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袋子撿起來後,程雲安不屑一顧的說道:“大哥是否管的有些多了,我再怎麼色……不也沒去色你的玄姑娘嗎?”

話音剛落,程雲靖便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程雲安,我警告你!全天下的姑娘你都可以碰,唯獨玄姑娘不行!如果你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我絕對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程雲安一把便推開了他:“狠話誰不會說,有能耐你現在就揍我一頓!但你也給我記好了,我程雲安遲早會將那小丫頭片子搶到手的,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綠帽子是你弟弟給你戴的。”

這話著實惹火了程雲靖,他只一拳便將程雲安打倒在地,繼而又指著他鼻子吼道:“你敢跟我搶女人,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這個醃賤種!”

程雲靖乃五行門程銘長子,自幼便與南榮錦的徒弟玄唯定下親事。為了娶到玄唯,他多年來對其頗為疼愛照顧,在外人眼中算是楷模未婚夫。

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愛玄唯,不過是看重她背後的勢力罷了!只要娶了她,定能成功當上五行門之主。

五行門中,程氏兄弟因為玄唯大打出手。

酒樓後院內,周蘇墨亦是心緒難安。

他的心中滿是矛盾,當真十分渴望見到程雲安,卻又在內心深處希望他能夠就此失約。

“只要他今天不來,我明日一早就帶蘊意回金劍山莊。區區一塊玉翎而已,我就不信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就在周蘇墨終於做出決定之時,程雲安卻在下一刻冒了出來,甚至還不忘解釋一下他來晚的原因。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周蘇墨強忍心痛將雙手緊緊握成了拳狀至於背後,臉上堆滿笑意:“不妨事,來了便好!美人就在樓上,程兄將交換之物帶來了嗎?”

程雲安立馬露出了一抹奸狡的笑容:“東西被我藏在了一處極其隱秘之地,等我享受完了……自然會帶兄臺去取玉翎。”

迫於無奈,周蘇墨只得將頗有心眼的程雲安領到了樓上,卻於拐角處止步不前:“那小妮子就在前面左拐第一間,程兄自行進去即可,在下就不礙你的事了。”

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心裡清楚,他是害怕看到白蘊意某一類眼神時,自己會忍不住心軟。

“砰”的一聲響,程雲安一腳便踹開了門:“小美人兒,哥哥想你想的好苦!”

今日的白蘊意,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顯得十分楚楚動人,程雲安看的都快流口水了。

當程雲安這個臭流氓摟住她的腰時,白蘊意微笑著將頭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而早在這之前,她已經哭過了無數次,就連這個笑容也是經過排練的。

不知過了多久,程雲安總算帶著滿臉得意的笑容從房間走了出來,一見到周蘇墨險些沒笑抽過去:“兄弟,你可太夠意思了!竟然真給我留了一個黃花大姑娘,看樣子……你昨晚過的不是很舒坦呀。”

周蘇墨強忍著心中的火焰笑道:“既然是程兄想要的,我自然不能奪人所好。”

為了讓程雲安放心的將玉翎交出來,周蘇墨刻意指著白蘊意的房間說道:“不瞞程兄,就這貨色的姑娘,我手上至少還有七、八個!如若你喜歡,改天我一一介紹給你,如何?”

一聽這話,程雲安立馬來了勁:“還改什麼天呀!就今天,你告訴我她們在哪兒,咱這就去!”

周蘇墨摁著他的肩膀問道:“我在那些姑娘身上花費的銀子,可比在這小妮子身上多多了……程兄想好拿什麼寶貝來換取美人的垂愛了嗎?”

見程雲安一臉為難的模樣,周蘇墨趁機誘惑道:“這樣吧!念在程兄是個實誠人的份上,只要你將玉翎給我……我就忍痛再送你兩個美人兒,你看這樣可好?”

程雲安二話不說便高興的拍起了手掌:“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我這就將玉翎所在之處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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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玉翎所在後,周蘇墨再一次放出了魚餌:“程兄先去那裡等我,我接過美人便去與你匯合。”

“不要讓我等太久喲!”說完這話,以為有便宜可佔的程雲安就這樣興高采烈的衝下了樓。

事實上,周蘇墨根本就不是要為他尋什麼美人,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美人。他只是有些不放心白蘊意,突然很想看看她是否還安好。

一進房門,他便瞥見了滿地的衣裳,有的都已經被撕成碎片狀了,想來定是程雲安那淫賊所做無疑。

衣衫不整的白蘊意正趴在床上默默流淚,聽見程免免的腳步聲後,毫不顧忌的抱了上去,“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一次,周蘇墨沒有推開她,直至那些熱淚透過衣衫氤氳了他整個肩膀,他才開口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白蘊意下意識的將他抱的更緊,“只要你不負我,天大的委屈我都願意忍受。”

好不容易才將白蘊意哄著以後,已是深夜,月亮高高的掛在樹梢上。一切準備就緒後,周蘇墨才駕駛著一輛馬車去和程雲安匯合。

任是誰也想不到,程雲安會將玉翎這般貴重之物存放在墓地中。

見周蘇墨從馬車上走下來以後,程雲安迫不及待的將玉翎獻了上去:“兄臺快將玉翎拿好!”

將玉翎接到手以後,周蘇墨指著馬車車棚說道:“我為程兄準備的兩個美人兒就在裡面,你還不快去看看。”

程雲安快速跑到了馬車上,卻在掀開車棚簾幔時愣在了那裡:“這……兄臺,你這是開的什麼玩笑?”

原來與周蘇墨同乘馬車而來的,是用紙糊的美人兒。

來見程雲安之前,周蘇墨專門去了一趟壽衣店。

周蘇墨自懷中掏出了一根細長的銀線,對著程雲安比劃了一番:“這就是我為程兄準備的美人兒,是來陪你上路的,省得你一個人孤孤單單。”

意識到事有不妙,程雲安哆哆嗦嗦的跳下了馬車。以他那點兒三腳貓的武功,想要由周蘇墨手中逃離無異於天方夜譚。

僅僅三招,周蘇墨便用銀線割下了程雲安的人頭。

用布將人頭包好以後,周蘇墨順勢將他的身軀丟到了車棚內,並趁著更深露重之際將這輛馬車駕駛到了五行門門前。

周蘇墨曾在下手之前四處打聽過,這才知道程雲安仗著父親在武林中的勢力,幹盡了缺德事。被他糟蹋過的年輕姑娘不勝枚舉,為此而羞愧自殺的也有三、五個。

此人不僅自視過高,還將風流才子赫連靈鎖當成了榜樣,勵志要成為下一個他。

殊不知,人家赫連靈鎖雖然貪花好色,流連青樓,也在府中養了不少的姬妾,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從他在世人的口碑中便不難得知,他的人品遠勝於程雲安十倍不止。

何況,人家年紀輕輕便坐上了一派宗主的寶座,不僅武藝高強,更是將門派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真不知道程雲安這種江湖敗類是哪裡來的信心,竟妄自將自己與一表人才的赫連靈鎖相提並論。

周蘇墨一直在五行門的門口坐了很久很久……才終於下定決心帶著程雲安的人頭回了酒樓。

他尚在門外,便聽見裡面隱約傳來了白蘊意的哭泣聲,趕忙推門走了進去:“你怎麼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有人欺負你嗎?”

直至見到周蘇墨,白蘊意才露出了笑容:“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拋下我不管了……我以為你嫌棄我是個不潔之人,再也不理我了。”

懷著愧疚之心嘆了口氣後,周蘇墨才將布包放到了桌上:“傷害你的人共有兩個,一個是程雲安,另一個是我。

其中,程雲安已經被我殺了。而我……我身上肩負著重任,所以我不能死!我唯一贖罪的方式就是照顧好你的餘生,我的子孫也會秉承我的遺志善待你的後輩。”

說罷,周蘇墨十分麻利的將布包開啟,程雲安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於頃刻間呈現在了鄺芷蘿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她不僅沒有嚇得尖聲驚叫,反而用憎惡的眼神向人頭看去:“死得好!他害死了我爺爺,又害得我失去了貞潔……如今就這麼死了,簡直太便宜他了。”

周蘇墨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她,許久才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如果我將他交到你的手中,你會怎麼對待他?”

白蘊意從梳妝檯前翻出了一根金簪,而後狠狠的用其剜出了程雲安的眼珠子與舌頭:“他是個壞人!如果他落到我手上,我一定會讓他受盡世上所有的折磨!可以像呂后對待戚夫人那樣,砍掉他的手腳將他放進缸中!也可以像來俊臣那般,將他放進甕中用火烤!”

說這些話時,她的眼裡沒有一絲純真卻充滿了狠毒,以及對這個世界無盡的厭惡憎恨。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應該有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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