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勢力之中,世家眾多,同樣慕名投奔而去的寒門,甚至拼命出身的也是不少。再加上袁紹此人外寬內忌,默許麾下各派世家爭鬥,以達到勢力平衡的姿態,主公只需替袁紹稍稍幫上一幫,那袁紹勢力便會從內部開始瓦解。”臉色淡然的賈詡,眼神之中卻是盡顯興奮繼續說道。

“審配乃是冀州魏郡人士,在袁紹勢力之中定然代表著冀州當地的世家勢力。在與審配的交談之中,詡能清晰感覺到審配極力反對此次出兵幽州。既然審配反對發兵幽州,為何袁紹又要派遣審配隨軍?”

項敖聞言,雙眼大瞪,顯得驚喜的說道:“難道袁紹以此來警告審配?”

“然也!”賈詡點點頭繼續說道:“袁紹此人好謀,更善左右天下大勢。不過如今乃是亂世,袁紹想要掌控太多人,過早施行帝王之術,無異於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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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因身世名望,翻手拿下冀州。但是袁紹此舉,同樣也埋下了袁紹勢力之中,不可調諧的內亂種子。”賈詡再次嘬了一口清茶繼續說道:“既然袁紹已經有牴觸審配的行為,那主公再想想,若是主公不關押審配,對審配以禮相待,再將審配遣送回冀州將如何?”

項敖直愣愣的看了眼賈詡,腦海之中不停的思討著釋放審配的導致的結果。良久之後,項敖不得不長嘆一口氣道:“能夠得文和相助,確實是上天眷顧。賈詡聞言,並未接話,之時淡淡的笑著看向項敖。項敖見狀,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說道。

“只要將審配遣送回冀州,不論本公是否勸降過審配,也不論審配如何打算,回到冀州之後,袁紹定然會對審配有所防範。如此一來,審配代表的冀州本土世家定然心寒。即便本公日後入境冀州,得不到世家的支援,也能讓此事的袁紹勢力內鬥不休。”

賈詡似乎顯得極為滿意的點點頭,接過話,極有深意的說道:“不過釋放審配之前,可以將審配遣送至太原,讓審配見識見識主公麾下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還可以讓審配看看主公麾下的文臣、武將甚至是世家是如何在主公治下如何越來越壯大。”

項敖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瞭然。審配此人,項敖也有所瞭解。不僅有治理一州的政治才能,對於天下大勢的分析也極為獨道。若不是有世家固有的觀念羈絆,對於項敖來說,審配也不失為能夠重用之人。審配為人正直,但同樣有世家子弟的毛病,萬事都已自己世家利益為重。

當初協助袁紹奪冀州便是如是,然而袁紹的種種表現,讓審配並不是太過滿意。話說回來,已審配正直的為人,若是清楚知曉項敖如今勢力是如何的龐大,審配定然會為了冀州世家的利益,讓袁紹與項敖死磕。不過嘛,被生擒之後,遣送回去之後,審配的話語權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

項敖如此想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項敖開始顯得高興之時,賈詡卻又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說道:“

主公,此時恐怕還得儘快!幽州之戰,讓袁紹兵馬損失過五萬之數。此時乃是袁紹最為羸弱的時候,若是能夠在今年之內,吞噬掉袁紹大部分冀州,袁紹便不能再次憑藉冀州富足迅速恢復實力,主公便可隨意蹂躪。”

聞言,項敖低頭一想,確實如此。冀州的富足,再加上冀州世家,袁紹的戰爭潛力極為恐怖。若不借此次機會,將袁紹的有生力量打垮,那不知又要和袁紹僵持到何時。

“滅袁紹,對於本公來說,也不過兩三載的時間。”項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賈詡淡淡說道:“還得辛苦文和,替吾出謀劃策,日後多多思討南面的曹操和劉備才是。”

項敖的自信極富感染,賈詡聞言之後,鄭重起身,對著項敖作揖正色道:“詡必定竭盡全力,幫助主公一統天下,匡扶社稷!”

項敖聞言,輕輕一笑,也沒有再多說。招來典韋,安排起押送審配前往太原事務。身處涿郡的項敖,要將審配押送道太原,只得繞道代郡,雁門關,再走雁門關道,之前前往太原。一去一來,再加上要給審配時間瞭解如今的幷州,耗時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將審配從壺關道釋放至接壤的趙國,讓審配迴歸冀州。

雖然審配暫時還沒有想明白項敖為何如此大費周折的將自己從太原釋放,但是審配在太原的數日觀察,卻讓審配心神不寧。迴歸冀州的路上,審配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著跟隨胡昭數日所見所聞。百姓不僅富足,對項敖更是感恩戴德,幷州強盛的民心,讓審配似乎感覺到幷州上空有民心凝聚的神龍,俯視著整個幷州,庇佑著整個幷州。

而審配最為在意的世家問題,在項敖治理的幷州之中,似乎也沒有如同中原一般如此不可調諧。對於項敖分散世家利益點的政令,審配不得不佩服,甚至是震驚。尤其是在幷州境內,審配見到了許多冀州最富有的商賈世家甄家的商鋪之後,審配甚至在開始懷疑,袁紹麾下的甄家是不是早就已經叛變。

但是商人在各州都有交易,設立店鋪也是必然,審配沒有證據也不會胡嚼舌根。又是十數日過去,審配跨過趙國、鉅鹿,趕回了如今袁紹治所所在,安平國信都城(今河北衡水市西南)。

“罪臣審配,見過主公!”

信都府衙大堂之中,袁紹帶著麾下謀士郭圖等人看似隆重的接待審配迴歸。袁紹滿臉笑意,眼神之中的猜忌一閃而過,大笑著上前扶起審配似乎不滿審配自稱罪臣的說法,說道:“正南有何罪?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幷州項敖勢眾,正南所領大軍又被項敖算計,有何罪過?”

“配謝主公體諒!”審配聞言,不知是感動,還是害怕的跪了下去,匍匐在袁紹身前,伏首謝恩。

“誒...正南不必如此!”袁紹繼續客氣的扶起審配說道:“不知正南在太原可有探聽到項敖勢力之中有用的情報?”

審配聞言,收起面色之

中的感激,正色的對著袁紹說道:“主公,幷州並非吾等想象的貧瘠。”

接著,審配將自己在幷州的所見所聞仔細說給袁紹。袁紹開始只是面色凝重,越發忌憚項敖。可是審配在談及民心、世家之後,袁紹雙眼逐漸變得陰厲起來。

“主公,項敖如今勢大,不可正面獨對!”審配鄭重的面色顯得些許擔憂繼續說道:“項敖收攏幽州之後,勢力更勝。恐怕主公需要書信呂布、曹操,聯合討伐項敖,方能得勝!”

袁紹臉色微變,不過隱藏的極快,眾人並沒有發現袁紹的異常。袁紹輕笑著對審配說道:“正南被項敖挾持如此之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冀州局勢正南暫且放下,在信都修整修整。”

審配聞言一愣,不明白袁紹何意,著急出言打算繼續勸諫道:“主公!項敖此人...”

“正南!”袁紹沉聲輕喝繼續道:“還是先歇息修整,中山國、渤海郡已無恙,項敖大軍在易縣暫時也不會有何結果。正南還是先修整才是。”

崔琰在旁,皺眉看向面前的袁紹和審配二人,臉色不定。袁紹如此安排,豈不是打算將審配束之高閣?難道主公猜忌正南?如此想著,崔琰面色越發難看。冀州本地世家與投奔袁紹而來的潁川、南陽世家本就不和,尤其是潁川郭圖等人,無時不刻不在打壓崔琰、審配等人。

“主公,正南兄方從幷州趕回,對幷州肯定比吾等要瞭解不少。請主公三思,讓正南參與主公討伐項敖的決策之中才是。”崔琰的話,讓袁紹面色更是難看,相較冀州世家,袁紹仍舊覺得跟隨自己而來的潁川郭圖、南陽許攸等人更為靠譜。

不過袁紹既然從冀州發家,袁紹也不願太過得罪冀州世家,免得冀州世家作亂。不過袁紹如此作想,企圖打擊冀州本地世家的郭圖等人卻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季珪兄是何意?”郭圖上前一步,對著崔琰輕聲質問,轉身在對著袁紹一拜繼續道:“主公體恤下臣,讓正南兄先行休息,乃是主公仁德。季珪兄卻言主公不在乎正南兄看法?”

郭圖的質問,讓崔琰心頭一跳,面色顯得些許慌亂。袁紹聽罷,雙眼一眯,盯了一眼崔琰繼續道:“此事暫且定下,讓正南休息休息。近日也無太多戰事,季珪暫且陪陪正南,開道開道正南,讓正南早些恢復,輔佐本王可否?”

崔琰看了看袁紹神色之中若隱若現的陰厲,背脊一陣發涼,趕緊對著袁紹作揖道:“主公放心,臣定早日讓正南恢復,替主公分憂!”

“主公...”審配愕然的看向袁紹,輕聲驚呼出來,似乎打算力爭。可不等審配再多說,崔琰趕緊上前拉過審配,輕聲責罵道:“正南還不謝過主公?!”

審配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袁紹,隨後暗自嘆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對著袁紹作揖道:“謝過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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