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是懷疑審配已經叛變?”

審配離去之後,袁紹麾下的謀臣、將領大多已經離開,唯獨郭圖、許攸二人被袁紹留了下來。郭圖看著沉悶不樂的袁紹,輕聲詢問。

袁紹聞言,偏頭看了看郭圖,眼神淡然,看不出絲毫神情。袁紹回過頭,輕輕嘆了一氣道:“正南此人本王也瞭解,可是項敖此人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袁紹看似將責任推給了項敖,但是瞭解袁紹脾性的郭圖,如何看不出來是袁紹自己擔心審配被策反罷了。郭圖從事袁紹,雖有家族利益的牽扯,與冀州世家爭鬥不休,但是以郭圖的眼光如何看不出項敖所施的乃是陽謀。被項敖如此擺弄,如何叫袁紹還能完全信任審配?

在郭圖看來,項敖此計,甚為毒辣。將審配遣送會冀州,完全是在袁紹的心臟之上狠狠的扎了一針。袁紹勢力此時是最為頹勢之時,萬不可再有內亂,郭圖想要打壓冀州世家,也知曉分寸。

“正南兄脾性主公也瞭解,就是太過剛直,斷然不會反叛主公。”郭圖正色說道:“此次正南兄被項敖釋放,又拉著正南兄在幷州走上一圈,便是想讓主公猜忌正南兄。若是主公上當,與冀州當地世家反目,豈不是讓項敖得逞?”

袁紹聽罷,微微一愣,隨後仍舊深深的皺著眉頭道:“公則所言有理。不過項敖奸詐,麾下又有不少謀士,不得不防。”

“可是主公...”

“好了!此事本王自有定論!”袁紹略顯不悅的打斷郭圖,岔開話題問道:“不過審正南之前提及的聯絡曹操、呂布共抗項敖本王倒是覺得可行,公則、子遠替本王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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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袁紹不悅,郭圖看了看一旁同樣不願多說的許攸,微微點頭。許攸見狀,上前一步,對著袁紹作揖道:“主公,之前攸已經與公則對此事有過商議,今日既然主公提及,攸說道說道,請主公指正。”

袁紹點點頭,有些好奇的看向許攸。

“主公,之前相持在居庸關下,項敖沒有舉兵南下,因是幷州兵馬不足。”許攸語速並不是太快,似乎一邊思討一邊說道:“如今項敖麾下大將徐庶歸來,恐怕幽州戰事已定。”

“項敖以為愛妻報仇為名,兵發冀州,雖然看似荒唐,但幷州百姓的表現似乎乃是民心所向。再加上之前吾冀州在易水失利,又主動放棄涿郡,幷州士卒士氣正旺,發兵冀州乃是必然。”

許攸大概分析了戰事之後,朝郭圖眨了眨眼。郭圖見狀,輕笑上前繼續道:“子遠兄方才說明了項敖出兵的理由。圖不才,也替主公分析分析如今冀州局勢。”

“麴義、高覽相繼失利,讓主公麾下的大軍從十數萬眨眼見不到十萬,讓主公實力大損。項敖向藉此機會兵入冀州,乃是兵法之常。不過主公也不必擔心,主公麾下冀州、青州都是天下富裕的大州,糧草豐裕,人口廣大。只要主公傾盡全力

,將項敖大軍抵擋在易水以北,待項敖糧草用盡之後,便會不戰自退。”

“在僵持的是日裡,主公仍可有作為。”郭圖雙眼閃著精光繼續說道:“雖然鮮卑被項敖打怕了,但是鮮卑地域是在太過寬廣,分散得太多,項敖也不能盡數斬殺驅逐。主公只需遣使者與鮮卑當下各部聯絡,再次聯合,讓項敖南北受敵,料想項敖也不會好過。”

“公則兄所言極是!”許攸輕笑接過話來說道:“除開北方,主公還可遣人前往魏郡,教唆攻打魏郡的青州黃巾收復黑山軍,攻打河內。”

“或許...”郭圖略顯神秘的陰厲的笑著接過話道:“或許主公還可遣使者前往洛陽,應該會有收穫!”

說道洛陽,原本一直淡定的袁紹雙眼突地一亮。對呀,洛陽還有呂布。既然呂布叛出李傕、郭汜勢力在洛陽紮根發展,那呂布肯定也是有著自己的野心,為何不利用利用。如今天下,在戰場之上能夠讓項敖最為頭痛恐怕就只有呂布了。

袁紹如此想著,略顯興奮的對郭圖說道:“公則即刻安排人前往洛陽,若是呂布有要求,儘管答應下來便是。”

郭圖聞言,會心的一笑。呂布與袁紹之間相隔著河內項敖、以及佔據著兗州的曹操,暫時與袁紹沒有絲毫衝突。如果呂布想要發展,攻入河內是遲早之事,如此說來,呂布甚至可以與袁紹結為盟友。

“主公英明!”郭圖、許攸同樣得意的輕輕一笑,朝著袁紹作揖恭敬說道。

三人似乎已經看到計策實施之後,項敖的狼狽之樣,皆是輕蔑的輕笑著。輕笑之後,郭圖對著袁紹再拜道:“主公,雖然若是呂布能夠答應,必成助力。但是主公也別小看了再魏郡之內狗咬狗的黑山、青州黃巾。”

許攸聞言,同樣一臉正色的接過話道:“公則兄所言極是。黑山軍、青州黃巾軍在魏郡之內爭鬥不休,雙方兵力相加,幾乎能超過二十萬之數,雖然都是土雞瓦狗之輩,但也不能小瞧才是。”

許攸說罷,袁紹同樣也是極為重視的點點頭,鄭重的說道:“不論是黑山張燕勝出,還是青州管亥勝出,日後對本王麾下冀州都是威脅,不得不防。”

“主公!圖有一計!”袁紹說之間,郭圖靈光一閃,極為自得的朝著袁紹神秘說道。

袁紹見狀,面露驚奇之色,好奇問道:“哦?!公則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黃巾軍大多乃是賤民,兇悍無教之人數之不盡。如此良莠不齊的兵馬,進入誰的治地恐怕都會頭痛。既然黃巾軍並沒有稱王,那便還在觀望之中。若是主公以渤海王的名義任命青州黃巾為河內太守將如何?”

“嗯?!”郭圖說罷,袁紹與許攸皆是雙眼一瞪,隨後同樣一臉瞭然的神色。袁紹更是大笑道:“哈哈哈...郭公則啊郭公則,任誰成了汝郭公則的敵人,恐怕都不好過!”

“主公謬讚!”郭圖輕輕一拜,看似謙虛的說道:“能為主公出謀劃策,施展才華,乃是圖之榮幸才是。”

“哈哈哈...”袁紹聞言,沒有多說,只顧著哈哈大笑。

在郭圖、許攸二人謀劃黃巾軍和呂呂布之時,處在冀州魏郡的黃巾軍也沒有閒著。倒是呂布在陳宮的慫恿之下,在洛陽周邊頻頻調動兵馬。

“管將軍,張燕遣人送來密信!”

此時的青州黃巾將領,乃是當世的青州黃巾渠帥管亥。青州北海郡人,少時勇武不凡,仗劍天下,劫富濟貧。恰逢張角傳道,被張角拯救天下的志向所折服,拜張角為老師,學習道術,傳道布法。張角起義之時,青州境內的所有黃巾,都是管亥負責。

張角被圍鉅鹿之時,管亥也曾領兵趕往冀州,馳援張角。奈何官軍早有防備,將管亥的十萬大軍拖上了月餘。在管亥還沒有來得及突圍進入冀州地界之時,便傳來了張角殞命的訊息。之後管亥便退兵青州,在北海國、安樂國一帶肆虐,讓當時的北海相孔融頭痛不已。

若不是袁紹出兵青州,將青州黃巾騙到了魏郡,恐怕北海早已失守。雖然有救命之恩,但是孔融對袁紹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孔融並不看好袁紹,便一直沒有將北海國交給袁紹。孔融又是孔子之後,袁紹也不好太過得罪,便暫時放任孔融,沒有多管。

“密信?!”管亥莫名其妙,還密信?若是密信能如此明目張膽從張燕手中送到自己手中?管亥如此想著,有些無解好奇的接過親衛遞過來的硃砂紙信。

管亥雖然識字不多,但是跟隨張角數年,泥腿子的管亥也學到了不少學問。不過張燕似乎知曉管亥不是太多,密信之中提及的事情也極為簡單。

管亥看罷密信,將密信點燃。管亥眯著眼看著不斷燃燒的密信,心中不斷的掂量著利弊。良久,管亥背對著管承道:“阿承,備馬!”

“啊?!”管承疑惑的輕呼道:“將軍要去哪?備馬作甚?”

“安排便是,問如此多作甚?!”管亥佯作怒氣對著管承輕輕一喝,管承見狀,脖子一縮,便不敢再多問,趕緊離開準備馬匹。

張燕啊張燕,汝為何如此看好此人?管亥緩緩走出軍帳,來帶軍帳之外,抬頭看向上黨的方向,臉色些許凝重。

“將軍為何如此確定管亥此人敢單騎赴約?”於毒疑惑的看向張燕問道。

張燕聞言輕輕一笑,接過於毒遞過來的馬韁,輕輕一躍翻身上馬,朝著身後的上黨方向看了看,略微嘆了嘆氣道:“若是阿毒日後有機會率領數萬大軍,帶領著數十萬百姓東奔西走之後,阿毒就會明白了。”

於毒聞言,更是疑惑的看著張燕。張燕敲了敲略顯痴傻的於毒,沒有再多言。輕輕一拉馬韁,低聲一喝,策馬朝鄴縣與平常縣城之間(今邯鄲市以南附近)與管亥約定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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