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光和四年十一月,離鮮卑單于檀石槐死去不滿月旬。在朝廷對於檀石槐之死還未作回覆之時,鮮卑各部終於在經過不少時日單于之位的爭奪之後揚言將對大漢進行報復,尤其是朔方項敖。或許是檀石槐亦安排不少後手,其子和連如願即位,成為鮮卑單于。

和連才能便不及其父檀石槐,在即位單于之後為鞏固自己單于之位威望,便在大雪紛飛的十一月以為父報仇的理由,悍然發動對大漢邊境大舉侵略。

鮮卑各族心懷他意,雖聽和連號令,然各族首領皆是派出大隊騎兵,作出強攻之舉。只派小股騎兵到大漢境內招搖一趟,如同走馬觀花。不過和連也並非傻子,見個部落首領如此應對,無奈之下只有聲勢極大的搖旗吶喊,並未真正大舉騎兵入大漢邊境。

“府君,鮮卑如此猖狂,今年冬季吾朔方該如何度過才是?”

“張都尉不必過憂,此時鮮卑內部不和,多數部落如此只是做做樣子,表表心意。”徐福站在項敖身旁作揖對張龍說道:“接下來數月極是嚴寒,不管是大漢抑或鮮卑,都不宜出兵,若鮮卑真大舉騎兵侵略不異於自掘墳墓。”

張龍聞言略作思考,點著頭道:“軍師所言極是,倒是下官太過擔憂。如此以來吾郡內只需加強防守督查即可。”

“理當如此!”項敖點頭道:“鮮卑雖之時佯裝如此,吾等還需得嚴加防範。勞煩今年諸位辛苦些許,高都尉仍是嚴防高闕要塞,可不得讓鮮卑禍害吾等辛苦建立的大片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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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領命!”高順一臉不苟,並無太多表情領命。

“姜都尉領精騎三千至廣牧駐紮,日夜巡防黃河沿岸,必要時可領兵支援五原,本府稍後便書信予五原太守,想必其願亦同。”

“諾!”

“雞鹿塞仍由張龍都尉駐紮,與三封縣城將朔方西面給吾封死!”

“諾!”張龍與三封縣縣尉抱拳珍重接令。

“府君,俺待如何?數月都和百姓扯日常瑣事實在無聊,不會又讓俺留守吧!”焦猛見朔方防務即將被安排完畢,焦急又委屈的望著項敖問道。原本一堂嚴肅的郡衙被焦猛如此忍俊不禁的表情逗得鬨堂大笑,即便平日曆不苟言笑的高順亦是抽動著嘴角,忍得極為難受。

“哈哈!阿猛這是為何,前幾日不是幫助翠紅處理其家務事都忙得極為高興麼?”項敖見狀,哈哈大笑,更是開起焦猛玩笑。焦猛聞言瞬間臉色通紅,甚至耳根都快燃了起來,在旁支支吾吾得不知說甚。

眾人見狀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跟隨項敖的眾人,如今也只得焦猛會如同孩童一般,其餘眾人或多或少對項敖更多的已變成尊敬,不復往日般親切。

“焦督郵既然如此想為府君分憂,那便將高原新城和要塞暫時交於其兄弟二人打理如何?”胡昭在旁確實看不下去眾人如此

逗弄焦猛,便提出建議。

項敖強忍笑意:“孔明所言乃本府所想,便就此安排吧。”至於姜氏雙胞在胡昭和徐福的強烈要求下,讓項敖日常待在項敖身邊以作親衛。二人本就勇武,又極其穩重,項敖從神農村帶出一直跟隨至今,忠誠更是不必擔憂。

原本項敖不欲如此,在項敖想來,在朔方之地,武藝稱其二,何人又敢稱其一?不過胡昭每日都嘮叨不停,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等等,念得項敖心煩,最後只得從之。

其實項敖看來,姜氏之中兄長坐鎮一方才是人盡其用,不過此時只得一郡之地,欲讓二人能有發揮還得等項敖管轄更大之後再作安排。

對於朔方百姓來說,今年不管北疆鮮卑如何蹦躂,似乎都對他們無太大影響。百姓想的更多的則是在項太守並不高、甚至百姓覺得極低的賦稅之中如何能租到更多田地,如何能與郡衙談得少許煤團的售賣權力。

三十多萬難民的湧入,之前雖對於朔方是極大的壓力,如今被胡昭與徐福治理妥當之後便是除弊得利之時。不管是農耕抑或是商貿,項敖都是大力支持。

尤其是馬鈞研發最佳化的諸多農具或者馬車,產量暫時雖是不高,但其功效卻比大漢許多地方所產都要好使。除開比較常見農具項敖極大提升產量低價賣出讓願意從商的百姓外出朔方販賣之外,更是找到中山甄家渠道,販賣馬匹鐵鹽等嚴禁物資。

至於大漢盛產的茶及陶器物件,更是高價賣至鮮卑及西域。不過對於涼州,項敖亦是懂得人情,打點不少士族,以免積得眾怒可就不好辦了。

和連所領鮮卑硬實蹦躂將至春節才消停下來,若不是積雪太厚,估計鮮卑閒來無事會繼續騷擾尋找機會。此時朔方臨戎城中確實一片喜慶。

聖旨終於在年關之前來到朔方,交於項敖,項敖可是望穿秋水。

朝廷此次極為大方,不知是何原由,遷項敖為徵北將軍,封關內侯,特命項敖有開府權。並命項敖建立北域都護府,將朔方郡、五原郡、雲中郡劃出幷州,加上鄂爾多斯草原上的新縣城為北域都護府所轄,更是下放所有官職任命權利,只需上報朝廷報備即可。

漢靈帝劉宏將鄂爾多斯草原上新城命名為容城,取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之意。其意極為明顯,就是同意項敖用文化入侵的方法徹底平穩北域。除開官方聖旨,漢靈帝劉宏還以長輩口吻私下給項敖寫有書信。

私下書信中也無太多其他,除去叮囑項敖繼續開疆擴土,完成那封狼居胥偉績之外,便是項敖取字一事。項敖雖只年歲十八,但年關過後便是十九,離二十及冠已不遠矣。劉宏更是徵得蔡邕同意,在昭告天下項敖功績之時便將此事一同廣告天下。項敖見得如此也只無其他選擇,只得認命。

說到劉宏為項敖所取之字,讓項敖無力他言。奉遠,就是項

敖的字。敖通遨,有遨遊、遠遊之意,再加上劉宏欲使項敖奉帝命遠征塞外,以致項敖得字奉遠。得知自己被強加的字之後,項敖一直嘟噥著:項敖項奉遠、項奉遠...怎麼感覺如何念都有些膈應...

大年剛過數日,漢靈帝劉宏對項敖的詔書已傳至天下,即便幷州幽州、甚至益州交州之地都有不少人得知。相比於項敖身邊親近的數人得知更晚的朔方百姓,更是高興不已。

朔方多是漢人、鮮卑、匈奴混居,甚至還有不少羌人。若不是年前遷移而來的三十多萬大漢難民,此時朔方稱呼為大漢附庸的外族之地都不為過。而五原及雲中百姓更是高興得不得了。

不少來朔方行商或者探親的百姓,見得朔方如此富裕,甚至快趕上司隸豫州等地,心中甚是嚮往。尤其是項敖的土地租賃政舉,更是讓無數百姓趨之若鶩。

“老趙,大冷天的不在家中捂被褥生娃出門幹啥?”

被稱為老趙之人一看著裝便是牧民,二人看似極為熟悉,老趙一眼瞪回去:“俺家生娃不需汝張老頭操心!這不是出來看看熱鬧麼?俺們的項府君變項君候了,可是好事啊。而且聽詔令所說,項君候以後可是會常駐於此,俺們在朔方的老百姓不是會過得更好麼?”

“亂嚼什麼,俺們以後要稱呼是北域都護府的人拉!”張老頭也是一臉激動:“原本打算明年在多租數畝土地來著,可項君候升遷之後,俺老張家在思討是否去做做行商之人。”

“那是那是,北域都護府!嘿嘿!”老趙不好意思撓著頭笑著。

“咦?張老頭,你剛說啥?汝老張家要去試試行商?”

“那可不。”張老頭一臉得意:“俺可打聽許久了,再加上項君候日後會常駐於此,俺可更想去試試。”

老趙心中亦是一動,他可聽說許多行商販賣煤團和少許馬匹的商人可是掙了不少,而且在項君候治下並不看低行商之人。而且老趙家中大兒已至成家年歲,奈何未到朔方之前無人敲得上他們老趙家,若是張老頭所言可行,那他老趙家明年不就可以成家抱孫了麼?老趙越想越激動,便拉著張老頭往郡衙走去。

臨戎大街小巷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交談的事務都與剛二人相差不大,畢竟行商之人一家的生活狀況大家都看在眼中,都想試試。除去不少人考慮的行商之事,也有不少有一技之長的百姓開始考慮是否可在臨戎或者其他縣城弄出點家底,夯實家業。

劉宏一道傳昭天下的聖旨,不僅讓朔方百姓沒有過萬年便開始忙碌起來,更是讓大漢其他州郡不少能人名士對這個新創的北域都護府甚是好奇,更是欲瞧上一瞧這個由當今大漢帝王親自取字的項敖項奉遠。

其他州郡暫且不說,聖旨對朔方的影響讓項敖都忙不過來。整個臨戎郡衙如同集市一般,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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