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清嘖了一聲,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男人臉上,一顆白色的物體隨著鮮血噴出。

“就你這慫樣,還是我?老子修行了十來年,鬼術學會了,打架也學會了,你呢,你會什麼?對了,我想問問你,你還記得村頭的小花嗎?”張不清不打算和他繼續嗶嗶,沒有意義。

“什麼?”男人一愣。

“滾遠點,不然我就殺了你。”張不清鬆開手,把男人丟在地上,直接走出去。

他要找到朗基歌德那傻逼,然後狠狠地揍一頓。

黑貓看著被自己主人狂虐的冒牌貨,舔了舔爪子。

根本就不像嘛。

本質上根本就不一樣。

人的本性是既定的,他的主人可是那種懶懶散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但是放在了心裡,就會變得極其溫柔的男人啊。

才不是這種蠢貨可以相比的。

一人一貓消失在門外。

白衣人跪在地上,臉上一片茫然,“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不是真的嗎?千年為什麼不認識我......”

一個人影從窗戶中蹦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切,嘖了一聲,“就這樣嗎?”

“歌德,歌德,為什麼會這樣!”白衣人看著他,宛如看見了救星,“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把我的一切奪回來?!”

朗基歌德看向他,歪了歪腦袋,笑了起來,“奪回你的一切嗎?什麼是你的?”

他雙手插兜,斜睨著跪在地上的男人,“你真沒用。”

“......歌德?”

“不要叫我,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哦,你還以為自己是張不清呢,你不是,你太讓我失望了。”朗基歌德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啊......”張不清看著他,“我不是張不清嗎?”

“對啊,你不是,那個剛剛離開的才是。”少年面無表情的說著傷人的話語,“我還以為擁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記憶,你能夠動搖他的心呢,沒想到,你這麼廢物,連讓他懷疑一下都做不到。”

“不,不是的,我才是張不清啊!我擁有著全部的記憶,擁有著我自己的一切啊!”白衣人瘋狂的搖頭,尖叫道。

“哈,那你想想,你到底該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你記憶裡的你,真的是你嗎。算了,你也沒有用了,但是,還是要感謝你給我爭取了一點點時間,再見了。”朗基歌德勾起唇,開心的往外走去。

“記憶裡的我是怎麼樣的......”白衣人抱著自己的腦袋,眼淚流出,“如果我不是張不清,我又是誰呢?”

我到底是誰啊。

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張不清轉頭看向他們出來的地方,“我怎麼感覺,那個屋子裡有點不對勁。”

“喵,不知道,我們感覺不到朗基歌德的。”黑貓舔了舔爪子。

張不清轉頭,又原路返回。

推開門,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根鋒利的長刺,他的脖頸處流出了大量血液。

“哎?!!”張不清猛地一愣。

怎麼才兩分鍾,就自殺了呢?!

“千年!”

“嗯嗯!”黑貓從他身上跳下來,奔到男人身旁,把那金屬長刺摘下,鬼氣覆蓋住他的傷口,阻止了血液的流動。

張不清直接將他背起來,“我記得這一層應該有治療室,我們走。”

男人睜開眼,看向背著他的張不清,含糊不清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他?

明明讓他死了更好,不是嗎?

“我見不得人死,也見不得人難過。”張不清淡淡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死,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可以搶救一下。”

張不清揹著他衝進了醫療室,直接開啟了治療艙,把人丟了進去,然後用紗布緊緊的箍住了男人的脖子,“應該勒不死吧,你等等吧,止血之後就好了。”

男人失血過多,眼前本就開始模糊,現在被緊緊的勒住脖子,感覺自己立刻就能登上天國。

張不清關上艙門,看著液體注入,男人的神色慢慢平靜,“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就要死呢,算了算了,淨給我找事做。”

他的通訊突然響起,張不清一愣,點開了手環,入目的是朗基歌德那張乾淨明朗的臉。

朗基歌德笑眯眯道:“哥啊,你來御鬼閣吧,在這裡,有我為你準備的盛宴哦。”

張不清心中一緊,帶著黑貓跳下樓,奔向了御鬼閣。

他速度極快,瞬間就衝到了御鬼閣的一樓大廳。

張不清將門猛地推開,入目的就是滿目的血色。

遍地都是屍骸,一張張熟悉的臉映入眼中。

男人的大腦中一陣陣眩暈。

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屍骸之中的少年看著來人,笑眯眯道:“怎麼樣,開心嗎?”

千年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剛剛沒聞到呢?”

黑貓的臉上帶著一絲絲茫然。

大家,都死去了嗎?

“你......”張不清看向朗基歌德,他心中升起了嘔吐的慾望。

朗基歌德攤手,“哥,你不是說了嗎。我恨所有人,所有鬼啊。”

他的笑容展開,血紅的唇幾乎要滴下血來。

“你為什麼要認為我是無害的呢?甚至將我放在了你們的身邊,甚至願意將你們柔嫩的弱點放在我面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張不清的大腦中發出了嗡鳴。

少年的笑容印入他的大腦,“所以說啊,為什麼要這麼天真?現在,付出代價了吧。”

“哥,你看看我的身邊,都是誰呢。”

張不清茫然的看向四周,有誰?

韓於老爺子,歐米達,張不驕......

還有洛洛。

他的妻子睜著那雙沒了神彩的眼眸,安靜的看著他。

張不清往後退了幾步,喉嚨中發出了嘶吼。

那是疼到極致的宛如野獸悲鳴的聲色。

朗基歌德看著搖搖欲墜的青年,嘴角的笑容擴大,“你要怎麼做呢?看到了這一切,你要怎麼做?”

“不清哥啊,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要相信我,為什麼要在明明猜想到了一切的時候,還相信我呢?”

張不清握住自己的手腕,“那你為什麼要做出這一切呢?只是為了給我一個教訓嗎?”

男人的眼中佈滿了紅血絲,他抬起那黑沉沉的眼眸,冷聲道:“難道我們給予你的溫暖,不足以感化你嗎?難道我們對你的付出,一點用都沒有嗎?”

“好像是呢。怪物沒有心的吧。”朗基歌德笑道,“我沒有心哦。”

他的指尖戳著自己的胸膛,臉上帶著張狂。

“....

..我從不殺人,但是,不宰了你,我還算是人嗎?!”

張不清臉色鐵青,直接衝到了朗基歌德面前,漆黑的利爪襲向少年的門面,在他的慘白的臉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朗基歌德猝不及防被男人狠狠抓了一下臉,飛快的向後退去,“嘖,好疼啊。”

他摸向自己的臉,棕色的血液泊泊流出,沾滿了手。

他臉上的傷口湧動著,慢慢的癒合,留下幾絲血紋。

張不清眼中帶著碧色的光芒,巨大的鬼爪從上方襲來,“你給我去死吧!”

朗基歌德身如鬼魅,往一側退去,他大笑道:“你拿我沒辦法!張不清,你殺不了我!你不是清楚的很嗎!哪怕所有人都死了,你也殺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在屋中迴盪。

張不清喘著粗氣,他錯了,錯了,不應該相信其他人的,不應該相信他,不應該被舊情困擾,應該手起刀落,直截了當的解決朗基歌德的。

“錯了,錯了,我錯了......”男人低聲道。

朗基歌德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男人,“哈,這就不行了嗎?”

千年呲牙,護著張不清,衝朗基歌德示威。

博士擦了擦自己臉上殘留的血液,笑容燦爛並且變態,“小貓咪,你不記得我了嗎?當初你還挺喜歡我的呢。”

“喵喵喵!滾遠點!”黑貓整個都炸成了球。

張不清吐出一口氣,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從他口中溢位。

他那黑色的眼眸中,此時一隻是碧色的熒光,一隻盛著血般的紅豔。

“殺了......殺了你......”男人猛地跳起,身影在空中帶出了虛影,“殺了你!!!”

隨著那聲爆喝,磅礴的鬼氣從他身上溢位,襲向博士。

博士眼中帶著興奮,“來啊!看看你怎麼殺了我!”

巨大的紅絲花朵從他身上爆出,迎著鬼氣衝上去。

巨大的衝擊帶起氣波,千年死死扒住地板,才沒有從這裡被吹飛。

一樓的窗戶被硬生生刮爛。

纏鬥在一起的兩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他們的身影糾纏在一起。

每一擊都帶著殺死對方的意圖。

博士看著氣息暴怒的男人,一字字的捅在對方心頭。

“我殺死洛洛姐的時候,她很不敢置信呢。”

“她變得和你一樣了,容易輕信他人了,明明當初是一個狡猾的女人啊。”

“小不點的肌膚很柔軟,骨頭也很軟,輕輕一捏就碎掉了。”

“歐米達的骨頭很美,阿久的尾巴上有好多刺。”

博士的眼中中溢位血滴,笑容張狂,“哥!你能怎麼辦啊!”

張不清吐出一口氣,左眼徹底變成血紅色,那是如同鬼物一般的眼眸。

他狠狠的踢向少年的腹部。

那一腳帶著破空之聲,帶著鬼氣,將護住博士的紅色踢碎,一腳命中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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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怪物,朗基歌德也依舊有著痛覺。

他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壁上,一口血液從他口中噴出,紅絲也萎靡了幾分。

朗基歌德爬起來,靠在牆壁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真疼啊,可是我還是死不了。”

他的眼眸看著張不清,褐色的棕色紋理在肌膚上蔓延,他笑容燦爛,“哥,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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