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清很想告訴洛洛,他不是害怕啊,他是超級害怕!

柳伊然喘了口氣,說不下去了。

陳安看著氣息消沉的小姐,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是個人渣,想要以此來威脅小姐把家產放到他的名下。”

張不清一愣,看著遮住臉,一語不發的女人,心中生出些憐憫。

到底是多倒黴,能遇見這麼坑爹的丈夫?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怪不得對男人陰陽怪氣的。

張不清輕咳一聲,想要緩解一下僵硬的氣氛。

洛洛看著這個女人,還是有些感慨的,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境遇,而她,真的有點可惜。

明明是這麼好的人,卻遭遇了那種事。

“那你前夫在死前有對你說什麼嗎?”

“他都快成一灘爛泥了,哪有力氣跟我說話。”柳伊然放下手,神色淡淡。

“那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張不清問道。

“沒了,我就殺過一個人。”女人端起花茶喝了一口。

張不清現在能確定了,真的是那個東西。

“那你還遇見過奇怪的事情嗎?或者殺過什麼動物?”

柳伊然想了想,搖搖頭,肯定道:“沒有了。”

她話音剛落,屋中就迴盪著刺耳的笑聲,“嘻嘻嘻,嘻嘻嘻,沒有了,沒有了!嘻嘻嘻,沒有了!”

張不清聽著這變態般的笑聲,穩如泰山,再次問道:“真的沒有嗎?”

這鬼物作天作地的架勢可不像沒有。

柳伊然抱住肩,努力的想了想,再次搖頭,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傷害了什麼生物。

鬼物再次發聲,陰森的聲音迴盪在別墅中,“柳伊然啊——我還以為你終於老實了呢,沒想到——嘻嘻嘻,你等著,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嘻嘻嘻。”

洛洛嚇了一跳,她見過的鬼物可從沒有這種聽聽聲音就感覺十分變態的,她抱住張不清的肩,探頭探腦,意圖找到那個鬼物。

女人的臉色變得慘白,她定定的看著張不清,眼中滿是紅血絲,神情有些癲狂,她道:“張不清,你得救我,我願意幫你做任何事,你能救我,對吧!你一定能救我!”

陳安按住女人的肩,低聲安撫道:“小姐,冷靜一下,沒事的,小姐你會平平安安的。”

柳伊然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優雅的姿態,勉強的笑了笑,“抱歉,剛剛失態了。”

張不清笑笑,“你這樣已經很好了。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它整瘋了吧。”

這個東西,它不是人。

為惡作亂,毫不畏懼。

它就是惡,無惡不作。

但是,青年看著女人,道:“你最好想起來,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它纏上你,最好,把所有事都想起來。”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招惹了怎麼個難纏的邪物。

柳伊然垂目,輕聲道:“好,我會盡力想起來的。”

然後又想起來一件事,急忙抬頭問道:“你們會留下來保護我嗎?!那鬼東西只在晚上動手,我根本跑不了!”

洛洛歪歪腦袋,“它要是只在晚上動手,你可以現在出去啊,搬出去不就好了?”

柳伊然苦笑一聲,滿臉悽愴,“那東西跟我說,只要我敢踏出一步,它就殺了我。”

洛洛看向張不清,青年搖了搖頭,道:“一起出去,我可能護不住她。而且,護住了她,也不能護住其他人,對吧,柳小姐。”

柳伊然點點頭,“它會殺了所有人。”

張不清聳聳肩,又問道:“那我們就留下來吧。今天請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柳伊

然攥緊了裙襬,重重的點頭,“好。”

“還有其他人,你已經把它惹毛了,能送走的趕快送走,它應該出不了門。”張不清又道,“必須快,要是晚點,可能又要死人了。”

柳伊然抬頭,道:“陳叔,把他們都送走,等一切結束後再讓他們回來,一個人也別留。”

“是,小姐。”中年男人離開,去安排。

三人陷入了沉默。

洛洛突然開口,問道:“咔噠呢?”

“它啊,在樓上玩玩具呢。”柳伊然笑道,帶著些慶幸,“要不是咔噠,我可能早就死了。”

洛洛來了興趣,問道:“這怎麼說?”

柳伊然把那兩個晚上咔噠保護她的事,以及魔怪給咔噠下安眠藥的事都說了。

張不清嘖嘖稱奇,“原來那只蟲子還能僻邪啊。”

這一點倒是和哈拉地的昆蟲有點像啊。

洛洛捅了捅他,語調帶著些不滿,“它叫咔噠,不叫蟲子。”

青年無語,妥協道:“好好好,咔噠。”

他只知道黑貓白狗有引魂之效,黑狗有驅邪逐惡之能,沒想到那桌子大的甲殼蟲還能驅鬼。

洛洛又扭過頭,興致勃勃的問道:“咔噠長得好大,是實驗室的新品種嗎?”

各個星球的研究所都會研究一些東西,動物植物也包括再內,如果製造出適合人類飼養的生物,還會把它們推廣。

柳伊然搖搖頭,神色溫柔,道:“我是做珠寶生意的,原材料是從各個星球送來中央星的第五街區,然後製作成珠寶,我並不會特意去管,家族中有人負責這些事。在我前夫死後,我就渾渾噩噩,不知世事,無法從噩夢中醒來。但是那天,我就突然很想去工廠,然後我就去了,路過廢料區時,我看到了咔噠。那時候咔噠還是一枚卵,只比拳頭大一些。”

女人比劃著,神色溫柔,“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跟瘋了一樣,想要那塊廢石,還讓人給我夠出來,像是個寶貝似的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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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聽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轉了。

“然後,我就把它放在我的床頭了,每天一定要看一看,摸一摸,我的這顆心,才能平靜下來。就在那麼一個下午,我從書房回來,發現那塊石頭碎成了好幾片,我當時的眼淚就留下來了,覺得那塊石頭就跟我的心一樣,碎成了好幾片。

然後呢,那個小壞蛋就趴在我床上看我哭的上不來氣。當時它好小的,半個巴掌大,還是透明的,在我的床上趴著,不注意還真看不見它。等我要死不活,非要把那個打碎了石頭的人找出來的時候,它就嗡的一聲飛到了我頭上,我當時臉色都變了,你是不知道,當時的畫面真是太可笑了。”柳伊然的臉上掛著欣悅,手舞足蹈的講述著。

“我把它抓在手裡,眼看著就要摔死它,咔噠就睜著那雙副眼,跟我咔噠了一聲。我的心,那瞬間就軟乎了下來,突然就知道了,這個小東西,就是我的石頭。”柳伊然的眼中滿是懷念,突然又開始嫌棄,“明明小的時候那麼可愛,白白的,小小的,誰知道越長越大,越長越不可愛。”

洛洛聽的開心,想起來什麼,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一個小球,“來,伊然姐,你看,這是我們家加爾。”

穿山甲本來抱著自己的尾巴睡得正香,猛地就被主人拿出來了,腳丫子翹著,滿眼迷茫。

柳伊然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幼崽,看看這粉嫩嫩的顏色,絕對是幼崽的顏色。“喲,好可愛啊,你是加爾嗎?加爾,你好啊。”

兩人開始商業互吹,你說一句咔噠真好,我說一句加爾真好。張不清一臉麻木,戳了戳自己口袋裡的小東西,問道:“你想參與嗎?”

千年如同死了一

般,沒有聲息。

張不清點點頭,“我也不想。”

在兩位女性的友好交談下,時間過得很快。

張不清沉迷於網遊不可自拔,操縱著光屏上的小人來來回回,技能刷刷的往外放,和王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技能更加複雜。

咔噠在一旁咔嚓咔嚓的吃水果,加爾抱著堅果慢慢的啃食。

陳安走過來,道:“小姐,現在該吃飯了。”

三人看了眼時間,都已經12點多了。

柳伊然意猶未盡的結束了洛洛的對話,矜持道:“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洛洛像是忘了自己對女人的忌憚,十分親密的攬住女人的肩膀,甜甜的喚道:“伊然姐,走吧走吧,我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柳伊然對這個很合自己胃口的女孩子十分溫柔,笑眯眯的帶著她往餐廳走。

徒留下被忽視的張不清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家可愛的小洛洛和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用了三四個小時就成為親密的好友了?!

女人的友情這麼奇怪的嗎?

她們剛剛幹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陳管家帶著禮貌的微笑對呆坐在原地的張不清道:“張先生,我們該走了,讓女士們等待可不太好。”

張不清哦了兩聲,起身走了過去。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佳餚,全是新鮮的果蔬肉類製作,三人落座。這一餐,柳伊然不停地給洛洛夾菜,對女孩無微不至。

張不清坐在另一邊,看著兩個女人的互動,吃在嘴裡的美食都味同嚼蠟。

這個時代和之前可不一樣,男女,男男,女女,這些都被人接受了,再不是什麼病態的事。就算你在大街上抱著清潔機器人喊著要結婚,也不會有人對你指指點點。

我們可以尊重所有自發的愛情。

這是這個時代的愛情標語。

這個看起來恐男的女人該不會對他們家洛洛起什麼歪心思了吧!

張不清這樣一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手下的肉排被他戳了個稀巴爛,陳安在一旁注意到,有些不安的問道:“請問張先生,這頓飯不合你的胃口嗎?”

這可是小姐的保命符,一定要好好招待啊!

張不清露出親切的笑容,“沒有,很合我胃口。”說著,就把亂七八糟的肉排塞進嘴裡,邊嚼邊死死的盯著柳伊然。

陳安:“......”您這個樣子讓人很不安啊。

三人吃完飯,柳伊然盛情邀請洛洛參觀她的閨房,洛洛欣然答應。

張不清:“......”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麼不純潔的目的吧!

張不清面色陰沉的跟在兩位女性身後,柳伊然扭頭看他一眼,道:“張先生就不用參觀我的臥室了吧?”

張不清呵呵一聲,道:“但是,我要保護你的安全啊。”

柳伊然翻了個白眼,妖妖嬈嬈的走上樓,攬著洛洛的手,親密的不要不要的。

青年氣壓更低,上了三樓,靠在門口,看著柳伊然給洛洛展示她的房間,還時不時的從衣櫃裡拿出幾件衣服,催促洛洛去換一下。

張不清:“......”越看越可疑!

等到半小時之後,柳伊然給洛洛帶上了一條紅寶石項鍊,滿意的看著鏡中女孩精緻的臉蛋,誇讚道:“洛洛戴什麼都好看。”

“伊然姐更好看!”

“喲,看你這小嘴甜的。現在都快兩點了啊,我都有些困了,洛洛你要不要陪我睡個午覺?”柳伊然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開始午覺邀請。

張不清氣的臉都青了,你個老女人!午覺都不能自己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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