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敖此時愕然的持槍站立在檀石槐身前,腦海之中盡是檀石槐挺身迎槍,滿臉帶著欣慰的笑容。項敖對檀石槐如此行為竟不知所措。這是為何?項敖腦海之中不停的自問。

“府君當心!”恍惚間,項敖聽見王五的聲響。驚醒過來的項敖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無盡殺意,來不及再多想,反手便是橫槍一掃。項敖轉身,見得方才檀石槐二十數親衛此時已是癲狂,瘋狂的突襲周邊漢軍,朝項敖殺來。項敖一聲暗哼,舉槍滅掉數人。王五見項敖已無危機,便立刻斬掉檀石槐軍旗。項敖同時舞槍割下檀石槐頭顱,竄於槍頭,高舉大喝:“檀石槐已伏死,降者免死!”

除開還在纏鬥檀石槐剩餘親衛的幾人,剩餘親衛跟隨項敖聲音大聲喝道:“降者免死!降者免死!”一呼百應,漢軍剩餘八百餘騎兵儘量盪開纏鬥的鮮卑騎兵舉著兵器大喝。呼喊之間,檀石槐親衛已被全數解決。剩餘外圍前來圍殺項敖的騎兵並非檀石槐直屬,在發現檀石槐人頭之後,大多騎兵毫不猶豫,策馬轉身便逃。

剩下衝入項敖軍陣之中無法逃跑的鮮卑騎兵見狀,除開少數強烈反抗被殺之外,盡數下馬棄兵附身投降。原本準備死戰的項敖極不適應的短時間便斬掉檀石槐,心中更是一陣恍惚。

打起精神安排一眾兵卒打掃戰場,將不多的鮮卑俘虜綁伏完畢。原本都極為疲憊的一眾騎兵此時更是不堪,不少騎兵已下馬躺在草地之上。原本項敖治軍極為嚴苛,不過此次項敖也未阻止,確實太累,項敖都覺得極難抗住。加之又是幷州邊境,鮮卑士卒本就不多,項敖便只安排少許精銳騎兵再作堅持。

迴歸臨戎已是數日。此時的朔方已是大為變樣,年前朝中小人塞入朔方的三十萬百姓已安排妥當,並且入籍定居。再加之項敖離開這段時日自發逃奔而來難民,此時朔方人口已經將近三十五餘人。

河套平原之地已被胡昭盡數開發,千萬大畝良田。胡昭盡是為項敖考慮,擔心若項敖被朝中調走甚至陷害,將所有田地全部歸於項敖個人名下。

在當今世道,若只算土地,項敖也算是不小的豪強或世家。除去近百萬畝高產良田被項敖個人控制,其餘田地盡數被胡昭已租賃方式交於農戶打理。田地多在沃野縣和廣牧縣,所以此時沃野和廣牧比臨戎還繁華。

得益於朔方農業發展,姜炎硬生生在鄂托克旗廢墟之上建成龐大縣城,而鄂爾多斯高原以西的黃河邊上的要塞同樣完工。不過相較於河套,鄂托克旗周邊更多的則是牧民生活。胡昭為防止匈奴或鮮卑人在新建縣城反叛,花費諸多費用遷徙數萬大漢難民居住。

胡昭不僅將民生治理得井井有條,更是幫助項敖在朔方郡中將漢靈帝劉宏給項敖應允的一萬兵卒招募滿員。徐福更是將兵力合理佈置,加之各縣城當地當值治安民心的衙役,朔方郡幾乎水榭不通。高

順、姜炎等人操練招募不就的六七千之數的新兵亦是累得不輕。

項敖回到朔方之後,便趕緊上書漢靈帝劉宏。一是將醃製後檀石槐頭顱呈至朝堂,二是向朝廷請求賜予重建之後城名以及縣名。項敖也只人情,將新城新縣的取名之事交於劉宏,劉宏定然高興,再加上檀石槐人頭,朝中有人之人也無法阻擋項敖升遷。

項敖在未告知呂布的情況之下,上書之中也重點提及呂布,擊殺檀石槐功勞也分給呂布不少。在項敖看來,呂布乃是大漢邊境英雄,不得朝廷獎賞而埋沒倒也可惜。

事無巨細,項敖在胡昭與徐福輔助治下打理得極為輕鬆。只是朔方可用之人委實太少,漢靈帝也無法幫襯。項敖想召回在外的姜炎、高順等人敘舊都不能為。

“吾之所為,不知是對是錯。如此征戰,於大漢於外族百姓皆是苦難啊!”

“主公無需如此感嘆,人力又窮,吾等能保住治下百姓不受苦難已是不易,奈何世道如此。”胡昭為項敖斟滿酒樽勸解項敖道。

“孔明所言極是。福還記得操德公教誨:為官造福一方,為將抵禦外族,若有朝一日入得朝堂吾等可造福天下。主公所慮不假,確實太過多愁。”

“元直!不可放肆!”見徐福如此不敬,胡昭肅穆喝道。

徐福乃是大才,亦是極為自負,可不知為何在一身正氣的胡昭當下如同見得兄長般不敢多言。

“福魯莽,請主公諒解!”徐福趕緊起身作揖而拜。

“元直,不必如此,吾並未生氣!”項敖招呼徐福坐下,轉頭朝向胡昭:“孔明亦不必如此嚴肅,私下吾三人乃是好友,元直脾性如此,不必責怪。”

“主公!禮不可廢!”胡昭見項敖如此更是嚴肅,起身作揖道:“就算私下是為好友,也需得不忘主臣之禮。主公幕僚暫時只得吾二人倒也無他,待日後投奔而來的有才之士漸多,主公若少威嚴,如何服眾?昭望主公日後多多自省。”

“是是是,吾聽得孔明之言便是!”項敖趕緊起身作揖答應下來。三人之中,項敖比較隨意,並無太多主臣官吏架勢。徐福生性些許跳脫,並非不尊敬項敖,只是天性使然,偶有冒犯。胡昭卻是極其在意禮數,更是爽直諫言,對徐福要求亦是極高,甚至項敖當下亦是從不避諱。

項敖亦是無法,畢竟胡昭所為皆是為項敖考慮。對於項敖的隨意胡昭也是無奈,都諫言數次仍未改變。

為免受胡昭嘮叨不停,項敖趕緊岔開話題。

“孔明,吾朔方政事軍事皆已妥當,奈何從事政事的官員與可領軍將領太過稀少。只吾這幾人不夠使也!不知孔明可有他法,招得些許人才?當然,不是世家之人更佳。”項敖不得不補得最後一句,朔方此時情況,不宜引入太過霸道的世家,以免破壞項敖心中計劃。

主公也只昭見不得如今朝堂,在識得主公之前,昭本就打算隱居閒遊。知己之交甚少,恐怕昭幫不了主公。”胡昭皺著眉,極是羞愧的說道:“不過昭覺得主公可尋伯喈公等,或許能有收穫。”

“主公,福是為遊俠時倒有不少好友,有學之士倒有些許,福明日便書信於其,看是否能為主公招得賢能。”

“孔明不必愧疚,吾能得孔明勝過朝堂千人,得元直相助亦是低過千軍萬馬。此事吾等慢些打算便是。”

“諾!”能得項敖如此看重,二人亦是極為感動。若項敖如此以往,他日定能入得朝堂甚至邊疆大使。到那時二人不皆可施展心中報復,造福一方。

項敖與胡昭二人之後亦是交談良久,可仍是無法除去項敖心中心結。

英雄,沉重無比的二字。在項敖看來,呂布是英雄,在幷州邊境不管是否能得到朝廷重用,仍是不予餘力抵禦外族保護百姓。檀石槐是英雄,更是鮮卑民族英雄。項敖數日來的查探終於知道為何檀石槐會有那日的作為和眼神。

鮮卑雖是統一,但各部之間仍是爭鬥不斷,除開檀石槐,各部之間互不服氣。若是檀石槐簡單死於王庭,其子和連即位能否保住單于之位,能否讓鮮卑不至於再次分裂皆是不定。

又有傳言其子和連貪財好色,不理政事,鮮卑一同的局面更是危險。無巧不成書,就在檀石槐病危無奈時,項敖出現在鮮卑境內,更是到處掠劫屠殺,引得鮮卑眾怒。項敖猜測,檀石槐應知曉其時日不多,與其死在王庭極可能導致鮮卑不和,不如死於漢人之手,為鮮卑眾部豎立統一的仇敵。

若無法為檀石槐報仇,即使有人有心分裂鮮卑,阻攔定也不少。而之所以選定項敖,一是因項敖乃是太守身份,殺了檀石槐之後定會高升,牧守北疆。而項敖武藝超群又並非短命之像,只要項敖在一天,就算其子不成氣候,鮮卑矛頭也能統一指向項敖。

檀石槐自覺時日已是不多,對項敖的謀劃雖不一定能朝著檀石槐想象一般發展,但至少心中也有期盼不是。項敖也未管以上種種是否為自己臆想,仍是覺得檀石槐乃是梟雄。為鮮卑謀劃終身,更是在最後算上自己的性命加大籌碼,如此若不是鮮卑英雄,何人才是?

雖然檀石槐乃大漢仇敵,荼毒不少大漢百姓,項敖仍是崇敬不已。若是換作自己,項敖都不能肯定自己會做到檀石槐一般如此大義。畢竟項敖在乎自己身邊人更多一些,若是真要在自己身邊人和大漢天下之間選擇,項敖自覺很有肯能選擇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大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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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象之事暫未發生,日後之事如何發展,何人又能知曉?

對於英雄之事後,項敖糾結過後也未再多想,畢竟不曾面對,更談不上選擇。放下之後,項敖便開始著手設法能找到些許有才之士,以便可以助朔方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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