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施言墨盯著她,似乎有些詞窮,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如此糾纏本侯,究竟是本侯身上哪點吸引了你?”

他改還不行嗎?

“你好看。”宋游魚眼波流轉,目光近乎痴迷落在他面上,手也忍不住撫了撫他的面龐,低低開口,“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想你這麼英俊的男子。”

腦中她帶著他出火海的回眸畫面一掠而過。

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她一臉對他的痴迷,長睫如羽,扇動間借住夜色遮住了眸中的情緒,使得他腦中微微混亂,一時間竟分辨不出她話裡的真假。

默然少許,他問道:“就這樣?”

“不然呢?”宋游魚瞥他,笑眯眯道,“喜歡一個人,光是美好的皮相就夠了,我們女子不若男子心懷寬廣,見識長遠,區區如此,便可心滿意足。”

這麼隨便的論調,聽得他眉頭皺起。

“故而只要皮相俊美,為人品行於你而言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宋游魚笑盈盈的,“所謂相由心生,能長得侯爺這般好皮相的,品行都不會差。”

天真的語調,聽得他越發不舒服,不由嗤了一聲:“不知你可否聽說過一話,便是越是美麗的花兒就越是帶刺,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有毒?”

說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宋游魚差點沒忍住噴他,袖子掩嘴,眼波橫流,反問道:“侯爺有毒嗎?”

這讓他怎麼回答?施言墨噎了噎。

這小女子腦子活絡,形式不拘一格,簡直是他剋星。

沉吟的片刻,她又貼了上來,他無奈後退兩步,說道:“宋姑娘,施某沒有你想象中那般好,嫁給我,未必不會耽擱你一生。”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拒絕強硬的委婉的,她都清楚了吧?

“我心裡的你本來也沒多好啊。”宋游魚驚訝,“侯爺是否想多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好不喜氣,“只是侯爺如此俊俏,我又被你幾番佔了便宜,才不得不從一而終。”

從一而終一詞是這麼用的?

施言墨腦袋更疼了,聽得她說是負責,心頭隱隱不快:“沒有必要,本侯不強人所難。”

“不難,我願意的。”她說,“就著侯爺這張臉,哪怕你是何等十惡不赦之徒,我也認了。”

施言墨:“……”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呢?

轉過身,看著那茫茫夜色,冷風吹過,被她攪亂的腦子總算恢復了些神智。想起了此次過來的目的,心頭一哂。

被她扯掰的,都忘了所行的事情都未達成。

“文遠沒有嫌棄你。”施言墨鄭重看著她,像是承諾一般,“宋遊月的親事那裡,本侯會幫你想辦法。”

“你去攪黃了?”宋游魚嗤然,“現如今事情已經發生變化,施文遠跟我的處境大有不同,他未來的妻子已經是別人了,他不嫌棄我又如何?別說他根本心裡沒有我,就算有,他若堅持己見,我跟他這門親事也不會變成如今樣子。”

她不屑一笑:“心思左右搖擺的男人,如何指望他日後頂天立地,護得妻兒周全,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當著他的面,這麼貶低他侄兒真的好嗎?

施言墨挑眉,只是還未開口,已經被她搶去話頭。

宋游魚淺淺笑著,從頭到尾都帶著幾分堅硬,卻口風一轉:“何況,他已經辜負我一次了,難道還要辜負我妹妹?他若退婚,我妹妹該何去何從?”

下聘交換文書,擬定婚期後,女子已經是夫家半個人了,這麼一退,叫女方何以自容?

尤其換婚的人選,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家子,甚為親密的兩姐妹。

施言墨心頭一嘆,倒是他考慮不周了,聽她這麼一說,這門婚事還真不能再更改了。

無論是施家,還是宋家,都丟不起這個臉。

沉吟少許,拂袖道:“夜已深了,本侯回去了。”

“等等。”宋游魚拽住他胳膊,將他離開的身子拽回來,“這裡是我的院子,我的閨閣,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你待要如何?”施言墨有些煩躁,他看著面前個頭嬌小的女子,生生壓下不管不顧飛奔而去的念頭。

以他的身手,這小小汀蘭苑自然留不住他,但汀蘭苑的主人,卻是個叫人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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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拉不住他,直接扯著喉嚨就喊人了呢?

別家女子生怕毀了清白,斷然不敢這麼做,但宋游魚會怕?

她那等沒臉沒皮,事情鬧大了吃虧的還是他。

瞧得她有恃無恐樣子,他忽而心生了幾分趣味,堵她道:“莫不是想留我過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夜,意味著什麼,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清楚。他想看她吃癟,以毒攻毒,她偏不如他的意,依舊一臉的笑容:“好啊,侯爺願意留下,我這就去鋪床。”

說完後,她還真的轉身就走。

這女人!

施言墨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無奈極了:“本侯只是說笑罷了。”

讓他留,他也不敢留。八字還沒一撇,她都想扒住他不放,要是兩人真有了點什麼,她還不得打蛇隨棍上?

宋游魚心頭暗暗發笑,早知他古板的為人,一分緊張都沒有,她偏頭看他,神情裡帶了慍怒。

“施言墨!”她喚他名字,似是動怒了,“虧你還是書香門第的君子,這等玩笑也是能開的!”

……不是她先開的頭?

施言墨啞了啞,放棄辯駁:“你到底要如何?”

她還真不能如何。

把他殺了,暴打他一頓,亦或是大聲喊叫引人過來攪和了名聲生米煮成熟飯,都不是理智之舉。

施言墨沒那麼好糊弄,給她三分顏色,這染坊可開不起來。

她想了想,對他伸手:“拿來。”

施言墨錯愕:“什麼?”

並非裝糊塗,他是真不記得他有拿了她什麼東西。

“定情信物。”宋游魚頂著他眼神,理所當然道,“你跟我已是私相授受,肌膚相親地步了,哪能轉身不認賬?以防萬一,我得留點東西,不然我多虧啊。”

這神奇的腦迴路,他當真有些應付不過來,近乎目瞪口呆。

“沒有!”他沉著臉,甩開她的手,“宋大姑娘,請自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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