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步群驚道:“怎會如此?發生了什麼?”

朱元述說了一番,葉步群氣的一拍桌子,冷聲道:“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如今木已成舟,還是想想補救之法吧。”

葉步群皺眉道:“師兄今日歸山,可是懷疑這件事情是指物峰做的?”

朱元雙眼微閉,搖搖頭,道:“宋修如今在指物峰閉關不出,看來是想待時而動,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指物峰所做,我看,倒像是那秋君所做?”

“秋君?為何?”

“你不是說,他與漱玉峰交好嗎?此種關係一目瞭然,至於其動機是如何,目的又是如何,這便不得而知了,這樣吧,你去尋他,請他來承天峰一聚,記住,這次一定要穩重一些。”

“師兄是想要……”

“我要收他為徒。”

………………

一覺睡起來,秋君臉頰上起了好幾個爛瘡。

莫名其妙、毫無徵兆的就起了好幾個瘡,秋君早上楞生被疼醒了,跑去找到李老頭,李老頭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為何。

以秋君的體質,別說是生瘡了,連病都不會有,任何邪氣入體,幾乎剎那間就被他體內的兩股真元剿滅,至於內息不調,更是沒有可能。

他有內息麼?

“怎麼回事兒?”

李老頭給他把著脈,皺眉搖頭道:“不清楚,脈象正常,一如既往的虛,你這瘡是火瘡,乃戾氣所生,不應該啊。”

老一隨口道:“會不會是體內的真元紊亂的原因?”

“不可能,他下半身都癱了,還亂個毛。”

李老頭說完,怪里怪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最近不會是幹什麼缺德事兒了吧?”

拆婚算不算?

還是說他收了不該收的髒錢,比如說胡老三的那一千宿命值?

這是報應麼?

秋君心裡有數了,暗自嘆一口氣,煩躁的擺擺手,道:“別瞎扯,現在怎麼治?”

“給你抹點兒膏藥試試。”

李老頭說完,進去除錯了一副黑糊糊散發著惡臭的膏藥出來,給秋君貼在臉上,別說,貼上還挺涼快,倒是不疼了。

秋君隨手掏出鏡子一看,頓時目光呆滯,悲號道:“這老子還怎麼出去見人?”

“你還要見誰?回山上待著去,過兩天就消了,實在不行戴個面紗。”

“我又不是娘們兒!戴什麼面紗!”

“那就沒辦法了。”

老一隨口道:“您比一般娘們兒好看多了。”

“滾!”

無故遭了這麼一檔子罪,秋君覺著是不是回去給胡老三燒點兒紙錢?

紙錢這東西,素問峰就有不少,秋君隨手卷了一把,老黃推著他回了垂星峰之後,便找來個銅盆,朝著南方放下,一張張紙錢扔在銅盆裡。

“胡老三,死就死了吧,這事兒咱也不是故意的,下輩子投個好胎,也別再賭了,錢我給你了,我再多給你燒點兒,咱們兩清了,行不?”

別說,燒完這疊紙錢,秋君臉上的爛瘡還真好了不少,只能說天道好輪迴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蒼天不準備饒過他,糟心事兒一件接一件。

下午,秋君正閉眼練劍,垂星峰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之所以叫不速之客,是秋君此前根本不認識此人。

來人叫荀惑,是如今承天峰的大弟子。

秋君沒見過荀惑,卻聽過荀惑的名聲,風評極好,但凡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說荀惑人不錯,這樣的人在秋君看來,不是偽君子,就是真君子。

荀惑身材平平,其貌不揚,但是臉上總掛著寧靜的笑意,穿著一身月白儒袍,冠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都透著乾淨清爽。

見到秋君之後,也很是恭謹,上來就施了一個大禮,然後低頭道:“晚輩承天峰荀惑,見過秋峰主。”

“你就是荀惑?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偏見的原因,秋君聽不待見荀惑。

“家師朱元今日返院,聽聞我書院多了一位峰主,特來邀請秋峰主前往承天峰一敘。”

朱元?

這老小子叫自己幹嘛?

秋君沒見過朱元,但是承天峰的老大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也不曾見過,以前聽顏暖暖說今年好像就沒人見到過朱元,也不知道去哪兒浪了。

不過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看承天峰如今這德行,秋君就覺得這朱元不是什麼好鳥。

於是,秋君本能的想要拒絕,再說了,你朱元又怎麼樣,老宋想見自己還得親自上門兒呢,人家不是祭酒了?

架子怎麼這麼大?

“我今日身體抱恙,實在不便出行,要不……改天吧。”

秋君本以為這樣也就過去了,誰知道,這荀惑又是一個大禮,躬身道:“家師曾交代,務必要請到秋峰主。”

“你也看到了,我遮著面紗呢,確實不方便見人。”

荀惑就那樣躬身施禮,只不過聽到這句話之後,腰彎的更深了。

小夥子,好腰啊!

秋君沒轍了,隨口道:“我說,你師父這麼想讓我去承天峰,不會是回來了想和我算總賬,把我滅口吧?”

“您說笑了。”

“呵呵。”

“家師說,是有要事想要與秋峰主相商。”

荀惑說完,又特麼鞠躬站在那裡,秋君沒轍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了,他還能怎麼滴?

秋君只好叫上老黃,讓荀惑前面帶路,推著自己去往承天峰。

這是秋君第一次登上承天峰。

承天峰是書院群山中僅次於朝天峰的大山,從上山的道路開始,一切便修建的一絲不苟,臺階筆直,全是由漢白玉所砌,沿途所見學舍,盡皆對稱,恍若一副精緻的工筆畫。

穿過學舍便到了承天峰的學宮大殿,大殿修建的氣勢雄渾,比起朝天峰主峰的大殿也不遑多讓,雕樑畫棟,行走在期間,便能感覺到一股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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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隨著荀惑來到了朱元的居所,就在學宮後方的一座殿內,老黃在外面等他,秋君讓荀惑推著自己進了殿內。

殿內掛著諸多儒家的先賢畫像,下面貢著瓜果,朱元就坐在正堂上,身旁還坐著一人,正是葉步群,見到秋君也沒有起身迎接,秋君自然也懶得行禮,兩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是秋公子第一次來我承天峰吧。”

“不錯。”

“感覺如何?”

“還不錯,威嚴莊重,就是有點兒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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