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江陰財脈(下)

就是賀長安自己也是被陸城這樣的動作嚇了一跳的,難怪上一次史琪來府上求見她的時候對她那樣子似乎是千恩萬謝的,她還以為史琪是依舊是為了當年促成了她和許林徹婚事的事情呢,原來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可笑的是她這個被謝的人居然是到現在才知情。

既然史琪這樣感謝她,那必然是這件事情是給史家,或者說是大姑母帶來了不少好處的,賀長安向陸城挑了挑眉:“史家那邊是個什麼態度?”

當年江陰侯史豪就是給大宣太/祖捐了不少銀錢幫助他打下了江山,才起了家,得了江陰侯的封號,也守著老家江陰一帶的產業,但是史豪只要一日還管著江陰侯的產業,那麼史家也就只能在江陰發展,只因為雖然老□□已經駕崩幾十年了,但是只要史家想要把產業開到京城,上位者必然有疑心。

如今史家全部的產業,都交給了長子史衛民來打理,倒是真的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了,只是做一個試探,就知道史家有沒有成為京都皇商的可能了。

這個時候秦王殿下願意拋來這樣的橄欖枝,就算開出的條件有些匪夷所思,能夠帶來的肥肉也是足夠吸引人的了。

賀長安笑:“你就知道那我作伐子,與其說是你對岳家表的心意,倒是不如用史家大公子的名聲更好些了?也省得人家都說秦王是個懼內怕事的人。”

陸城滿不在乎的,把矮几上的一盞茶一飲而盡:“就算是懼內又如何?再說了,我就是願意寵著你,而且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寵著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寵著正妻,就應該是佳話,又不是什麼寵妾滅妻,何至於擔心天下人的指摘呢?”

不過若是單單是陸城有意幫著賀長安撐場面,史家卻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話,那麼陸城也不會這樣看重史家,如今能成事,還是因為史家確實爭氣,那澄錦也是很出色的,只是在中秋那日的家宴上,大公主用陸城送她的一匹紅色鵲踏枝的澄錦,裁了一套襖,就聽說各宮一回去都在打聽大公主身上穿的是什麼料子呢!

更可笑的是四公主,從來都是要和大公主比個高低的,只是蜀錦每年進貢的數量畢竟有限,留到四公主那裡的花樣哪還有紅色的鵲踏枝這樣喜慶呢?自然是比不過的。看到大公主那樣亮閃閃的一身,回去了便鬧著慶妃也要穿澄錦。

陸城吹了一個口哨:“你知道但是慶妃差人出去尋上好的澄錦,錦瑟宮的生意,我們就賺了多少錢麼?”

賀長安心裡暗笑陸城方才還說她是財迷,他自己現在的樣子和財迷又有什麼分別?不過還是好奇的猜了猜:“五百兩銀子?”

陸城搖了搖頭,伸出五根手指:“不過是十匹澄錦罷了,史家那個小子也是蔫壞,足足要了錦瑟宮五千兩銀子!且花色都不如萬宜的那一身紅色鵲踏枝的好了,不管錦瑟宮怎麼派人來問,史家那個小子都是道,紅色鵲踏枝那樣的佳品,一年能出產一匹已是不易,上哪兒去找那麼多呢?”

賀長安看陸城言語之中的意思是對那個史家小子很是讚許,便問了兩句史家小子又是何人,才弄清楚,原來是大姑母上一次回門的時候,看到白氏把賀甲青記在自己名下,自己雖沒有生下嫡子,可是賀甲青卻是個好的,沒有半分不尊重嫡母,正妻的位子也坐的穩當,便在回了江陰之後效仿白氏,在眾多庶子中也選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卻是個生母早夭的庶子,名字叫做史瑞,今年不過十二歲,可是或許是因為早早就要自己在府中求生存,倒是很聰明老成的一個孩子,這次上京推澄錦,便是史衛民親自修書給陸城推薦的這個侄兒。

賀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至少她從陸城的話裡面能聽出來,陸城這樣做卻是是讓史賀氏在江陰侯府的地位水漲船高,不然都已經分了家,長房要派人來京城推廣澄錦這樣的大事,放著自己長房的子嗣不選,卻去選一個二房的孩子呢?

史瑞的聰明自然是一者,但更重要的還是史賀氏的面子了,誰讓史賀氏把他記在了自己的名下呢?

錦瑟宮高價買澄錦,史瑞便是看準了四公主要跟大公主搏臉面的心理,物以稀為貴,貨多不值錢,反倒不急著去多賣澄錦,只用十匹澄錦就能賣出五千兩銀子的價錢,這史瑞也確實是個人才。

陸城一邊感嘆著,一邊笑道:“我還在冷眼旁觀著這個小子,若是他是個堪大用的,留在帝都倒是一件好事情,反正他姐姐那兒,他是親弟弟,打個秋風倒是不至於吃垮了許家。但是這樣精明的人手,可不是戶部那幫繁文縟節的老頭子中間能挑得出來的。”

賀長安沒有再繼續多問,她只是隱隱的感覺到朝堂之上將會有一些新鮮的事情發生,而這新鮮正是由陸城捅出來的一片天,越是這個時候,反倒是越需要一些名不見經傳卻頗有幾分能耐的奇才出現,說不定這個史瑞就真的是這一類人。

朱家雖然是老牌皇商,但是畢竟這些年來太平穩了,且陸城並不敢因為朱雲佳是他的側妃就真的把朱家引為己用,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扶植史家和朱家抗衡,另外一方面可是把史家培養成心腹,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讓朱家有所忌憚。

賀長安突然想到了大公主那一身紅色鵲踏枝的襖裙,笑道:“你只說萬宜那一身紅色鵲踏枝如何的好,我這個秦/王/府的女主人卻是連澄錦什麼樣兒都沒見過呢。”

陸城卻正了顏色,讓紫筍去把東西拿過來,紫筍也不知道去哪兒就給捧出來了一大一小兩個紫檀木的匣子,陸城先把大的那個獻寶似的給開啟了,賀長安把裡面放這個衣服給展了開來,是一套淡紫色的金萱草的襖,用料雖然是從未見過的,但是細膩程度一點都不輸於蜀錦,且那萱草的繡樣很是新奇,妖嬈卻不讓人覺得亂眼,華麗卻不失端莊。

“這樣一身衣服,是我在半年前,剛剛開始和史家合作,做澄錦生意的時候,就開始琢磨了的,只是澄錦雖然漂亮,但是織得卻密,人家說不適合有孕在身的人穿。可那時候你又懷著榮泰,我只得讓人按照你素日的身材裁剪,還找江南一帶有名的畫師畫了這上面的萱草,找繡娘照著繡成的。穿上試試看,可還喜歡?”陸城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賀長安卻明白就是這樣一套襖,陸城又費了多少心思。

賀長安在碧螺的服侍下把新衣換在身上,原地轉了個圈兒,臉上紅撲撲的看著陸城:“好看嗎?”

心中卻在慶幸,還好懷著榮泰的時候,並沒有死命的吃,不然的話現在的腰身,哪能穿得上陸城費盡心思送給她的這件衣服了?

陸城看得呆了,一把攬住她:“好看,我媳婦兒穿什麼都是最好看的。”

便又拉著賀長安笑鬧了一會兒,知道兩個人都面紅耳熱,陸城微微喘著氣,在賀長安耳邊道:“我們再給榮泰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若是只有榮泰一個,她也太孤單了點兒……”

這個時候的賀長安哪還有還手的能力?微微點了頭就被陸城給拽到榻上去了,紫筍和碧螺見此情景,都是手腳麻利的放下帳幔退了出去,心道王爺這素了這麼長時間,今晚正院裡面只怕是要熱鬧了。

只是王妃方才身上穿著的那套紫色新衣還不曾換下來吧,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料子,今晚過後只怕是難以齊整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賀長安全身痠軟地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城躺在另外一邊兒很是滿足的看著她,羞得立刻就把頭埋到被子裡面去了。

陸城轉過身來:“女兒都有了,咱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還害羞呢?”

賀長安想笑罵他幾句,卻怎麼都開不了口,過了半天才肯把臉從被子裡面抬起來,嘴裡說出來的也只是一句:“你也真是……不知輕重。”

陸城哪能不明白妻子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呢?只是她懷孕這段時間,他可是真真不近一點女色的,如今長安出了月子,他久旱逢甘霖,怎麼能夠不如飢似渴?

陸城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已經被撕壞了的紫色萱草繡襖,看著賀長安有點失落心疼的神色,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的,你若是喜歡,將來自然有更多的好的澄錦送過來,咱家就算不趁別的,澄錦還真的少不了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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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安這才平衡了一點,任著碧螺伺候她梳洗過後,笑了一下:“我去看看榮泰。”

卻不料剛出門,紫筍就送進來了一封拜帖:“王爺王妃,吏部尚書黃大人的夫人求見呢!”

呀,那不就是黃儲氏麼?必定是為了黃時雨的事情來的,只是這訊息也太靈通了點兒?原本她以為應該是陸地先求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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