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宋游魚還是挺佩服施家施老太君的,生了幾個兒子都是朝廷棟樑,為朝廷沙場戰死三個兒子,不惑之年還能拼著性命再生下一個施言墨,毅力跟心性何其佳。

不論是從長公主角度,還是從純粹女人角度,施老太君都算得上是她敬佩之人——

反正這事兒擱她身上,絕無可能。

手忙腳亂間,施老太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無妨無妨,心意到即可,不行禮也是個好孩子。”

聲音散去,便見一精神矍鑠的老婦人拄著柺杖走了進來,迎面便問:“宋家丫頭,你如今感覺可好了一些?”

宋游魚喚了聲:“施老太君。”

身子剛動了動,就被老婦人摁了回去:“你傷勢未大好,別惹得傷口崩裂。”

宋游魚順從點頭,氣色有些虛弱,“昨日多謝施老太君和侯爺替我主持公道了。”

“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無需客氣。”施老太君打量著她,是越看越滿意這個兒媳婦,說道:“模樣乖巧,也懂禮貌。你跟你墨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等你傷勢大好,就嫁到我們府上來吧。”

宋游魚沒想到施施老太君這個這麼乾脆,有點意外,面上有些忐忑:“這也太快了,會不會不太好?”

“怎會不好,反正你和墨兒已經定親了,再嫁過來本就是水到渠成。”施老太君說著頓了頓,“莫不是你根本不喜歡墨兒?”

雖然是事實,但怎能承認?

宋游魚趕忙搖頭:“不,我怎麼會不喜歡侯爺。”

對上施老太君促狹的眼神,她麵皮微微一紅,說道:“小女只是覺得自己無論樣貌品行學識都一般,配不上侯爺。加上宋家出醜,昨晚差點就讓侯爺丟大臉了。”

“這不是你的錯。”施老太君聞言沉下臉來,“那段氏是個不知好歹的,能嫁入宋家已經是天大福氣了,還偏偏鬧出各種么蛾子,你一個大姑娘都要出嫁了,又不礙著她什麼事,偏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母親對我往日裡還是好的,只是白日裡我在如意坊跟嫣然表妹起了爭執,母親可能誤會了,才有些氣不過。”宋游魚說道。

“傻孩子。”施老太君瞥她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都是段氏鬧出來的壞事情。”

施老太君都一把年紀了,自然是個人精,宋游魚在她面前裝不了,索性坦白道:“多少知道一些的。”

“那就把你知道的,連同事情始末說來給老太婆聽聽,老太婆給你做主。”施老太君說道。

“這……”

“老太婆願意幫你一把,你莫不是還瞧不上老身?”

“游魚不敢。”宋游魚說道,“小女子只是不知道從何處說起,畢竟母親縱然有諸多不適,也是游魚的母親。”

老太君睨她一眼:“丫頭,你說這話老身就不愛聽了,什麼叫縱然諸多不適是也是母親,那段氏的為人如何你心裡明白,若是不願意說,以後你的事情老身也不管了。”

察覺到她是認真的,宋游魚這才嘆口氣:“其實白日裡回來後,母親就來我院子裡訓話,讓我去跟嫣然表妹道歉,我不肯,怕這就是禍根吧。”

她唏噓著:“晚飯時候我發現那菜裡被人下了迷魂散,覺得不對勁就沒敢吃,特意留了些心眼,沒想到還是被人冤枉了。”

說著她著急拉著老太君的手,說道:“老夫人,我真的沒有偷人,真的沒有。”

“你若是有,老身還會在這裡跟你好好說話?”施老太君哼了一聲,“我兒雖不濟,也是老身的心頭肉,配他的女子自然是好的。”

竟是無條件信任了。

老太君柺杖重重拄地:“那段氏敢如此對你,回頭老太婆定叫她付出代價。”

施老太君一番真心實意,任是宋游魚鐵石心腸,也有些動容,說道:“那就多謝老太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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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客氣。”施老太君瞟她一眼,“等你過門,就該喚我一聲娘了。”

宋游魚眨巴著眼睛,似乎有些羞赧:“老太君莫要取笑魚兒了。”

“老身可不是在打趣你,是真心覺得你這丫頭不錯,跟我兒是真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施老太君說著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玉鐲戴在她手腕上,“這是婆婆給未來媳婦兒的見面禮。”

“太貴重了,這可使不得。”宋游魚瞧得那鐲子光華璀璨,竟是是上好的雞血石打造,心頭歡喜,還是拒絕道,“老太君還是收著吧。”

施老太君阻攔住她的動作:“老太婆願意給你,你就戴著吧,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早些過門來,給我兒生個大胖小子。”

大胖小子……

宋游魚嘴角抽搐了一瞬。

大胖小子是不可能的。

她跟施言墨之間戲真情假,彼此都沒多少真心,懷疑比感情更多,與其說讓她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延後,還不如說讓她來給他斷後。

當然,結果也未必不可能是他終結了她的一生。

只是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出現,兩次折在同一人手中,那她安慶也太沒用了。

施老太君見她神色蔫蔫,只當她傷勢沒好,又從兜裡摸出一瓶膏藥:“這是市場上千金難求的雪花玉露膏,雖然傷得重了些,但塗抹它絕對不會留疤的。”

同樣是女人,才更能明白女人的需求。而女人,是最害怕留疤的。

趙行澤那裡有不少好藥,這雪花玉露膏藥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在外人眼中,卻是千金難求,極其珍貴。

施老太君能將這千金難求之物贈予她,宋游魚說不動容是假的。

“多謝老太君。”

“年紀大了,人也乏了,你且多多休息,爭取早日好起來,有什麼缺的,就讓丫鬟來跟老身報一下。”施老太君再跟她說一些體己話,就離開了。

宋游魚看著那瓶雪花玉露膏,眼底有光閃爍。

怎麼辦,她似乎有些心軟了。

昏昏沉沉趴在床上歇了好久,鵲兒進來稟報:“小姐,表少爺來看您了。”

宋游魚掩嘴打了個哈欠,還沒反應過來:“什麼表少爺?”

她安慶的表親哥哥恨不得她早點死,而宋游魚的表親早就老死不相往來。

哪來的親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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