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沉思良久,抬頭道:“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雪瀾眨眨眼睛,道“有何蹊蹺?”

“前不久,雲間還在與我商量明年中旬奪得十大門派之首,雖知曉這事是天璇所為,但是為了大局,他也不會如此莽撞的。”

雪瀾搖搖頭,道:“王爺,你也知清風閣閣主對你情深義重,你受如此重傷,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你可知,”

“他曾做了什麼?”

樓千秋不解:“他做了什麼?”

“清風閣現任閣主,是前任閣主的親傳弟子,自幼聰慧,比尋常弟子要強上許多。可是,他十五歲那年,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時,我們還小,也是從前護法口中得知。”

“那年,清風閣還未易主,那閣主得知離他們最近的村落有山賊入侵,擄了不少年輕女子入山。便帶了弟子前去營救。回來的時候,懷裡抱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生的好看,膚色白皙,眸若星辰,瓊鼻高挺,唇如紅櫻。即使滿身血汙也掩蓋不了她的芳華。

由於不知那女子家住何方,姓甚名誰。秉著心懷眾生,閣主便自主將她抱回清風閣療傷。

不知根底,當時清風閣幾位長老護法皆不同意,他仍然堅持留下了那女子。

那女子傷好後,卻不願離開,反倒對救了她的閣主一見傾心,自願留在清風閣伴他左右。久而久之,那閣主便也對那女子動了情。

就在他們準備結為道侶的時候,那女子突然哭著跪在閣主面前,說,她不嫁了,她會離開清風閣,自此不會在與他糾纏不休了。

最後幾經詢問,才得知,是閣主的第一大弟子想要殺了她。

他們在清風閣裡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儀式。以天為證,以地為煤。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平息。誰料,不久後,那女子忽身受重傷,被丟出山門。閣主飛奔到山門時。

只見雲間眼含怒氣,手持長劍,劍尖直對著癱坐在地上,渾身血汙的女子。

那閣主氣急,拔劍打去那柄凌劍兩人鬥了幾百招。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那閣主與現任清風閣閣主斷絕師徒關系,抱著那女子下了山,自此了無音訊。

清風閣閣主突然離開,雲間作為新起之秀,便做了下一任閣主。眾位長老皆移居清風閣在別處的據點。這才剛坐上閣主之位,就將這些長老引至他處。清風閣主閣,便由那雲間執掌,他下面獨有藍綠兩名護法在協助他。

現在傳聞說,當初那雲間定是為了閣主之位,才想殺掉那女子。因為如果那女子懷了孕,生下孩子的話,那孩子便是下一任清風閣閣主。

雲間雖然從小被當做下一任閣主來培養。但是一個是自家孩子,一個是撿來的孩子。誰知道最後清風閣閣主之位會給誰呢。

雲間直接下殺手,也是有理由的。不過與師父斷絕關系,還逼出師門,這可算是背信棄義啊。他為了閣主之位,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屠了一個區區天璇,對他來說,怕是容易的很。”

樓千秋聽的心驚肉跳,他前世雖同雲間相識許久。他只知道那上任閣主忽然隱世,雲間不得已接任閣主之位。忽然得知這些內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師徒之間最忌諱的,就是背信棄義。一朝拜師,便永世為師。逼的師父退出山門,這可謂是大逆不道。

雪瀾見他走了神,便伸手戳了戳他的頭,道:“王爺,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阿?你說什麼?”

雪瀾扶額:“你果然沒有在聽。天璇被屠,如今在江湖上已經引起很大的轟動了。我怕不久,便會有人查到是清風閣動的手腳。”

“我相信他。這些事,其中定有誤會。”樓千秋是知他性格的,他不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的。

樓千秋闔上眸子,手裡鈴鐺被捏的變形。良久,才淡淡的道:“派人去尋雲間,找到他後,讓他來府中尋我。”

雪瀾點頭:“唯。”便退了出去。

黑暗中,又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你在做什麼?”一聲怒喝。雲間在雪地上站著,頭髮上有散落的雪糰子。

樓千秋嘻嘻笑著:“難得今年雪下的這般大,不好好玩一下,那怎麼對得起這雪。”

說著一個雪糰子在手中揉好,朝前面那人丟了出去。

雲間眼疾手快,閃了一下,躲過那個雪糰子,剛放下心來,又是一個雪糰子朝他丟來,沒躲過,便被砸在身上。

只見他皺眉看著那雪糰子散開順著衣服滑下,隨後又是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你完蛋了。”

兩人便都團起小雪球來互砸,雲間每次都團的慢,等他丟出來一個,樓千秋都丟了三個了。

兩人玩的精疲力盡,躺在軟軟的雪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雲間,你可真傻,每次都砸不中我。”樓千秋笑著開口。

“我明明還砸中了你兩次。”雲間不服,辯解道。

樓千秋側了個身子,胳膊杵著頭,笑看著雲間,道:“你居然還數過麼。”

“我,你離我遠點。”雲間不想理他,狠狠推了他一下。

樓千秋笑著滾開,道:“好好好,我離你遠點。”

滾了沒兩圈,眼前便出現了一雙小巧繡鞋。抬眸去看,見那絨衣裡露出的精緻的俏臉,又笑了起來:“晚晚,你怎的來啦。”

忙爬了起來,兩手張開想摟她一下,忽然想起他在雪地上滾了好幾圈,外袍肯定都溼冷溼冷的,要是害她染了風寒就不好了。便又收回手,兩手合起搓了搓。

曾晚晚笑著伸出小手覆在他手上,笑著道:“陛下,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鳳眸瞟了不遠處已經站起立在雪地上的雲間,又道:“雲公子,你不勸著陛下,反倒還陪陛下一起胡鬧。陛下身子若出了事,你承擔得起麼?”

雲間只垂著眸,沒有朝他們這邊看來。

怕他倆又矛盾加重,樓千秋忙打圓場:“哎呀,孤這不是沒事嘛。走走走,外面這麼冷,晚晚若是凍著了可怎麼辦?”便大手一揮,拉著曾晚晚的小手朝宮殿裡走去。

兩人親熱了一會,曾晚晚犯困,便早早睡下。樓千秋換上錦袍,偷偷溜到雲間房裡,拽他一起偷偷出宮玩。

天上飄著小雪,小商販們早早收了攤子回家。唯有幾家店鋪還在開門營業。樓千秋與雲間兩人並步走在街上,路旁梅花開的正好,幾片點點梅花順著寒風在空中舞著,有幾片飄到了兩人身上。

雲間伸手取下飄到樓千秋發上的紅梅,捏在指中細瞧,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樓千秋笑著,拉過他的手,只覺冷的像冰。雲間身子寒涼,即使穿著厚裘,他的手腳也是冰涼的。

感受到那雙手的主人在掙扎著想將手取出來,樓千秋便死死抓住,就是不放,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一會,兩人便到了一片山頭,周圍都是開的正好的紅梅,散落的梅花漫天飛舞,掉落在雪裡為那白色添上幾分豔麗。

“怎麼樣,美吧。”樓千秋獻寶似的看著雲間。

雲間嘴角不由揚起笑容,不過又瞬間恢復冷靜,道:“宮裡不是也有。”

“那不一樣,宮裡的梅花,都是經過修剪的,十分無趣。這裡的梅花,是天然的,自己長成這樣的。多有趣!”

樓千秋走上前,從地上撿起一朵梅花,捧在手心,笑著道:“梅花傲雪凌霜,最嚴寒的季節,也能開的如此盛華。”

雲間看著他,道:“這是它的本性。百花凋落,唯梅盛開。盛開於嚴寒,凋落於暖春。雖人人稱讚,卻從未感受溫暖。”

“你怎麼這般無趣。我帶了酒,今日咱們再這邊賞梅邊飲酒如何?”樓千秋嗔怒一聲,將手中花朵丟下。從腰間解下兩個小酒壺,一手拿著一個,一手將另一個小酒壺遞給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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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間伸手接過,道:“貪酒不好,傷身。”

“無妨,反正只喝一點點。”便將酒壺壺塞拔下,仰頭朝嘴裡倒酒。

酒未喝到,一隻羽箭卻破空而來,射穿了酒壺。樓千秋眼神一冷,將那酒壺甩了出去,道:“雲間,小心。”

雲間在那箭矢射穿酒壺時,便已丟了酒壺,拔劍將他護在身後,側頭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可惜了我的酒。”

雲間皺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你的酒!”

回眸環視著四周,道:“何人膽敢偷襲?滾出來!”

梅花簌簌,不一會便跳出眾多身披白袍之人。他們身著白袍,趴在雪地裡。若不仔細看,定然是看不出來的。

那些人二話不說,便提劍衝了上來,雲間要護著樓千秋,又要擋退敵人,一時處於下風。

樓千秋自知拖了雲間後腿,趁機踹倒一人後,便奪了那人的劍,兩人背對著抗敵,護著對方的後背。

又是一隻箭矢,朝他們射來,雲間正在與兩人纏鬥,抽不開身,那只箭矢直直衝雲間而來。樓千秋來不及多想,迎身對上那只箭矢。

“噗——!”的一聲,箭矢直入身體,樓千秋只覺胸口一痛,跪了下去。

雲間感到身後異樣,回頭看去,只見樓千秋胸口處插著一箭矢,血順著箭矢流了出來,染紅了箭羽,流在雪地上染紅了那片白雪。

雲間氣紅了眼,發動了劍氣,射殺了周圍那群人。

清風閣有令,清風閣眾人不得殺生,只得逼退。可是這次,雲間卻大開殺戒,殺了那群人。

鮮血染上他的衣衫,染紅了那片雪地。雲間顧不得其他,只是抱起了快要昏厥的樓千秋,瘋也似的朝宮裡趕。

雲間破了閣規,原本之前眾位長老已經不悅他做了閣主。眼下又發生此事情,便一同回了清風閣,欲將他趕下閣主之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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