。薛飛雲沒辦法,趕緊帶著鐵隊九人跟了上去。

越往裡走,秦忘越覺得不安,多年在生死線上掙扎,他能明確感受到對面有個陷阱在等著他。但是他又覺得那個陷阱沒有那麼可怕,他完全應付的過來。

“咻咻!”沒讓秦忘等太久,幾聲尖嘯從兩旁的房頂上響起,聽聲音直撲秦忘。

“下馬!”時刻準備的秦忘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著了道,他低吼一聲,利落地翻身下馬,左側的幾支弩箭全射在了戰馬上,人剛一落地,自然有鐵一他們用精鋼盾牌把他遮擋得嚴嚴實實。

周圍的弓弩聲不絕於耳,也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鐵一,鐵二,保護將軍!其他人隨我殺!”知道殺手在快速接近,薛飛雲大喊一聲,帶著剩下的七個人衝了過去。

短兵相接,頭頂的弓弩手一停,秦忘施施然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殺過來

的殺手。

這些人總共有四十多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他們各個身材高大,身手更是不弱,薛飛雲七個人跟他們纏鬥在一起,幾乎都是一對四五的局面,很是兇險。

嚴家?江家?李成安還是文滿?秦忘在心裡不住思索著。

這次的刺殺很粗糙,那些黑衣殺手的身手不弱但是也不強,估計不是李成安和文滿的手筆。那就剩下剛剛得罪的嚴家和江家了,這大燕的世家真是膽大,自己剛出皇城,他們就敢明目張膽的刺殺自己,怪不得曹子文一心想要剪除這些人。

“鐵一。劍隊到了嗎?”前方激烈的戰鬥讓秦忘覺得有點無聊,出言問道。

“咻!”一聲刺耳的尖嘯回答了他,一支羽箭從房頂上射了下來。

只是目標不是秦忘他們,反而射向了那群黑衣人,一個黑衣人應聲而倒。

這支羽箭就像訊號,無數支羽箭從房頂上源源不斷地射下來,準確地射殺一個個黑衣人。

原來是躲在暗處的劍隊殺上了屋頂,佔領了制高點。

“點子扎手,撤!”看見轉瞬之間自己的兄弟就被射殺十幾人,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黑衣人大呼不妙,趕緊下令道。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這些刺客有多不專業,方一受挫,就想著後撤保命。

“哪裡跑?”薛飛雲的臉上充滿嘲諷,他人也不去追,他知道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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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屋頂上的弓箭像長了眼睛一樣,把那些轉身逃跑的黑衣人一個個射倒。

半柱香的時間之後,戰場上平靜下來,所有黑衣人全部被殺,秦忘這邊只有三個人受傷,無一死亡。那些藏在暗處的護衛等這邊的事情一了,立刻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一般。

“將軍,殺手總共四十五人,一個都沒跑了,我們兄弟只有三人受了點輕傷。”薛飛雲歸劍入鞘,走到秦忘面前稟報道。

“很好。”秦忘走到一個殺手屍體面前,彎腰撕掉他臉上的黑色面紗,露出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來,“他們是什麼人,身份能確定嗎?”

“不能確定,這些人渾身上下除了手中的兵器,什麼都沒帶,更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不過我們留了兩個活口,來人,給我帶上來!”薛飛雲對著手下命令道。

“跪下!”鐵一帶人把兩個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殺手摁倒在秦忘面前。

兩個殺手臉上的面紗已經被撕掉,露出真容來,都是年輕人,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三十多歲,嘴巴裡滿口都是鮮血,原來是鐵一擔心他們的牙齒裡藏了毒藥,把他們的牙齒都砸掉了。

“鐵一,怎麼樣,吐口了嗎?背後誰指使的?”看樣子這兩個殺手顯然是被審訊過了,秦忘問鐵一道。

“屬下無能,這兩人嘴很硬,怎麼打都不說,還請將軍責罰。”鐵一單膝跪倒在秦忘面前,請罪道。

“好了鐵一,這些人都是世家從小養大的死士,最是忠心不過,讓他們鬆口是不容易。”秦忘也不生氣,“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多專業,我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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