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施家給的這答覆,宋仁安非常意外,卻也滿意。

且不說施家同意將施文遠抓回來成親,給了宋遊月交代,連帶的宋游魚的婚事也一併解決了。

本來被退婚,還失了體面,往後宋游魚的婚事就是個丟臉的大難題,誰也沒想到施家會接手,接手的還是施言墨——朝堂新貴,皇帝身邊的大紅人。

從宋遊月跟施家結親的那一刻起,已經註定了宋家日後在朝堂的站位,只是施家二子終歸是不同兩家,能將施言墨綁到一起,才是最大的保障。

宋仁安心落下了,頷首道:“那就這般說定了。”

“等等!”段氏出聲喚道,畢竟是商戶人家出來的婦人,眼界窄,何況好事落不到宋遊月身上,她怎麼都覺得難受,“老爺,游魚遊月是姐妹兩,若是游魚嫁給侯爺,這輩分豈不是亂了?”

宋遊月原就最想嫁的是施言墨,只是施言墨太難高攀,只能將就選施文遠,結果回頭卻發現宋游魚可以嫁過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恨得腸子都悔青了,也勸道:“父親,哪有兩姐妹嫁給叔侄兩的,這不合規矩。”

無知後宅婦人!宋仁安氣得鬍鬚翹起,瞧得施家那兩位爺神色沒變,方稍稍安定:“頭髮長見識短,我齊朝泱泱大國,何事沒有案例,況規矩是人定的,施家都不覺有異,何來你們置喙的餘地!”

不說宋游魚除了施言墨嫁不到好人家,就是施言墨這人,他費盡心思都未必能拉攏,如今給他當女婿,簡直天降的餡餅,他就算再討厭宋游魚也得把她當成寶貝寵著做臉面,這兩人敢壞事情?

“老爺……”段氏終究還有些不服氣,就算不能改變兩姐妹嫁入施家的結局,還不能改變兩姐妹嫁的人選?施言墨明顯比施文遠來得高貴許多,何況施文遠逃婚明顯是不願意跟宋遊月成親,那麼讓宋遊月嫁給施言墨……

這頭算盤打得響,那頭宋仁安就已經猜到她心思,沉著臉喝道:“閉嘴!男人談話,有女人什麼事情!要是不能安靜坐著,就給我退下,省的丟人現眼!”

他看得可比段氏等人通透,施言墨能同意跟宋游魚的親事,已經實屬不易,想換人得寸進尺,依著施言墨的性子,怕是連宋遊月的親事都得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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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女人糊塗,他心頭敞亮著呢。

段氏從未見過宋仁安發這麼大火,還當著施家人的面,當下眼眶有些發紅,伸手推了推一側十二歲的小兒子宋天明,想讓他說上兩句話挽尊。

然而宋天明年幼,宋仁安一個眼神投過來,頓時垂下腦袋,什麼都不敢說了。

段氏氣結。

宋仁安給施行復和施言墨賠笑:“是我管教無方,內人和長女唐突了,我會好好看著她們。”

施行復常年在外帶兵,豪爽慣了,這種事情倒不怎麼放在心上,倒是施言墨意味深長一笑,道:“我還當是宋大人自己的意思,不願與我施某結親呢。”

他晃了晃手邊的茶水,淡淡道:“本候素來不喜強人所難,尤其婚事上,宋大人若是不願,大可明說。”

這還了得,肯定十萬個願意的!

宋仁安再瞪了段氏和宋遊月一眼,忙道:“不會,能得侯爺青睞,是小女福分,內人見識短淺,我必定勞加管教!”

施言墨依舊雲淡風輕樣子:“這倒是不必,本侯可不想做個惡人,不過。”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妻乃夫之體面,言行需得三思,宋大人已經是戶部尚書,當知樹大招風道理。”

宋仁安面色微變,眼眸暗了兩分,肅然應道:“侯爺說的是,在下銘記於心。”

有了這番開頭,後面的談事就容易多了,拖延施文遠跟宋遊月婚期,定下施言墨跟宋游魚的婚事,直到施家人離開,宋家女眷甚至宋天明都沒有插嘴的餘地。

宋游魚幾乎是以旁觀者姿態圍觀了兩家商談的一幕。

雖不知施言墨忽然鬆口娶她打的什麼主意,卻跟她的最終目的不相衝突,反正也是要接近他,嫁了便嫁了。

她沉默著,背後宋仁安離開後,段氏幾乎咬碎銀牙:“你個小蹄子,真是好算計,毀了月兒婚事,你自己倒是嫁給信陽候,踩著手足上位,真是個好懂事的姑娘。”

宋遊月也恨恨地:“宋游魚你怎那麼不知廉恥,這種泯滅良心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宋游魚本來對這樁婚事沒什麼感覺,瞧得這母女倆扭曲嫉妒模樣,心底卻莫名有了些快活,她微笑著,淡淡說道:“什麼算計,難道搶走我未婚夫的人不是你們?”

她理直氣壯:“如果不是你們從中作梗,本來嫁給施文遠的人,是我吧?”

宋遊月一噎,而後惱道:“你自己不檢點,當著眾人的面下水壞了名聲,施夫人不要你,怪得了誰!”

“不怪誰,所以你們搶了我婚事,我並未置一詞不是?”宋游魚莞爾,“而不恰巧,我下水救人,救的是施家人,侯爺感我仗義,才會同意跟我結親。”

她笑眯眯的:“母親和妹妹要是生氣,當初何不下水救小公子?若當初下水的人是妹妹,今天侯爺要娶的人,就不是我了。”

這臉打的真疼。

宋遊月氣得麵皮都扭曲了,怒道:“巧言令色!分明是你試圖勾引侯爺!”

“整個齊朝,哪個未婚女子不對侯爺有幾分欽慕?有機會勾引的話,為何不做?”宋游魚坦言,“實話說,妹妹也是喜歡侯爺的吧?”

只可惜,手段用到最後,贏的人是她。

“你!”宋遊月嘴皮子鬥不過她,氣得渾身顫抖。

“好了,月兒,輸了便是輸了。”段氏伸手攬住宋遊月肩膀,意味不明對著宋游魚笑了笑,“我們不是輸不起,不過,強行用手段搶來的不屬於自己之物,遲早都是要遭到反噬的。”

這兩人真是手段不利落,心眼也狹隘。

只是她也不是慫的,感受到不快,當場就懟了回去:“我知道,施小公子不就是其中的例子?”

說完後,掩嘴道:“對不起,我忘了這是妹妹的傷,不能揭,是我口不擇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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