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清挑眉,往嘴巴裡塞了口起司,津津有味的咀嚼著。

他還以為要再等幾天呢,看來有人要遭不住了。

雖然很想再熬熬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但是不願意出人命,張不清矜持的打下幾個字:

——好,但是我怎麼進去?

第一街區是達官貴人的居住地,一般人不能隨便進入。

那邊很快就回信了,話語中透出幾分急切。

——你什麼時候能來?

張不清看向洛洛,問道:“洛洛,你今天還有安排嗎?”

洛洛搖搖頭,咬著筷子,道:“沒有啊,哥要是也沒事的話,我們今天去遊樂場玩吧!”

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不行了,等我們再有時間,就去遊樂場玩吧。”

“怎麼了?”

“那天的那個女人求助了。”

“跟鬼物有關嗎?”

“差不多。”

“那就去吧。”洛洛笑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還是這些事更重要些。

張不清點點頭,在手環上回答道:

——一小時之後。

對方回答的很快。

——好,我會派人去接你。

張不清想了想道:

——那家夥很兇殘吧,到時候我們去了,你在門口等著,不要離開半步。

過來幾秒之後,那邊才回話。

——好。

張不清想到,看來這次的傢伙特別兇呢。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會招惹上這種東西。

柳伊然關閉手環,垂目想了一會兒。

看來自己是賭對了。

她不緊不慢的喝完茶杯中的紅茶,衝站在一旁的陳安道:“陳叔,等下我有朋友過來,麻煩你去第一街區的入口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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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點點頭,“好的,小姐。”

柳伊然神色自然的喚過來咔噠,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咔噠的所有飲食都必須經過她的手。女人慢慢的剝開一個紅色的果實,把晶瑩剔透的果肉送到蟲子嘴邊,咔噠開心的吃下去。

柳伊然看著咔噠,眼中帶著些癲狂,喃喃自語道:“我倒要看看我們誰先死!”

張不清和洛洛吃完飯,兩人收拾了收拾就準備出發,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對門的人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的小哥,身材高挑消瘦,穿著白襯衫西服褲,揹著一個小包,烏黑的髮絲微卷濃厚,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像是沒想到對門有人一般,他愣了一下,然後扭捏的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現在這個時代,鄰里之間就像是陌生人。

但是見到了,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

張不清也笑著回應,“你好,我們是新來的住戶。”

小哥點點頭,嘟囔著,“就是,我對面明明沒有人住的。”

小哥看向兩人,好奇的問道:“你們是夫妻嗎?”

洛洛小臉一紅,張不清卡了一下。

“哦,不用和我說,我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是卡其莫伊的,來中央星見見世面。”洛洛靦腆一笑。

小哥扭過頭,似乎不適應和女性說話,“中央星有什麼好的,都一樣。對了,我叫歌德,歌德·本傑爾。中央星的土著。”

張不清笑笑,“我叫張不清。”

“我叫洛洛。”

“嗯,希望以後能做朋友。

”歌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紅了一大片。

張不清一瞧,喲,這是不好意思了。這小哥真有趣,還不等張不清打趣他幾句,這人的手環就響了,“注意注意,歌德先生,你距離遲到還有二十分鍾。”

歌德一愣,急急忙忙的往電梯跑,還不忘喊道:“等我下班了,請你們吃飯啊!”

“好嘞!”張不清應道。

洛洛被那人逗笑了,“哥,看來我們的鄰居很有趣呢。”

張不清聳聳肩,確實,這個時代這樣靦腆又熱情的鄰居真的很少見啊。

他和洛洛往第一街區走去,乘上空中巴士,往這個世界的最中心趕去。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達了第一街區的入口,三個入口,每個入口只允許一個人透過。

張不清和洛洛排在一個入口處,給那個女人發資訊。

——我們正在排隊,你的人快到了嗎?

柳伊然時刻注意著手環,坐立難安,此時飛快的回了訊息。

——馬上到。

等到了張不清和洛洛,青年禮貌的和守衛解釋了一下。“我們沒有第一街區的通行證,但是我們是受邀過來的,等下會有人來接我們,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一下嗎?”

守衛小哥一愣,遲疑了兩分鍾之後,還是讓開,給兩人指了個地方,“可以,但是你們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要是有奇怪的動作,會被瞬間制服,請你們老實點。”

張不清笑了一下,“好的好的。”

兩人就如同等待父母認領的小學生規規矩矩的站在出口的平臺上。

一個穿著灰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看著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兩人,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要去哪?”

張不清看著他,道:“香林七號。”

“好的,請稍等。”

男人和守衛做了記錄之後,把兩個人帶走。

張不清坐在私人飛行器上問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男人的動作僵了一下,道:“發生了很多事,小姐是受傷最多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已經去世了。”

張不清愣了一下,問道:“它殺人了?”

“對,手法十分兇殘。那個年輕人......屍骨無存。”中年男人道。

“那就有點嚴重了。”張不清摸摸下巴,之前遇見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時,纏著她的東西還什麼都沒做,不過兩天,就殺了人,要是再晚一點,它會不會做出更加不可挽回的事呢?

陳安還是沒忍住,問道:“您真的有辦法嗎?”

青年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我要是沒辦法,我敢過來嗎?”

陳管家握緊了手下的方向盤,雖然依舊有些懷疑,但是心總是放下了些。

那個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解決的了的。

三人沉默了下來,趕往綠意盎然的香林小區。

香林小區是主打植物的別墅區,整個小區只有十一棟別墅,現在是八月中旬,很多植物正值花期,微風拂來,香氣撲鼻。

飛行器緩緩地停在純白別墅門前,驚起一片芬芳。

張不清和洛洛走下來,就看見站在別墅門口翹首以待的女人。

今天她穿著一身白色禮服,肩肘處依舊披著那條華美的狐皮坎肩,面容有些憔悴,但是依舊不損她的美貌。

陳安走下來,彎腰示意,“二位請進。”

三人走到別墅大門處,洛洛微微一笑,和這個一面之緣的女人打招呼,“您好。”

柳伊然看著這招人疼的小

姑娘也掛上了笑容,“不用說您,叫我伊然就好。”

洛洛搞不清楚她突如其來的親密,看了眼張不清,青年道:“那麼這位小姐,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柳伊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恨得心頭冒火,抬手將自己耳邊的一縷髮絲撩上去,神色十分自然,道:“還可以,不然,我怎麼能請你們來呢。”

洛洛聽出兩人的火藥味,弱弱的發聲,“伊然,我們進去說吧。”

張不清挑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人家讓你叫什麼你就叫什麼啊?”

柳伊然的嘴角抽了抽,眼珠子一轉,“哎呀,小妹妹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這是最起碼的自由不是嗎?”

暗語就是:你算個什麼東西,管得著嗎!

洛洛的表情十分無辜,但是心裡有些不悅,歡喜冤家也不是沒有,這個女人要是再不停地吸引哥的注意力,就不要怪她了!

陳安不動聲色的阻止了這場爭鬥,道:“小姐,我們進去說吧,先把最重要的事解決了。”

柳伊然一想,也是,先把那個東西解決了,再秋後算賬也不遲。

她讓開一步,請道:“請進,我們進來再聊。”

幾人進去,在大廳的沙發上落座,陳安道:“兩位要喝點什麼?”

“一杯清茶,麻煩了。”張不清道。

“一杯果汁,謝謝。”洛洛道。

陳安鞠躬,道:“好的,請稍等片刻。”

張不清正要和柳伊然說話,就感覺到一股怨毒的視線從高處射下來,他猛地抬頭看去。

就看見那蹲在欄杆上,俯視著下方的黑影,猩紅色的眼眸對上張不清的眼,滿是怨毒,下一秒,就蹦跳著逃走了。

張不清的神色有些不對,又突然抬頭。洛洛和柳伊然也看過去,但是什麼都沒有。

青年看向女人,態度十分嚴肅,道:“接下來我問你的所有事,你都必須如實回答,不然,我可能保不下你。”

柳伊然渾身一個激靈,又被臨近死亡的恐懼感掌握,她抖著手,“好。”

“現在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我叫柳伊然,是柳家的大小姐,我們家族世代經營著珠寶生意,現在家族的事務都是我在處理。”柳伊然道。

她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張不清也不打算在這上面深究,再次問道:“你殺沒殺過人,不管直接的間接的,只要是你參與過的,有沒有?”

柳伊然沉默了,半響,說道:“有。”

陳安把三杯飲品端上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些東西都需要問清楚嗎?”

他看這兩個人不像是幫忙的,更像是來審問犯人的。

洛洛抬起臉,笑道:“如果不清楚情況的話,我們就幫不了了。”

柳伊疲憊的撐住臉,靠在沙發上,聲音沙啞,“陳叔,你就不用管了。”

“好的,小姐。”陳安應道,恭恭敬敬的站到女人身後,一聲不發。

張不清繼續問道:“是誰?當時是什麼情況。”

“我的前夫,呵,什麼情況?”柳伊然的神情冰冷,“我讓七八個男人強姦他,然後在一旁觀看,最後,他死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魔鬼女人啊!

張不清的表情瞬間僵住,心中升出無邊的寒意,臉上的嚴肅掛不住了,顫顫巍巍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洛洛感受到張不清森森的恐懼,主動握住男人的手,低聲道:“沒事的,沒事的,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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