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舊日恩怨

這一年,對於宋尚書一家來說,實在是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先是天資聰穎的小兒子墜入池塘身亡,再是天生就痴傻的大兒子,被人拐入煙花之地弄傷了子孫根。兩個兒子那都已經斷了指望,假如以王府為側妃的這個女兒,所生的小皇孫卻還是夭折了。這也難怪宋尚書的夫人在聽說小皇子夭折的時候,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刺激暈厥了過去。

因著女兒的緣故,宋尚書一直在朝堂上被視為是大皇子一派。但是路程仔細想想,宋尚書其實也就是最多能偶爾做一些有利於大皇子的人員調動的事情罷了。但是在陸垣受到皇帝申斥之後,原本的大皇子陣營人心浮動,可以用的人本來就已經很少了,因此宋尚書這段時間一直很難有所動作。

陸城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心裡面對於宋尚書一家也還是同情的,但是仔細想想這件事上,他能夠置喙的空間實在是少,便也嘆了口氣:“宋側妃生的那個兒子,也算是本王的侄子。如今孩子夭折,我這個為叔父的,至少是要盡一點心的。”不過既然父皇也沒有對於這個庶子的死傷太多的心,那麼他也就不必要太過於表現,小孩子的葬禮,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又能隆重到哪裡去呢?

想通了這些關節,陸城抬頭道:“這麼晚了你放著家中懷孕的嬌妻不去陪伴,前來敲門,只怕事情不光是禹王府死了一個皇孫這麼簡單吧!”

毛尖點了點頭道:“王爺,奴才覺得,禹王府這個皇孫,死的實在是蹊蹺。如果說之前皇長孫的死,是因為先前的禹王妃早產,皇長孫先天不足,又受了寒才去的。可是宋側妃所生的皇孫從落地開始就是極為健康的,偏偏在皇長孫死之後,開始逐漸容易得病起來,到了今年的下半年,更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叫太醫去看一看,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湊巧了?”

陸城用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面,手上的扳指和桌面撞擊出清脆的響聲。毛尖的話說的很是隱晦,但是陸城卻可以往這方面想去,若不是他的提醒,陸城很難想到這個時間節點有^玄妙,但是毛尖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資訊就是,他覺得這件事情和杜若隱隱的有什麼關係。

皇長孫和陸垣第二個兒子的事可都是在杜若進府之後。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在想明白了毛尖話中所指之後,陸城問道。

毛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這些還是碧螺提醒我的,碧螺早些年跟著王妃在孃家的時候,曾經幾次跟著王妃去梁國公府。聽碧螺說,禹王府早些年間曾經喪失了所有的父母家人,就投奔了自己的姑姑,也就是梁國公府的二夫人,在梁國公府寄居了一段時間的。碧螺說,那段時間,她就覺得這個杜姑娘表面上是一個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但是骨子裡,卻是個不安分的主,曾經三番五次的,想要和梁國公府的三姑太太家的兒子攀上關係,如今當了禹王妃,更如同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一般,但是似乎手段也就會更陰毒了一些。”

梁國公府三姑太太家的兒子,不就是許桓徹嗎?陸城想到那個人曾經覬覦自己的小妻子,至今有多少人上門提親,他都不肯應允,心裡面還是不是滋味兒,不過想來如果許家根杜若有著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麼想來杜若也是不會進入禹王府當王妃的吧!

陸城看了看天邊,都已經暗沉的如同漆黑的瀑布一般,勾了勾嘴角,這個時候賀長安一定已經睡著了吧!抬了抬手:“關於這件事情本王還是先要好好的想一想,再去判斷下一步棋究竟該怎麼走?天色不早了,你的媳婦兒還懷著身孕,早些回去陪她才是要緊事兒。孟家到你這輩兒,你已經是獨苗了,碧螺若是能給你生一個大胖兒子,想來孟大人九泉之下一定會欣慰的。”

毛尖點了點頭。十幾年前他的父親也曾經為一方知縣,雖然說官職不夠高,但是因為為官清廉,深得一方百姓的愛戴,但是因為無意中窺破了當地官場上的一些陰私之事,被一些人恨在了心裡,想要殺人滅口,進而趕盡殺絕,父親死後,母親被人姦汙,因為承受不了摩肩接踵的噩夢,含著悲憤自殺了。臨終之前囑咐他帶著妹妹出逃,他也確實不辱使命,成功地帶著妹妹逃出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之手,但是到後來若不是王爺所救,只怕不管是妹妹還是他,能逃的出來也不一定能活得下來。

他叫孟滿福,滿福這個名字是父親當年給他取的,多少人都說這個名字太過土氣沒有父親身為知縣的一點子書生氣息,但是他卻明白,滿滿的福氣這個名字全都是已故的父母對他的期許。而她的妹妹原來的名字叫做孟盈盈,是化用了“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詩句,只可惜從她記事起,她就一直以為自己的名字叫做花楠,也只知道王爺對她有恩,卻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嫡親兄長,更不知道父母上輩人的那些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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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之後,碧螺捨不得王妃,而他也覺得,整日裡跟在王爺身邊,出去單獨置屋並不方便,於是陸城便在王府的後邊兒開出了兩個屋子,留給他和碧螺居住,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碧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手輕輕地撫上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想必她做夢的時候也一定夢到了他們的孩子吧!

母親臨終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著自己和妹妹長大,自己娶妻,妹妹嫁人,也沒能享受到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如今自己已經娶到了心愛之人,過了年,再過幾個月,孩子也就要降臨人世。可是妹妹卻已經成為了皇后身邊得用的宮女,但還是很天真,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更不知道趁著自己得寵,為自己求一門好的親事。

想到這裡,毛尖就覺得有些頭疼,妹妹的那點心思他怎麼能不瞭解,從小就跟著王爺,目睹的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妹妹心裡面曾經有過王爺,就算是有再好的男子出現,只怕她也覺得看不上吧!可是王爺終究一心一意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王妃。

他也有心替妹妹尋一個良人,可是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干預妹妹的未來,另外一方面,家仇未報,一直是他心中隱隱的痛,他用力的寫下仇人的名字,幾乎是力透紙背:宋世德。

不過關於自己的仇人,他卻從來沒有同王爺提及過,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提及,若是宋世澤真的來投誠,那麼王爺又會是怎樣的一個選擇。

陸城回到自己院中的時候,卻發現賀長安靠在床榻邊上,不知道手上再拿著些什麼看著,面色卻是緋紅,突然想起來自己臨走的時候忘了把那東西收起來,只怕賀長安看的就是那東西吧!自己頓時也邪惡了起來。

果然,剛剛走近床榻邊就聽賀長安嗔道:“好個道貌岸然的秦王爺呢!我以為你是在這看些兵法詩書之類的,卻不想這兵法詩書裡面,竟然夾著些這麼不正經的玩意兒。”

其實這些圖畫,賀長安的出嫁之前,白氏也拿給她看過許多,為的就是教導她如何在成婚之後伺候夫君,不過賀長安上一輩子是經歷過這些的人,那些撕心裂肺的疼也晃如在目,所以當時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更多的還是對於婚後生活的忐忑。卻不想兩人成親已經兩年了,就是女兒,都已經生了兩個,路程竟然還在偷偷的看這些東西,而且那圖畫上的姿勢,比她當初看的更要讓人面紅耳熱。

心知自己辯解不過賀長安,陸城也就嘿嘿一笑,伸手攬住了妻子的纖腰:“怕什麼?本王這又不是偷香竊玉,不過是和自己的妻子做些正常的事情罷了,而且這些姿勢,我們之前也並沒有嘗試過的不是嗎?”

說完又是不懷好意的一聲笑,賀長安的臉頰燒得更紅了,不過自打成親以來,她就接連孕育兩個女兒,也確實是讓陸城素的太久,心道也應該好好的補償他一下,便就靠在陸城的懷中羞澀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賀長安只覺得渾身腰酸背疼,暗道使勁兒的明明是他啊,怎麼他缺跟沒事兒人一般早早的就上朝去了。而自己卻是精疲力竭,直到日上三竿才能勉強的睜開眼。

雖然想到前一天晚上的旖旎畫面,賀長安依舊有點臉紅,不過實話說,她的心裡面卻是滿足的,可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做那事兒,定然滿滿的都是愉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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