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八章 鞏昌劫難

陸可意還沉浸在和唐瑜曉的濃情蜜意中回不過神來,兀自朝著唐瑜曉遠去的方向眺望的時候,毛峰急匆匆地找到陸城,神色凝重:“王爺若是有空的話,還請先行回城,城中或許有要事發生。.org”

陸城很難從嬉皮笑臉地毛峰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也知道必然是發生了大事的。接連不斷的不利於陸垣的事情發生,他早就該沉不住氣了,連陸城都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到這個時候才弄出點事情來:“他的入手點在哪兒?”

賀長安來到陸城身邊時,聽到的就是毛峰吐出來的非常清晰的四個字:“鞏昌伯府。”不由得心裡一慌,扯住陸城的袖子:“鞏昌伯府怎麼了?”

毛峰低下頭:“剛才我們的人來報,禹王府那邊或是打算動手了,這一次針對的應該是鞏昌伯府的二公子賀丁青。”

賀長安氣得咬牙切齒,這個賀丁青,原本以為他成親了能夠轉性,卻不想仍舊是這般死不悔改。上一會的事情,已經讓鞏昌伯府在聲譽上被抹黑了,也不知道這一次賀丁青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陸城看到賀長安的神色,心中暗罵毛峰稟報事情也不挑個時候,如今賀長安已經有了快六個月的身孕了,怎麼能夠接受得了鞏昌伯府出事呢?一邊朝著毛峰使眼色,一邊安慰著賀長安:“沒事兒,遂如,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那個兄弟一沒有功名而沒有官職,就算他想要折騰,又能折騰出來多大的事情呢?”

賀長安卻是深知賀丁青的秉性,賀丁青此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膽子確實不小,若是讓他勾結了陸垣做些什麼事情,或是被陸垣利用來當槍使,帶給鞏昌伯府的衝擊也小不了。心中的擔憂並沒有因為陸城的安慰而平復多少,連連央求:“夫君,我們快些回城裡去吧。如今兄長不在家,家裡面父母年紀已經大了,同哥兒又是那樣一個混不吝的,若是把父親母親氣壞了可怎麼辦啊!”

陸城也想到了這一點,一隻手緊緊的握住賀長安的小手,那隻手已經忍不住開始瑟瑟發抖了:“好,我們這就回城裡去。毛峰,你去請江太醫,讓江太醫去鞏昌伯府守著,以備不時之需。”他擔心的不只有岳父岳母,還有如今身懷六甲的賀長安。也不知是怎麼著,賀長安每一次懷胎,似乎都處在多事之秋。

坐在馬車裡的時候,賀長安面色慘白,斜靠在陸城的懷裡,陸城看著懷中的女子,忍不住一陣陣心疼。他早就想把賀丁青這顆毒瘤從鞏昌伯府拔去了,可是先前顧忌著他是遂如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好歹要留幾分面子,總不能傷及遂如的血親。如今看來,遂如不過是葉槿重新活在了賀家,藉著之前一個賀長安的屍身還魂罷了,那賀丁青不僅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還總是三番五次生事讓她憂心,這樣的毒瘤,是萬萬不能再留在鞏昌伯府了!

這般想著,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秦/王/府的車架趕到鞏昌伯府的時候,鞏昌伯府已經鬧過一陣子了。鞏昌伯賀成功一臉嚴肅的坐在院子裡面的太師椅上,白氏則坐在她的身邊,用帕子擦著眼角的淚珠,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憔悴之色。賀丁青被雙手反剪著綁了起來,也不知是被什麼人踹了一腳,雖然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卻是心不甘情不願,臉上也掛著猙獰之色。而賀丁青身邊卻還跪著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與賀丁青一樣被人雙手反剪綁縛著,光是那後背漏出來的春/光,都讓人不由得咂舌了。

那女子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掙扎著向後看去,賀長安與她四目相對,震驚不已。這……這不就是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嬌鶯嗎?只是她為什麼會只穿著一個花肚兜被雙手反剪綁縛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又與賀丁青有什麼關係?

賀長安看到那邊傷心欲絕的賀氏,搬了個繡墩坐到了她的身邊,強打起精神來哄了白氏許久,才在白氏斷斷續續地抽泣和賀成功偶爾一句怒罵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賀丁青剛剛與李琳成親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改觀的。李琳既有身為庶女的溫柔小意,但因為在外有自己的生意的緣故,所以處理起府中的事情來也毫不拖泥帶水,賀丁青眼界並不開闊,見到這樣亦剛亦柔的李琳,心裡很是喜歡。加上他許久也不曾嚐到過那夫妻之事的妙處,只覺得這個妻子是哪哪兒都好到不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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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景不長,兩人成親沒有多長時間,承恩侯府一百多口人全部被人取了性命,李家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傾樓倒廈了,李琳作為李家唯一的外嫁女,也是李氏唯一留了性命下來的人,不僅要為李氏族人守孝,更要責無旁貸地肩負起料理李家人後事的重擔,一時之間她也□□乏術,就重新把管家之權交給了白氏,就連賀丁青也沒有什麼時間管教了。

賀丁青初嘗妻子妙處,可是轉眼間妻子就要守孝,三年之內都不能與他行夫妻之事,這讓他心裡面如何能夠接受得了?想著雖然不能溫玉軟香在懷,但是若能見到妻子的叮嚀關心,也是好的。可是李琳此時哪有這樣的心情呢?這樣一來二去,賀丁青在李琳那裡吃不到甜頭,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白氏還在那裡指著嬌鶯的鼻子哭:“前兒一段時間,偏遠那位的身子不大好了,總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就連出恭都不能自己料理了。府上聽到這樣的訊息,也開始暗中做準備了。只是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從偏院偷偷跑了出來,跑到你弟弟院子裡面自薦枕蓆去了。這丫頭和她妹妹本來就是老太太預備著給你哥哥做妾的,成日裡也不知道老太太都教了他們些什麼腌臢玩意兒,只是她那妹妹沒能在你哥哥那兒成事兒,她就把眼睛瞄向了你弟弟。你弟弟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自制力的人,一來二去就和她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賀長安不由得咂舌,如今這一出戲碼,莫不是直接被人在房中逮了個正著?這般光天化日之下,倒是不夠丟人的了。還有,這嬌鶯,應該也有二十三四歲了吧?這麼多年沒有見到過她了,連老太太都咋那僻靜的偏院兒呆的生出了病,她卻還是這般有姿色,可見也是個從一入偏院開始就在蟄伏待機的人,如今總算是讓她逮到了這樣一個機會,爬上了賀丁青的床。若只是尋常的丫鬟爬床,鞏昌伯府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充其量把嬌鶯抬做賀丁青的妾也就罷了,可是看著賀成功和白氏的樣子,這件事情肯定不止丫鬟爬床這樣簡單。

正在這樣想著,門外又傳來了一陣砸門的聲音,接著就是一個男人暴喝:“賀成功,你給我滾出來!娘住在你們家,你就這樣對待娘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能夠有膽子來鞏昌伯府砸門,還能對著鞏昌伯府叫出一個娘來的,不是賀成仁,又能是什麼人呢?

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白氏在裡面哭得也越發厲害:“就是這個不安分的丫頭,明明是她自己和你弟弟攪和在了一起,還偏偏說你弟弟是個不忠不孝的人,趁著老太太正在病中,就想要折辱老太太的丫鬟。你弟弟被豬油蒙了心,把她從偏院裡給接了出來,誰知她一得了自由就去告了咱們鞏昌伯府一狀,說咱們不敬老太君,說你父親不堪為人子,更沒有理由立足於朝堂……”

若不是身陷到這件事情中的是自己孃家,賀長安簡直要為對手布下來的連環套擊節叫好了。她剛剛重生那些年,柳氏仗著自己是鞏昌伯府的老太君,在府上作威作福,做出了不少讓人不齒的事情,可是父親到底還是念著她是祖父的續絃,二叔父的親生母親,沒有完全撕破臉皮,只是串通了江明把老太太挪到偏院去“養病”。先前老太太身體還算硬朗的時候,二叔一家從來不肯上府上來探望老太太,如今偏要抓住父親對老太太不孝來做筏子,這讓誰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呢?

如果這件事中間沒有摻和進去一個賀丁青,那麼鞏昌伯府走到哪裡都能說理。可是偏偏嬌鶯說是賀丁青硬要折辱於她,還說自己是不堪受辱才把老太太在府上遭受的虐待大白於天下。世人往往都是更同情弱者的,嬌鶯與賀丁青,一個是奴婢,一個是公子,自然是嬌鶯更容易博取別人的同情些,言語之間,這嬌鶯竟然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一心為著主子著想、為了讓主子重見天日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清白之身的人了。

“賀成功,你給我滾出來!有種你就把門開開,當個縮頭王/八算什麼本事!”

生出這麼個兒子來,還真是鞏昌伯府的一場劫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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