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城,奧爾良競技場。

中止了近二十年的國家比武競技大賽終於重新拉開了帷幕,初夏的陽光照射在競技場中心的沙地,環繞著的觀眾席上人山人海,如一鍋鼎沸的熱湯,只需一點點契機便會爆發出來。

這場景還真是熟悉啊!威廉心想,彷彿那天與月櫻的對決還歷歷在目,只是時間已經推移了半年,而他也從參賽的主角變為了旁觀的群眾。

只不過

“哎呀威廉兄弟咱們真是相見恨晚啊!”旁邊一個人摟住了他的肩膀,滿嘴酒氣地說,“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醉漢也應和著,“威廉兄弟能說會道,而且年紀輕輕閱歷就那麼廣,將來成就肯定不凡!”

“哪有哪有,”他連忙推辭道,“都只是吹牛罷了。吹牛誰不會啊?你看看底下競技場的那幫所謂天才,哪個不是吹出來的?我就不信能有什麼真本事!”

“哈哈哈說得好,大家來幹一杯!”

“幹一杯!”說著他們同時抓著手裡的酒瓶一飲而盡。

“哇哦快看十一點鍾方向,那妹子好正啊!”

頓時三道口哨聲齊齊響起。

“那三個傢伙是哪來的流氓?”右邊十米處,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的人扶著額,十分汗顏地問自己的侍衛。

“鬼才知道啊!”那侍衛心說,“誰讓國王發神經連門票錢都不收,這下什麼窮狗流氓都跑來了。”

而這時那三個流氓又開始載歌載舞了:“大海是我們的,憑著它的力量,我們自由地航行!”

……

何塞醫生終於覺得自己的職業有那麼點前途了。

今天一大早,他剛開啟醫館大門,就被那撲面而來的溫柔鄉擊倒了。來者一襲白衣,面容被薄紗所覆蓋,但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卻足以讓人迷醉。

何塞醫生都看呆了。他的醫館地處偏僻的城北,一天都不見得能來幾個人,而且即便來人也是那種付不起醫藥錢的窮苦病患,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在墊付……但是今天!今天!他撞大運了!

天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而且看這架勢怎麼像是專程來找自己的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數年如一日不計回報地治療病人的行為終於感動天父了嗎?於是天父派出了最美的天使來幫助我……啊哈哈哈……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天使已經走進了屋子。她看了看四周寒酸的擺設,又看了看那一臉迷之高興的醫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天哪皺眉的樣子也好漂亮!何塞一臉陶醉,看起來就像是已經墮入了溫柔鄉。

“醫生,”天使說話了,困惑中帶著一絲溫婉,“你這……真的是醫館嗎?”

“哎哎哎!”何塞像個跟屁蟲一樣跟過去,“我這……當然是醫館了!只不過就是寒酸了點,不過你放心!所有的醫療用具都是高階貨,再苦也不能苦病人啊。”

“哦。”天使淡淡應了一句,“那我是來看病的。”

“啊?原來天使也會生病的嗎?”何塞很驚愕。

“……”

“……不好意思,請問小姐得了什麼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的醫生只能默默捂臉。

“瘧疾。”她冰冷地說道,眼中霎時閃過一道寒芒。

……

“喲吼喲吼我的海盜生涯……”三個流氓依舊在引吭高歌。

“慢著慢著我們要不要停一下?”好像發現了什麼的威廉突然叫住了另外兩個傢伙。

“怎麼了威廉兄弟?”

“似乎正戲要開始了,”他使了使眼色,示意兩人往前看去,“大人物們正在入場。”

奧爾良競技場分為東西兩個部分,西部屬於平民百姓們,入場幾乎無限制,可以說想來就來,只要不惹出什麼麻煩就行。

而東部則屬於真正的貴族階層,王爵、教廷、騎士……法蘭西帝國一切權力的掌控者密集地排布於那幾千席座位,如一團巨大的黑雲籠罩在競技場上空,向外伸出無數絲線,操控著這個強大而又可怖的帝國。

而威廉所指的大人物,正是那團黑雲的中心。

一個個衣著盡顯華貴的中年人攜著其各自的夫人,緩緩走向為他們準備的主席位;而後跟著的人則身著戎裝,標誌為雄雞的軍徽在胸前燁燁生輝;再往後則為紅袍加身的慈祥老人,脖子上都帶著純銀的十字架吊墜。

競技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此刻哪怕是最不羈的小混混也不敢高聲講話,因為帝國的衛兵已經到位了。

近萬名統一制服的精英侍衛悄無聲息地包圍了這裡,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鋒利的兵器,每隔五米就能形成一個堪稱嚴密的包圍網,任何想在這裡製造麻煩或者擾亂競技場秩序的人都格殺勿論!

身旁的兩個醉漢也安靜了下來,他們再怎麼浪蕩也不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不過倒還是可以選擇聊聊天。

“威廉兄弟,對面來的都是誰啊?你見識廣,能說說嗎?”

“都是法蘭西支柱般的人物,平常可看不到呢!”威廉玩味地看了對面兩眼,笑道。

“都有誰都有誰?”

“紅袍加身的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了,法蘭西境內一共有七個,而這裡便來了六個,看來教廷給的面子也是夠足;而穿軍裝的傢伙該是帝國的各位將軍,莫羅、拉薩爾等人都是名將;最後則是法蘭西各個附庸國的護國主,也就是傳說中的公爵,他們都帶著自己的夫人前來,但是……有兩個位置是空著的。”

威廉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想起富瓦公爵,威廉的心情頓時就變差了許多。本來這件事與他是沒多大關係的,從富瓦公爵那探聽訊息也只不過是想給自己一點迂迴的餘地,即便遇刺身亡也不起決定性的作用。

但他有一點不能容忍,就是那名刺客擊殺富瓦公爵的方式在自己面前,於自己萬分保護之下,輕描淡寫地擊殺了他,甚至在事後連蹤跡都不留半分。

這一切讓威廉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次事件,當時的他曾立誓保所有人平安,可最後卻只證明了自己的無能以及自不量力。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就像被人連扇了幾個巴掌卻不能還手。

說是自尊心作祟也好,說是心中的刺被挑起也罷,總之威廉就是不想讓那個兇手逍遙法外他必須得親自找到那個傢伙算賬!

而這時,國王身邊的內政大臣們也來了。活躍於最前線政治鬥爭上的他們以一種莊嚴肅穆的姿態走向主席位,嚴肅得像是要開一場葬禮,而身後就跟著棺材。

一件閃耀著銀光的器械被緩緩推了出來,其上的老人身體佝僂,雙目凹陷,早已失去了過去的神采,只不過多年積攢的威嚴還是讓他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手握權柄太久,想要變回普通人,也只能是一種幻想。

那銀色的機械是一輛輪椅,而輪椅上的老人,則毫無疑問是

“國王。”威廉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目光則緩緩移向了那推著輪椅的人。

那人有著淡紅色的長髮,表情溫和如柔光,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從容,比之他的父親,也許現在的他才更像是一個真正的國王。

法蘭西正統繼承人拉扎爾皇子!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