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數千鮮卑陪同軻比能和慕容博自焚於張郃選定的戰場。而張郃、姜炎、李進三人更是望著戰場久久沒有離去,直到鮮卑三萬餘屍體焚燒殆盡。

不忍的張郃三人帶領士卒,就地挖掘墓地,將燒得只剩灰飛數萬人簡單淹埋,花費少許時間為一眾鮮卑立起墓碑,刻下墓誌銘。待萬餘漢軍為鮮卑人哀悼的時候,清朗冷冽的空之中飄下了片片白雪。

“入冬了!”張郃攤手接過在空中飄散的雪花。

“是啊,入冬了!”姜炎仰頭望著天空,附和說道。李進沉默不語,痴痴地望著他們為鮮卑立起的墓碑。

雖然未曾交流,但是三人心中都在問自己。如此征戰,即便能護住北域安穩,但是如此不惜人命,到底是否值得。雖然疑惑,三人信中也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堅持,只是此次傷亡太過駭人,三人還不適應。

“主公,北域戰報!”

項敖聞言,略顯好奇的接過徐庶從前線快馬呈回的戰報,仔細看來。看完之後,項敖並未顯得高興,也未顯得生氣。將戰報交與戲忠、胡昭瀏覽。二人看完之後,也不知道如何說道此事。實在太過駭人,三萬餘鮮卑,三萬人命啊,竟如此簡單屍骨無存。

項敖心緒有些低沉的逗弄著懷中的項平,項平也感覺到項敖不開心,也不再鬧騰。

“主公,是否覺得元直此回太過殘忍?”戲忠看見項敖如此,便出聲問道。但項敖卻未接話,同時也停下逗弄項平。戲忠見狀,便知項敖還是願意聽下去。

“主公,為將者不可被情緒左右。征戰的目的,便是為說效力的勢力取得最好的戰果。一:殲滅敵人;二:減少傷亡。元直兄此次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戲忠作揖拜向南方到:“元直兄此為,對得起陛下,對得起主公,更對得起北域諸多百姓!”

“或許此計些許殘忍,甚至有傷天和。但是元直兄如此行為,卻替主公做了主公不忍做的事情,替主公擔下如此罪孽,大義也!”

項敖聞言,瞪眼一愣。片刻過後,更是恍然。項敖抬起頭,放下項平,站立起來對戲忠作揖道:“多謝志才!”

戲忠見狀,趕緊起身,作揖拜道:“主公切莫如此,吾等臣子為主公分憂,乃是分內之責!”

“確實如此,元直兄並非窮兇極惡之人,以昭看來,元直兄下如此決定估摸心中也是極為難受!”胡昭聞言,心中也是瞭然,在旁自嘆說道。

“孔明,即可整理戰報,呈往朝廷!”項敖相通之後也不拖沓道:“不過計策過程略作修改,尤其是最後的三萬鮮卑之戰,切莫讓朝中之人抓住把柄。”

“昭省得!主公放心!”胡昭作揖拜道,便命人送來紙筆,準備當場書寫。

“吾近日來心緒不寧,中覺朝中會有變化,甚至會殃及整個大漢!”項敖顯得些許焦慮道:“打敗鮮卑一事儘快呈至洛陽,以免有變。”

“對了!”項敖轉身向胡昭道:“此次戰役儘量多書各大將領功績,向朝廷謀得官職,汝等跟隨吾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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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還無正式冊封,吾心甚是愧疚!”

“主公多慮,若是為官職而來,主公認為紹還會跟隨主公麼?”胡昭笑呵呵的望著項敖說道。項敖聞言,也未多說,同樣欣慰的笑著。

“爹爹,爹爹!”

“怎麼了,平兒?”項平拉著項敖手掌,來到府衙的輿圖旁邊。

“爹爹,這就是輿圖麼?”

“當然!”

“如此凸起是山峰麼?”

“平兒真聰明,就是山峰。”

“那凹陷之地應該就是河流了!”項平自顧自的說道,貌似對輿圖極感興趣。

“這個旗子又有何用呢?”

“平兒看,這個旗子上寫著‘項’,表示平兒爹爹的兵馬,這個上面寫‘鮮卑’,便是鮮卑兵馬。”

“哦!如此啊!“項平恍然大悟一般,又問道:”那這個‘白’和‘黑’有是誰的兵馬?“

“都是叛軍,不服朝廷管教的!”

“他們為何要包圍爹爹呀!”項平仍是一臉好奇道。

項敖聞言,驚歎的望著項平,有瞧了瞧戲忠。戲忠更是顯得驚訝。此時項平才多少歲,還要月餘才滿兩歲,問幾句就能知道他們包圍的是項敖?不會吧?要不要猜這麼準!

“嗯!這裡還有一個‘韓’,咦!這裡還有一個‘皇’,好多兵呀!怎麼‘皇’周圍也如此多兵馬?他們是要包圍‘皇’麼?”項平並未看見項敖、戲忠表情,仍是自顧自的說道。

“‘皇’裡面為何還有一個小的‘何’又是什麼意思啊?”項平抬起頭,疑惑的望向項敖。

“‘皇’的臣子,不過奪了很多‘皇’的權。”項敖蹲下身子耐心的為項平解釋道。

“哦!”項平恍然的應道,繼續看著輿圖。

“這個‘何’真奇怪,又要借‘皇’之勢,有要奪其權!”項平表現得極為懵懂一般,極為不明。

“爹爹,若是真要奪權,為何這個‘何’不許重利借外勢得逞?”

項敖聞言腦袋一陣轟鳴,戲忠在旁更是眼睛大瞪。說著無意,聽著有心。簡單的一問,項敖想得極多。平日裡觀看輿圖,都將何進當作朝堂中人,全然不曾想過何進會借外勢。雖然項平並不知其他情況,所言也無任何意義,但是在項敖聽來,想得卻是極多。

何進一直與聯合董太後的宦官爭鬥全力,雖然未曾被壓制,但是也少有優勢。如今劉宏病危,隨時都有撒手而去的可能,若是此時何進犯渾,引入朝外勢力入京將會如何?不想不知,越想項敖越是驚恐。若是引的朝外勢力終於大漢還好,但凡稍有私心,朝廷極有可能萬劫不復。

貌似戲忠也想到項敖所想,一臉震驚的望著項敖。再看見想要也是如此表情,戲忠更是篤定心中想法。

“平兒,去找娘玩耍去,爹爹和老師有要事相談。”

“哦!”項平聞言,並未不高興,邁

著跳步,向屋外走去。只是在項平邁出房門那一刻,稚嫩的臉龐上翹了嘴角,悄然向屋內撇了一眼之後,跟隨著一直護衛項敖的焦猛向後院走去。倒是典韋卻一臉懵狀,心中暗自奇怪:方才俺眼睛花了?為何看見少主如此怪異表情?

典韋使勁甩了甩腦袋裡奇怪的想法,癟了癟嘴,站直身子繼續在房外守護。

“主公,少主雖是無心之言,恐怕若是陛下有何意外,何進真有可能胡來。”戲忠待項平離去之後極為擔心說道:“何況忠記得主公曾說過,朝中有人在教唆天下有野心之人霍亂朝綱。”

“志才所言也是吾最為擔心之事!”項敖也是凝重的說道:“若真是如此,北域鮮卑之事得儘快處理。”

“阿韋!”

“主公!”

“即刻傳令子龍,必須在年關之前,助薊候剷除東部鮮卑。”

“諾!”典韋領命,急速出門找傳令兵將命令送達遠在漁陽的趙雲。

“主公,看來吾北域部署得趕緊重新調配,不然難以應付朝中變動!”

“此事辛苦志才多多考慮,有了初稿之後速速呈於吾,商議之後儘快定下,吾還有些許要事安排。”

“諾!”戲忠也不多言,領命而去。項敖也留下胡昭獨自一人撰寫戰報,急匆匆地離去。

在姜炎、李進等人按照徐庶安排,大破中部鮮卑之時。高順也按照徐庶安排,在五日之前將鮮卑大敗。殺掉萬餘,俘虜道兩萬餘鮮卑士卒,剩餘大多潛逃,騎兵不甚太多的高順也無他法,只得眼睜睜看著鮮卑逃跑。

不過逃跑的鮮卑不至萬數,分散過後料想對北域暫時也無太大威脅。待徐庶回信不必理會之後,高順也未再理會散逃的鮮卑。

其實不必項敖催促,此時漁陽地界,趙雲協同公孫瓚一應部下正在謀劃東部鮮卑。其實東部鮮卑分為的兩部,攻打漁陽郡的不過是其中稍弱的一部,若不是遼西烏桓叛亂一直在旁虎視眈眈,再加上劉虞對鮮卑的無視,漁陽一線的鮮卑早被公孫瓚大破。

不過還好,趙雲來援,讓公孫瓚可以騰出手來,收拾鮮卑。

“趙將軍,烏桓才是本州牧最為擔心的大患,為何要先滅鮮卑?”劉虞聞訊之後,趕到薊縣,質問其趙雲來。

“州牧請明鑑!”趙雲拿出項敖書信遞給劉虞說道:“雲乃是奉衛將軍之令,前來漁陽助薊候剿滅鮮卑!”劉虞見狀,雖然心中不滿,仍是接過項敖書信細讀。讀罷,劉虞只得淺嘆一氣,無可奈何。

項敖未經朝廷允許不可向大漢任何地方發兵只是,朝中之人盡數知曉。此次即便劉虞求援,若是針對烏桓,項敖定不能隨性而為,出兵漁陽。若是出兵為討伐鮮卑,倒還可以理解,畢竟項敖有權督戰整個北方戰事,只要是有敵入侵漢朝邊境,項敖出兵便有理有據,不會落人口舌。

無奈之下,劉虞只得聽從公孫瓚之前的建議,先攻伐鮮卑,之後再收拾烏桓叛軍。漁陽一線的鮮卑並無大將,公孫瓚得趙雲相助之後,定然能夠極快解決鮮卑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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