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的紅口白牙胡謅的功夫,宋游魚算是徹底領教了。不過段氏想拖宋仁安下水,也得看宋仁安同不同意。

宋游魚抿了抿嘴,震驚瞪大眼睛看向他:“父親,原來一切都是您安排的?遊月是您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嗎?您問都不問過我就換了婚契,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可有想過我以後怎麼辦,可對得起我孃親?”

她滿眼含淚,聲聲質問:“父親,我也是您的女兒啊,跟您骨肉相連,血脈相通,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怎能如此對我?退婚我半點訊息不知,如今施小公子不滿婚事跑了,您還找我要人!您是見不得女兒還有一口氣,非得生生將女兒逼死嗎?”

宋仁安袖下的手指不覺攥成拳頭,看著那張跟陳如月極為相似的面孔,心口如同被人錘了一把,鈍鈍生疼,仰頭深吸口氣,霍然轉身,冷眼看向段氏。

“施家提親,月兒嫁入敬德將軍府一事,你從未跟魚兒提起過?”

段氏瞧得宋仁安面色凝沉,心頭暗道糟糕,不敢迎著宋仁安怒氣,低聲說道:“這不是施夫人意思,婚期趕得太緊嗎?你也瞧見了,為了趕上最好的日子,我這幾日是忙得雞飛狗跳的,魚兒待在後院不出來,我哪記得這麼清楚?”

宋仁安臉色依然很沉。

段氏攥緊手中帕子,紅了眼眶:“老爺,當初這婚期是您親自定下來的,都說夫君主外夫人主內,婚期如此緊湊,這府中中饋,上下忙活,還得為月兒準備嫁妝,趕製嫁衣,妾身也是忙不過來。偏又憂心夫君忙於朝事,累壞身體,故而都沒有跟您叫一聲苦。”

她聲音不由帶了些哽咽:“妾身身為宋家主母,原不該說這些話的,只是一時沒忍住委屈,說了出來。妾身也是為了咱們宋家才如此奔波,縱然忽略了些小事,也情有可原,老爺這麼怪罪妾身,妾身心頭難過。”

宋仁安瞧得她哭哭啼啼的,又瞥了一眼倔強立在一側的宋游魚,眼中有什麼複雜湧過,少許喝了一聲:“夠了,如今婚事已經定下,先前的事到此為止!”

他說:“身為宋家主母,日後行事要諸多顧慮,省的失了體面!”

而後目光複雜盯著宋游魚,“你也是,你跟施文遠有緣無分,以後此事不能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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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游魚抿了抿唇,眼底冷意一閃而過。

到此為止?不能再提?

吃虧的是她,憑什麼就這麼算了?

宋仁安可真是個好父親。

這麼想著,面上更委屈了,她應了聲:“女兒知道了。”

頓了頓,可憐巴巴望向宋仁安:“父親,那女兒以後怎麼辦?”

她抽泣著,“女兒可是為了救施小公子才入水,除了他還能嫁誰?”

宋仁安一個頭兩個大,一甩袖子:“此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且忍著!”

他聲音沉下來,咬牙道:“施家欺人太甚,我兩個女兒都糟蹋了,此事斷不能善了!”

“你,還有你!”他指著宋游魚和宋遊月,“收拾下,跟我去施家討個公道!”

饒是宋游魚各類極品見多了,宋仁安這番做派,還是叫她瞠目結舌。

“我們?”宋游魚嘴角抽搐,不可思議盯著宋仁安,“父親,我們兩個女兒家,丟了這麼大臉,如何去施家討公道?這麼一鬧,我們還能見人嗎?”

女子都是含蓄的,撒潑的事兒做爹孃的去便是,帶上兩個女兒,是想整個京城都鬧笑話?

段氏一滯,勸道:“老爺,魚兒說的極是,我們去便是,魚兒月兒就留在府上靜候訊息吧。”

她當然不是幫宋游魚說話,但真去施府,鬧笑話的會連累宋遊月,她當然捨不得。

“臉都丟光了,還在乎一兩分顏面!”宋仁安嗤了聲,“要去便去,施家虧待了我兩個女兒,必然都得負責!”

段氏心頭一動,眼中閃過什麼,正要說話,外頭傳來一道聲音。

“宋大人好大火氣,看來本將軍來得不是時候啊!”

這聲音……

宋游魚一怔,順勢看過去,只見魁梧高大的男子領著幾個隨從進來,身側是衣飾華美的貴婦人,以及鶴立雞群,一眼就能被認出來的豐神俊朗男子——施言墨。

他怎麼來了?

雖是兩兄弟,但今天這遭,明顯是將軍府自己的事兒,他看熱鬧不嫌大,還是別有所圖?

心頭快速翻轉,驚疑不定跟著宋家女眷行了一禮。

宋仁安氣歸氣,施家人上門,也是不敢怠慢的,叫下人收拾了下前廳,奉上香茶,而後才冷聲道:“施將軍和侯爺可是稀客。”

宋游魚暗暗嗤了聲。

施家人是相對簡單,但有施言墨那只狐狸在,方方面面哪裡想不到?

施文遠都失蹤一天了,明天便要成親,施家不趕過來給個交代,等著宋家鬧上門去?

雖然以宋仁安的脾性,估計也不敢大鬧,傳出去總歸是沒有面子的。

這般想著,暗暗打量那施言墨一眼,不想那人也在看著她,跟她目光對個正著後,竟然有些躲閃移開了視線。

不對勁!

她心頭暗自拉起警惕,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

施言墨不是個容易輕易畏瑟之人,他定然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心虛了!

他……該不會是發現她秘密,把趙行澤給宰了?

或者是挑了星圖跟她的那幾個暗樁?

心頭亂七八糟想著,越發膽戰心驚,坐立難安。

恍神的功夫,那頭施行復已經跟宋仁安寒暄過了幾輪,她側起耳朵,只聽得他聲音爽朗,清透開口。

“我施家惹出來的事兒,施家便負責到底。你家大姑娘因救我兒落水,又被言墨佔了便宜,便讓他負責,娶了大姑娘吧。”

什麼?

這話太過震撼,宋游魚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她不可思議看向施言墨,卻見他抿了口茶,雲淡風輕似的開口。

“可以,兄長安排罷。”

手一抖,沒忍住碰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出來,撒在手指上有些微的疼。

宋游魚卻顧不得疼痛,滿臉都是幻聽了的神色。

施言墨說,他同意娶她了?

這麼想不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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