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雲間便又抱著他下了山。樓千秋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都說了他沒事了,雲間總是擔心他會扯到傷口,堅持要抱著他下山。

無奈,只得乖乖窩在雲間懷裡,由他抱著自己下山。

到了城門口,已經有輛馬車在等著了,雲間將他放了下來,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去處理。”

樓千秋點點頭,踩著木凳上了馬車,鑽進車裡,這才發現裡面鋪著軟軟的毛裘,還擺了一張茶几,上面擺著幾樣糕點。

樓千秋坐在毛裘上,身手掀開窗簾,雲間還在外面站在,便擺了擺手,道:“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雲間點頭,清冷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眸子裡閃著星星光點。

馬車遠去,雲間慢慢收回目光,有人駐足在他身後,轉身,道:“你近日怎的總往外面跑?”

藍均抱拳:“閣主,我,有些私事。”

“罷了,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雲間撇開眸子,望向別處:“只是,長老那事,尋的如何了?”

藍均皺了皺眉,道:“長老雲遊之後,隱瞞了行蹤,似乎是不想被我們尋到。我派出我門下數十門徒去尋找,皆無任何訊息。”

“他,果真同那女子,隱世了麼?”雲間垂眸思索片刻,忽而抬起頭,道:“既如此,我親自去尋。”

藍均道:“閣主,因為那女子,長老十分厭惡閣主,你若尋得了他。恐怕,他也不會同意的。”

“那件事,我沒做錯。不論如何,他都必須回來。”雲間冷哼一聲,足尖輕點,使了輕功朝清風閣掠去。

藍均皺眉望著遠去的雲間,不由嘆口氣:“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秋王府,

府中三人得了訊息,便早早候在門口等著樓千秋。

“雪瀾,你眼睛看不見,你就回房等著吧。”木青扶著雪瀾坐下,憂心的道。

月洛也點點頭:“你放心,王爺不會有事的。”

雪瀾搖搖頭,坐在椅子上,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眨了眨:“無事,反正是在府裡。聽你們說,王爺中了埋伏,受了傷。我雖看不見,但是可以號脈。我要看看王爺的傷嚴不嚴重。”

三人正說話間,只見一輛馬車遠遠朝王府駛來,最後在門口停下。

樓千秋扶著車門跳下了馬車,還未站穩,便有一人朝他撲了過來。來不及躲開,兩人便撲在了他身上。

結果,兩人人華麗麗的摔倒了。樓千秋被壓在那人下面,背部狠狠撞在了地上,傷口又裂開了。

感覺有血滲了出來,樓千秋臉色瞬間煞白,疼的直呼。木青忙跑了過來,見樓千秋痛苦的模樣,一把把月洛揪了起來。

雪瀾聽見樓千秋的痛呼聲,不由喊道:“你們那邊怎麼回事?”

兩人來不及答覆,合力把樓千秋扶了起來,樓千秋已經疼暈了過去。

“把王爺攙我背上,我背他回去。你扶雪瀾去王爺寢室,快!”木青走到樓千秋身前,半彎下腿。

月洛點頭,仔細的把樓千秋扶到木青背上。木青雙手抓住他的腿,疾步離開。月洛也著急的走過去扶起雪瀾,道:“王爺暈過去了,木青背他回寢室,咱們也快過去吧。”

雪瀾起身,道:“扶我先回藥堂,我去拿藥包。”

“好。”

二人也急忙朝府內走去。

雪瀾畢竟眼睛看不見,只得慢慢摸索著為樓千秋止血,上藥,包紮。忙活了一個時辰,才虛弱的從屋裡出來。

木青拿出帕子,細細為雪瀾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隨後扶他坐在院裡的石凳上,道:“如何,王爺怎麼樣了?”

雪瀾白著唇,道:“王爺背上傷勢嚴重,原本已經止了血,上好藥,只需靜養即可。結果,王爺這次被壓的傷口又裂開了,我只能重新為王爺止血上藥。”

恰好月洛倒完血水走進院中,聽到王爺是因為他們才又傷口裂開,不由又紅了眼:“都怪我不好。”

木青扭頭看她,道:“不能怪你,你也是無心的。”走到月洛身邊,輕輕拍拍她的頭,安慰著:“別自責了,王爺沒事的。”

雪瀾也點點頭,道:“王爺眼下只需靜養即可。”

樓千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背部傷口已經好些了,不是很疼,輕聲喊道:“木青。”

木青忙推門進來,見樓千秋醒了,疾步走到床邊,扶他輕靠在軟墊上。又回身拿起茶杯倒了杯清水,走回樓千秋身邊,道:“王爺,喝點水吧。”

喝了水,將茶杯遞給木青。一抬頭,忽然發現木青眉頭緊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木青被問話,便說了出來:“今早我起床,在我床頭放了一封信,是月洛寫的。”

“哦?寫的什麼?”

“月洛說,她在府裡總添麻煩,這次又害王爺傷口復發,實在是內心不安。所以,她決定去西涼,幫風情他們攻城。”

樓千秋愣了下。這丫頭,他也沒有責怪她啊,怎的就一聲不吭,留書一封就隻身離開了。

木青又將雪瀾失明一事同他說了,樓千秋這才恍然,道:“雪瀾除了失明,可還有其他症狀?”

木青搖搖頭,道:“沒有了。”

“那就好,我如今身上有傷,行動不便,雪瀾那邊,你多多去照顧他。”

“嗯,我知道了王爺。”

為了防止養傷期間有人前來打擾。樓千秋便命人去外面尋了些歌姬入府,日日笙歌,對外便稱,王爺近日尋了一批人美聲甜的歌姬入府,不便見客。

如此,便悠哉悠哉過了一月有餘。

樓千秋背部傷口已經痊癒,便已遣散了那些歌姬,終日琴瑟鳴笛,吵的人心煩。

散了歌姬,府中又回到以前安靜的樣子,他躺在美人榻上假寐,一侍女坐在他身旁,為他捏著腿,好不愜意。

木青從外面進來,抱拳道:“王爺,二王府派人來送了請柬。說是到時請王爺前去喝喜酒,莫要推辭。”

樓千秋睜開眸子,伸出手。木青便朝前走了幾步,將請柬遞到他手中。

拿到請柬,便開啟來看了一眼。復又丟給木青,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道:“不知不覺,他們婚期竟然已經快到日子了。”

“是啊,今日是九月初十,據中秋那天還有三天”

“好吧,我知道了。”

木青見他不以為然,嘆口氣道:“王爺,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次二王爺新婚,咱們要送什麼過去?”

樓千秋想了想,道:“讓我想想。我記得之前,父王是不是賞過我一對連體夜明珠,也沒啥好送的,就把那個送他們吧。”

木青苦著臉,道:“王爺,那個連體夜明珠很貴重的好嗎。整片大陸恐怕就只有那一個。你怎麼說送就送了。”

“那個破珠子,反正我也用不上,留著還佔地方,送了吧送了吧。”

木青無奈,黑著臉退下。心想:王爺可真敗家,以後要把一些好東西都藏起來,不能給他知道了。不然,以後東送一個,西送一個,王府遲早破產。

樓千秋繼續躺在榻上,那侍女手勁剛好,捏的他很是舒服。閉著眼睛的時候,他的各種感官都很敏銳。

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應該是雪瀾來了。揮揮手,示意那侍女退下。

果然,雪瀾徑直從門外走了進來,抱拳道:“王爺,已經查出來了。”

樓千秋盤腿坐了起來,墨髮散落在而後,有一縷不聽話的,順到了前面。眼睛看著雪瀾,道:“怎麼樣,那群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雪瀾皺著眉,道:“是,終南山,天璇宮。”

樓千秋抬手摸了摸鼻子,道:“居然是天璇宮。他們不是已經決定隱世了嗎?”

“具體來說,是天璇宮的一位前任護法派的人。我們查探到是天璇宮的人後,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誰知……”

見雪瀾停住,樓千秋不由有些好奇:“怎麼了嗎?”

“派去的人說,到了終南山後。並沒有發現天璇宮的蹤跡。”

樓千秋疑惑:“怎麼可能?天璇宮曾經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門派。弟子眾多,怎麼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

雪瀾皺著眉頭,道:“是真的,他們圍著山裡找了好幾圈,最後只發現了一片焦土。天璇宮,被屠宮了。”

“什麼?!”樓千秋震驚了。江湖堂堂第一門派,居然被屠了!一人都未留下。“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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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瀾皺著眉,從懷裡拿出一個圓形的東西,上前遞給樓千秋,道:“這,還是王爺你自己看吧。”

樓千秋接過那東西,摸著上面獨有的紋路,那東西下面的穗子已經被燒掉了一大半,只留了一點點還纏在上面。

越看心越沉下去,最後緩緩開口:“這,是清風閣弟子所佩的鈴鐺。”

雪瀾點頭:“沒錯,所以,這事就棘手多了。”

一個月前,天璇宮才派人來殺他,短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天璇宮竟被人屠了宮。誅殺令下了後,清風閣明目張膽派人守在王府周圍,世人已經皆知清風閣是站在他樓千秋旁邊的。

天璇遺址留有清風閣弟子的鈴鐺,那不就是很明顯的在說,是清風閣,派人屠了天璇宮。

天璇宮雖有心退世,不過眼下還是江湖第一門派,代表了整個江湖門派。如今公然屠了天璇宮,也就是與整個江湖門派為敵。

“雲間到底在做什麼啊?”樓千秋捏緊了手中鈴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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